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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景年這句話，把葉雲端猛然敲醒，她現在是他的人了，不該再多管葉家的事。
    “葉雲端，回房間去，我來和葉先生談。”
    莫景年冷冷吩咐了一聲，葉雲端和葉卓都是一愣。
    葉卓趕緊抓住她的手：“不不，雲兒好歹也是葉家人，她不能不在場。”
    莫景年灰色的眼眸瞥了一下：“哦？”
    葉雲端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把自己從葉卓手裏抽出來，淡淡地說：“莫總說的沒錯，我現在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再管葉家了，葉家的債權人，是莫總，爸，有話您和他說。”
    說完她站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往樓上走，葉卓幾乎是瞬間就慌了神，大叫了一聲：“葉雲端，你真的要把爸逼死嗎？”
    葉雲端的脊背一僵，卻到底沒有回頭，踩著堅定的步子，回自己的次臥。
    葉卓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暗暗咬了咬牙，轉頭看向莫景年，又換上了笑臉：“莫總，我真不知道是這個情況，雲兒這孩子，從小就乖巧聽話，我萬萬沒想到她會做出賣身這種事來的……”
    莫景年冷哼了一聲：“葉先生就不要演戲了吧，你幾十萬的醫藥費，都是雲端一個人籌的，不賣身賣命，你覺得她憑什麽能賺到？”
    “這……”
    葉卓被堵得沒話，抬眼看了看煞神一樣的莫景年，轉了話題：“可葉家養她到現在也不容易，出點力總是應該的。莫總能把雲端留在身邊，說明她挺招您疼，我會讓她好好伺候您的，您再通融通融，那兩億五千萬的債務……”
    “一個葉雲端，還值不了那麽多……”
    葉卓看著他不好說話，臉色立刻垮了下來，一唱三歎地直哼哼，好像馬上要犯病。
    “不用費盡心機在我這碰瓷兒，家庭醫生住在b棟，三分鍾就能把你送到醫院關起來。”
    葉卓一個哆嗦噤了聲。
    半小時後，葉卓被人開車送回了醫院，莫景年上了二樓次臥，葉雲端已經躺下了，背朝著他，看上去呼吸清淺，大概睡著了。
    他輕輕捏了一下眉心，轉身去了浴室，浴缸裏放好了水，溫度調的剛好。
    這丫頭倒是有心。
    他脫了衣服坐了進去，閉著眼養神，養到一半，有人推門進來。
    葉雲端拿了擦洗的紗棉，順著他的肩膀往下揉搓，力道太小，像是撓癢。
    “用力。”他抬了一下眉，她趕緊打足了精神，用了點力。
    “我……”她一邊搓一邊抽了一下鼻子，“聽到我爸和你說的話了。”
    剛剛她沒有真得回臥室，而是蹲在二樓的樓梯口聽他們說話，葉卓讓她好好伺候莫景年，拿著她跟莫景年討價還價，她聽得一清二楚。
    “二十多年的恩情，就算沒有血緣，感情也有連係，刮骨療毒，都要痛徹心扉一番，過去就好了。”
    莫景年擺了擺手，示意她讓開。
    他仰麵躺在浴缸裏，臉上有散不去的戾氣，嘴唇緊抿成一條縫，筆直。
    葉雲端其實心裏別扭，因為他剛剛說的那句“一個葉雲端，還值不了那麽多……”
    心念一動，她開口問：“莫總覺得我值多少錢？”
    莫景年一愣，抬眼看了看她，她垂著眼眸：“被家人賣了還要討價還價，莫總大概沒經曆過吧？”
    莫景年覺得她問得好笑，沒說話。
    “您沒經曆過，不知道我的感受？疼不在您身上，處理起來自然果斷，氣勢十足。”
    他眉心一聳，有片逆鱗被撥了：“反了你了，這麽說話？”
    “本來就是，您和他們一樣，不過也是把我看成一場交易，在您這兒兩億五千萬我根本不值，那您應該再壓點兒價的……”
    她話沒說完，被他一把拉進浴缸裏，壓下來在身下1;148471591054062狂吻，像是拿著她磨牙一樣，手掌貼著她的後背向下，一路撫到她的尾椎。
    葉雲端被拿捏地吭都吭不出一聲，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飄在水麵上正好蓋住兩人親密的身體。
    這次他要得有些狠，根本沒了車裏那般溫柔。
    等餘韻平息下來，葉雲端才從缸裏出來，雙腿發抖地去扯浴巾，莫景年從她身後一把摟住，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調笑：“話不過腦子，以後不準這樣。”
    葉雲端說不清自己的心事，她已經累極，被折騰到現在，除了身累還有心累，她其實對他是有點動情的。
    她最狼狽的一麵都被他看到，都依靠他處理，可是他依舊隻當她是東西，和葉卓討價還價。
    “我大概，習慣了那樣說話。”葉雲端轉過身，在他懷裏不想和他對視，手裏拿著浴巾，隔開兩個人的身體。
    莫景年手臂一頓，突然鬆開她：“那就改了，我沒那麽多時間給你做崗前培訓。”
    他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沒了剛剛調笑的輕鬆勁兒。
    葉雲端一僵，抬眼看了看，她突然就意識到了剛剛的失言，她又不是來跟他談戀愛的，耍什麽小性子？
    他給錢，幫她解決問題，她討好他，照顧他的情緒。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陪床，是個助理，當然隻是個東西，討價還價不是很正常嗎？
    他抽了她手裏的浴巾圍上，語氣已經降到冰點：“葉家的房子我會過戶到你名下，兩千五百萬的債務在葉卓去世前也不會起訴，你想回去也可以回去，景雲不是監獄，下個月底領完包養費，合同就到期。”
    葉雲端一愣，到期？對，合同簽的是兩個月，她的確是可以自由了。
    莫景年回房間躺下，眉心開始疼，葉雲端這個傻女人，竟然半夜攪他的心情，心煩。
    他壓下情緒想睡，背後貼過來一個人，葉雲端細長的雙臂彎到他胸前，小聲在他後頸說了聲“對不起”。
    她聲音沒那麽細，不如黎芸芸的甜，氣息還有些不穩，好像做錯事不敢吭聲的孩子，可是莫景年鬼使神差地還是轉了身，閉著眼拍了她一巴掌：“睡覺。”
    她沒聽，討好似得鑽進他懷裏，個子太小，剛好夠到他的頸窩裏，她張了嘴舔他的喉結，他閉著眼沒反應。
    氣息倒是越來越重。
    “我說錯了，以後我改。”
    莫景年到底沒忍住，翻個身把她壓在下麵：“想好了？”
    “想好了，我以後跟著您，債我還沒還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