第三十一章 代爾夫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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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曉秀喜歡遊覽古城,下一站的參觀城市,她挑選了代爾夫特。從海牙開車不到半個小時就到達代爾夫特。
    代爾夫特是荷蘭的一座古城,建於1246年,人口10萬。梁曉秀來代爾夫特有三個目的:一是觀賞荷蘭17世紀唯美大畫家弗美爾的家鄉,二是觀看荷蘭著名的代爾夫特瓷器;三是準備在這座古城開一家中餐館。
    城內有一家荷蘭皇家瓷器廠。這家瓷器廠的名氣很大,許多遊客都會到這裏參觀並購買蘭花白底的代爾夫特瓷器。米拉和穆爾直接把梁曉秀帶到了皇家瓷器廠,請她先參觀這個荷蘭最著名的瓷器廠。
    代爾伏特瓷器也稱代爾夫特藍,如今已是荷蘭最有名氣的藝術產品之一。展廳負責人介紹說,他們製造的這種瓷器是從中國學來的技術。代爾夫特瓷器上的圖案大都是手工繪上的。梁曉秀當時便想:發源於中國的瓷器,經過荷蘭人的手,瓷器的款式、圖案完全變成了歐洲風格,具有一定的藝術性。
    皇家瓷器廠生產的瓷器以裝飾性瓷器為主,各種瓷器如瓶子、盤子、碗、杯等產品的裝飾意義大於實用意義。當然這些瓷器價格也不菲,上等的掛盤要價高達上千歐元以上。
    據介紹,代爾夫特是荷蘭東印度公司在荷蘭的6個據點之一。在16-17世紀,中國瓷器被引入荷蘭,並發展成了荷蘭著名的代爾夫特青花瓷器。
    梁曉秀在瓷器廠展廳看了幾款代爾夫特藍後,便暗暗想:瓷器原本是中國人的發明,中國人的專利;但如今在歐洲人手上成為名副其實的“白金”:歐洲奢侈名瓷價格之高,令人目瞪口呆。代爾夫特瓷器廠的技師承認,他們的製瓷技術是從中國學來的,至於怎麽學的,似乎沒有確切的說法。
    她還記得有史料披露,歐洲人在17世紀剽竊了中國瓷器技術,換言之,歐洲人從中國偷來生產瓷器的技術後,才在歐洲開始生產瓷器的。無論哪種情形,目前歐洲的瓷器製作技術已超過中國。
    梁曉秀對此很惱火,但又很無奈。
    代爾夫特藍是荷蘭瓷器的代表作,在歐洲聲名遠揚。代爾夫特是荷蘭瓷器重鎮,代爾夫特皇家瓷器廠始建於16550多年曆史,至今仍然秉持傳統手工方法製作瓷器。
    代爾夫特皇家瓷廠是現今僅存的唯一一家17世紀的荷蘭瓷器工廠。1919年,代爾夫特皇家瓷廠被荷蘭王室賜封“皇家”稱號,此封號是對代爾夫特藍的認可。皇家瓷器廠與荷蘭皇室的聯係十分緊密,不但為荷蘭王室生產餐具和裝飾品,還為王室成員定製贈送重要賓客的禮品。歐洲許多王室建築用瓷也來自於代爾夫特皇家瓷器廠。代爾夫特皇家的精美瓷器是如今歐洲瓷器愛好者心目中的名瓷。
    在1910年到1930年間,皇家瓷器廠主要生產建築陶瓷。大廳的欄杆和門柱都是建築陶瓷的典範。1895到1980年間皇家瓷器廠生產的不同類型的建築陶瓷如今陳列在工廠花園內。海牙和平宮、鹿特丹市政廳和阿姆斯特丹股票交易所等荷蘭許多著名建築物都采用了這裏出產的建築陶瓷。
    梁曉秀注意到代爾夫特藍的藍色明顯比中國青花瓷濃鬱。她仔細觀看了畫師的製作過程。畫師在繪製作品時使用的是含有氧化鈷的黑色染料。在燒製過程中,氧化鈷發生化學反應,顏色從黑色變為著名的代爾夫特藍。
    代爾夫特藍不同於中國青花瓷的獨特藝術魅力在於:它的藍色不僅局限於四種藍色,而是通過在黑色染料中加入不同量的水,從而得到深淺不同的藍色:加入的水越多,顏色越淺。代爾夫特藍的藝術表現力由此得以提升。這種氧化鈷染料配方是代爾夫特皇家瓷器廠的最高機密。
