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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莫景年去小書房開視頻會議，葉雲端收拾了東西，在廚房的小餐桌上繼續抄行政管理條例。
    快抄完了，她站起來倒水喝，看到手上貼的創可貼，又想起莫景年教訓她的話。
    “工作也好，生活也罷，出問題總是有原因的，沒人會無緣無故幫你或者害你，你要找到問題的關鍵和症結，不然永遠都像現在這樣，手忙腳亂，還會受傷。”
    症結？
    她捧著茶杯晃了晃腦袋，開始想程雯的事。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害人，那麽程雯幹嘛這麽針對她？滿辦公室又不是隻有她知道自己是被破格錄用的，就算羨慕嫉妒恨，也不用表現得這麽明顯吧？
    葉雲端放下茶杯，轉手撥通了程雯的電話。
    “幹嗎？”對方很不客氣地問。
    葉雲端壓下心裏的火：“程助理，我想問問，你把請柬拿走是不是想要和我交換什麽東西？”
    “呦，學聰明了啊，現在就想通了，你還不算笨。”
    “你究竟想幹什麽？”
    “每年的高層酒會，莫總都要帶三個助理去，林特助、萍姐還有一個小助理，這種聯絡人脈的機會難得，一般都是分給二助，可是，你覺得你有資格去嗎？”
    葉雲端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讓我把名額讓給你？”
    “二助如果辭職、工作失誤或者生病，資格就會順延到下一位助理，這裏麵的選項你挑一個吧，打算怎麽讓給我？”
    程雯話說的很囂張，葉雲端終於找到了她針對她的症結，她搶了她二助的位置。
    “你怎麽知道我打算讓？”葉雲端懟了回去。
    程雯哈哈大笑：“現在還嘴硬啊，好，後天晚上七點的酒會，你有的是時間考慮，隻是酒會前你要是還不能把請柬送到各位高管的手上，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麽讓莫總替你說話。”
    電話直接掛了，根本沒給葉雲端再說話的機會。
    葉雲端盯著黑下去的屏幕半天，咬著唇想應不應該妥協。
    這次把資格讓出去容易，可是下次呢？人人都會拿軟柿子捏，要是被欺負慣了，她以後還怎麽工作？
    但是如果不讓步……
    葉雲端放下手機，把煮好的參茶倒在茶盅裏，端著去了二樓的小書房。
    “進來。”
    她敲完門，莫景年應了一聲，看來視頻會議已經開完了。
    “莫總。”她把參茶放在書桌上，1;148471591054062坐在旁邊的軟凳上卻沒走。
    莫景年抬了一下眼：“有事？”
    她抿了抿唇：“我進莫氏，是您開了綠燈？”
    “是。”他在回郵件，沒時間和她閑聊。
    “……如果我在工作上出了問題……”
    “自己的事自己解決，而且”他回過頭來看她，“你在莫氏的職位，隻簽到你實習期過，這是為了解決你在金銳遺留的問題。”
    葉雲端一愣：“也就是說，實習期過了，我拿到實習報告證明，就要離開莫氏。”
    “理論上是這樣，但如果你幹得好，主管有權利做推薦留下你。”
    葉雲端沉了眼眸，她的主管是簡萍，她覺得沒什麽戲。
    莫景年這樣說，本意是想讓她有危機感，多學點東西，可惜她會錯了意。
    她覺得，莫景年一上來就給她安排二助的位置，是沒打算讓她長久在莫氏，離實習結束還有不到一個月，就算他色令智昏地袒護她，她也鬧不到天上去。
    說到底，莫景年還是理智為上，他隻是在補她一個實習證明。
    葉雲端起身出去，她一點兒也不意外這樣的結果，一個陪床而已，讓莫氏總裁幫個忙實屬難得，怎麽可能還讓他提供一份穩定的工作。
    所以如果他有天厭倦了，她就又會成為一無所有的人，孤立無援四處無著。
    她回到次臥，暗暗下了決心，既然是這樣，她就先把實習期平安過完，等拿到畢業證，再自己去找工作。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打算拋棄她，她也要能自己養活自己不是？
    想到這兒，她站進了淋浴室，手一抬，把涼水按鈕打到全開。
    夏末時節，晚上已經沒了暑氣，站在陽台上，涼風一陣陣撲麵，剛剛洗過冷水澡的葉雲端，披了件薄衫站在風裏，一邊哆嗦一邊打噴嚏。
    晚上睡覺，她把鬧鈴又調早了半個小時，一大早爬起來做早餐，就穿著薄睡裙，光著腳丫在地板上走。
    早餐做好，莫景年才剛剛洗漱下樓，她已經換好了衣服，背著包要出門了。
    “回來把早飯吃了。”他眉頭聳了一下，覺得她今天好像不對勁。
    葉雲端搖了搖頭：“已經吃過了，我今天趕地鐵，不跟您的車走。”
    說完閃身出了門，莫景年奇怪，她說話怎麽嗡裏嗡氣的。
    到了辦公室，葉雲端給程雯發了消息：“如你所願。”
    程雯給她回了電話：“什麽如我所願？”
    “你說呢？”她的聲音悶得很，一聽就是重感冒，“明天的酒會，資格給你騰出來了。”
    葉雲端不是感冒，是肺炎。
    衝涼吹冷風，外加熬夜，到了中午十一點，她終於把自己燒成了保溫杯，四十度一直不退，簡萍趕緊讓人送她去醫院，她看了看旁邊的程雯。
    程雯冷笑了一聲，把一疊請柬塞進了她手裏。
    退燒針一紮下去，葉雲端總算有點好轉，到了晚上快下班的點，她已經能下床吃點東西了。
    來陪她的同事還是有點擔心，問她家住哪裏，可以送她回去，她道了謝，說您替我送一下請柬就大恩大德了，回家我自己能打車。
    請柬的事情圓滿解決，她收到了公司發來的酒會通知郵件。
    參會人員一欄赫然在目，程雯的名字就在莫景年隨從人員一欄裏。
    白紙黑字看到，她總覺得心裏酸酸的，哪兒難受又說不出來，這明明是她自己求仁得仁的結果。
    盯著手機看了半天，程雯兩個字紮得她眼疼，它們不應該跟在莫景年後麵的。
    可是還沒來及感懷完畢，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簡萍的電話，問了一下她的病情，就開門見山說了重點：“明天晚上的酒會，你雖然不在助理的名單裏，但是得跟著市場部去做服務工作，他們人手不夠，程雯推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