    梁曉秀感覺代爾夫特藍挺美,很有藝術味道,她於是在展區詳細了解了荷蘭瓷器的曆史。
    代爾夫特藍是一種特有的藍白相間的彩釉陶器的名字。16世紀一批技藝高超的陶器工匠來到荷蘭代爾夫特定居下來。起初他們生產廚房或壁爐用的牆磚,後漸漸輸入了荷蘭人的藝術理念,開始涉足瓷器。
    17世紀早期,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商船帶回了大量中國青花瓷器,在白色胎體上裝飾藍色花紋的中國陶瓷對荷蘭人有極大的吸引力。製陶工匠紛紛開始模仿中國陶瓷的工藝,生產飾以聖經故事等圖案的瓷器來維持生計。
    19世紀中期,代爾夫特瓷器廠重新獲得手工繪製藍色裝飾的技藝,傳統理念與新藝術風格融合,使代爾夫特陶器獲得了新生。代爾夫特藍吸收了中國青花瓷的釉質特點和染藍技術,還借鑒了日本伊萬裏和柿石衛門的彩畫方法,創造出獨具特色的瓷器圖案,在瓷器中注入荷蘭文化特色,成為享譽歐洲的代爾夫特藍。
    代爾夫特皇家瓷器廠的大部分工作仍由手工完成。陶器繪製是一項十分精細的工作,因為素坯,即僅燒過一次的陶器非常疏鬆,表麵有許多小孔能夠瞬間吸附染料,容不得不畫師犯任何錯誤,必須下筆準確,一氣嗬成。雖然畫師在進廠之後先有一年的基本功培訓,但隻有在積累了4-5年的繪製經驗後,他們才敢說已掌握了藍瓷繪製的每一項技藝。
    繪製流程是先將設計圖案的輪廓映繪到陶器上,這道工序需要借助炭筆以及鏤空模板來完成。有了鏤空模板,畫師隻需用畫筆沿著黑色圓點描繪,就可以將傳統設計圖案原原本本地描繪到陶器上。
    如今工廠的畫師們有機會深入研究代爾夫特皇家的其他工藝。大型瓷磚畫和更加複雜的裝飾品通常由技藝精湛的畫師繪製。展廳負責人告訴梁曉秀,從一名普通繪製技工成長為一名技術精湛的畫師,大約需要10年的艱苦磨練。梁曉秀暗暗想:假設她學習做瓷器畫師,她用不了半年就能掌握全部技巧,根本用不了10年時間。
    在代爾夫特藍的展示區有一個鬱金香花瓶。在17世紀,鬱金香配上這樣華麗的花瓶,是有錢人用來炫耀財富的通常做法。這種鬱金香花瓶在當時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代爾夫特皇家瓷廠推出多款同類產品,價格都在數千歐元。
    展區售貨員希望梁曉秀能買一些瓷器,但她沒看上那些瓷器,總覺得它們的藝術性還不夠,沒有什麽美感。
    工廠畫師製作出一係列有很高藝術欣賞價值的代爾夫特藍瓷器。一張由480塊瓷磚拚接而成的瓷磚畫,是倫勃朗著名作品《夜巡》。這是首次將《夜巡》等比例繪製到代爾夫特藍陶製品上的“瓷器油畫”。它由兩名技藝精湛的畫師耗時兩年完成,之後被一位匿名人士買走。為了能讓遊客一飽眼福,皇家瓷器廠專門借來這件精品在場內陳列室展出。
    米拉問梁曉秀對《夜巡》瓷器油畫的印象如何。梁曉秀說印象一般,沒有感覺有美感。
    解說員說,小型限量版的《夜巡》瓷畫也已批量生產,問梁曉秀是否有興趣買幾個《夜巡》瓷畫。梁曉秀說,《夜巡》作為世界名畫,掛在展廳當然蓬蓽生輝;但是製成瓷畫,她難以欣賞。
    米拉知道梁曉秀特別喜歡荷蘭大畫家弗美爾的代表作《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她讓銷售員拿給梁曉秀看。
    《戴珍珠耳環的女孩》也製成了係列代爾夫特藍瓷器作品。弗美爾出生在古城代爾夫特;如今代爾夫特皇家瓷器廠在畫家去世350年後挖掘出他的這幅作品,把女孩的形象刻畫在精美的代爾夫特皇家瓷器上,向全世界銷售。
    梁曉秀看了《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瓷畫,她說:“這幅畫製成瓷畫掛件就有美感,無論掛在哪裏都好看。她挑選了大小三件瓷畫,總共花了2500歐元。
    銷售員說,世界各地的遊客在購買著名的代爾夫特瓷器時也連同把這個荷蘭女孩一起帶回家裏掛在客廳裏欣賞。
    梁曉秀宛然一笑。
    她說弗美爾為他的家鄉代爾夫特做出了巨大貢獻。他雖然出尚在300多年前,但他的藝術影響力始終不減,代爾夫特應該為他而感到驕傲與自豪,感謝他為家鄉做出的巨大貢獻。他流傳下來的作品雖然隻有35幅,但那些作品足以讓他名垂千史。他的畫雖然屬於古典畫,但早已超出古典,超出了時間界限,被人們永久地記憶下來。
    她拿著弗美爾的瓷器畫說:“你們看這幅畫製成瓷畫就有美感。”
    米拉和穆爾也買了一個中型掛件,他們說梁小姐看上的東西肯定錯不了,他們要跟著她的步伐和感覺走。他們原來沒有注意到弗美爾的油畫有那麽美,經過梁曉秀的點評,他們才意識到弗美爾就是美的化身,他的作品充滿了美感。
    梁曉秀引申說,一個畫家的藝術價值往往在他離開人世後才能得到後人的準確評價,弗美爾就屬於那一類畫家。他雖然隻描寫了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但卻用他的畫筆把人物和場景表現得淋漓盡致,產生了令人信服的藝術效果。
    展示廳負責人看梁曉秀品位高雅,眼光獨特,看不上一般的瓷器,便特意給她看了珍藏的瓷器。
    皇家瓷器廠的大型壁櫥裏陳列著許多珍貴的代爾夫特藍精品,它們都是荷蘭國王威廉三世的私人收藏品。
    1887年,威廉三世將他的部分收藏品贈送給了代爾夫特皇家瓷器廠。這些藏品在工藝、顏色、風格等方麵都存在很大的差異。這是因為當時威廉三世是從代爾夫特32家藍陶工廠搜集而來,而每家工廠都有自己獨特風格、工藝和配方。
    梁曉秀饒有興趣地觀看這些展品,其中最具收藏價值的限量產品是“橙色”係列產品。自1911年起,皇家瓷廠曾為許多皇室特殊場合製作了紀念盤。在陳列櫃中,可以看到慶祝荷蘭王儲威廉?亞曆山大和王妃馬克西瑪?索雷吉耶結婚以及他們女兒出生的紀念盤,還可以看到慶祝貝婭特麗克絲女王繼位30周年的紀念盤。部分限量品可以出售,但價格不是一般消費者可以承受的。要想買到一件誠心如意的代爾夫特藍,至少需要花費幾千歐元。
    梁曉秀在限量版瓷器精品中精選出10件瓷盤,總價高達5萬歐元。銷售經理親自出麵為她專門講解了她買的那些瓷器精品的故事。他說每一個瓷盤掛件裏麵都有一個故事,她買的不僅是瓷器藝術品,還買回了一連串故事。
    “照你這麽說,我買的瓷器還是有收藏價值的,是這樣嗎?”梁曉秀問道。
    銷售經理說:“小姐,這些瓷器不僅有收藏價值,它們還有升值潛力呢。再過20年或30年,它們的價格會翻番,甚至會翻幾倍呢。”
    “那好哇,我就等著它們翻倍了。”
    代爾夫特是一座安靜的古城,梁曉秀非常喜歡。她說,她對代爾夫特的喜歡程度超過海牙和阿姆斯特丹,倘若讓她選折在荷蘭居住,她會首選代爾夫特。生活在這座城市,她感到安逸、溫馨、寧靜,仿佛回到了弗美爾那個時代。正因此,她決定在代爾夫特古城開一家中餐館。
    米拉說:“梁小姐,那麽,我們這幾天就住在這裏,把海牙大飯店的房間退了,你看可以嗎?”
    “我看這個主意好,就這樣辦。”
    當天中午他們就搬到了代爾夫特古城一家古色古香的旅館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