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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景年陰著臉笑：“你是主管，問我幹什麽？”
    簡萍一愣，知道他這是要發作人，聽說昨晚出事的喬傑飛，人還關在酒店房間裏。
    “莫總，這事兒雖然是程雯挑撥的，但畢竟不是公事，我作為主管，沒權利處置她什麽。”
    莫景年抬頭看了看她，冷笑：“是嗎？”
    簡萍不是第一次直言進諫，她脾氣一向很衝，莫景年是出了名的能容人，隻要能力強，細枝末節他不怎麽過問。
    可是這次涉及到葉雲端，他不知道為什麽就有點忍不住，雖然隻是個陪床助理，可畢竟是他的人，別人碰了，他疼。
    “你是要護著程雯嗎？”
    他把手裏的咖啡杯往桌上一放，骨瓷相碰，“當啷”一聲。
    簡萍索性在會客沙發上坐了下來，細細跟他解釋：“我跟程雯又沒有私交，幹嘛護著她，我倒是很為您的葉雲端著想，才決定不追究這件事的。”
    莫景年挑眉看她。
    她歎了口氣，把手裏準備好的材料遞了過去：“莫總，這是葉雲端整理的會議記錄，這是她抄的行政管理條例，這是她做得調查分析對比圖。”
    她一樣樣把葉雲端這兩天的工作攤在莫景年麵前：“您應該看得出來，這孩子做事是個好手，認真細致，學得也快，要是有個好師傅教，她能很快出來，但是……”
    莫景年瞥了她一眼，“但是”後麵的話往往才是重點。
    “但是行政職位要的不光是認真和耐心，行政是公司內部的潤滑劑，是要協調關係的，作為一個助理，她得有眼色，懂人情，從這點看，葉雲端真的沒有天賦。”
    簡萍說的有道理，助理的職位雖然很低，但作用不小，好的助理其實就是上司的左膀右臂，眼線和耳目。
    可以樣樣事情都不拿主意，但必須樣樣事情都心裏有數，像林暉。
    葉雲端那個傻丫頭，的確沒這個本事。
    “莫總，要我說，讓她在行政幹，其實是害她，她不知道斂鋒芒，您處理一個程雯，還會有更多的程雯出現，程雯整她的那些手段，都算末流的，真要遇到高手，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莫景年眼角抽了一下，沒吭聲。
    他雙腿交疊地往老板椅上一靠，手搭在膝頭一下下敲：“你出去吧。”
    他暫時沒有表態，簡萍不知道他會不會采納她的意見，可她覺得像程雯這種小角色，莫景年應該不會親自動手，畢竟不在一個級別。
    莫景年的確沒親自動手，但不代表他不會借刀殺人。
    下午，林暉奉命去喬副市長家送人。
    喬平海小心翼翼地問事情經過，怕再次惹惱莫總這尊魔神。
    林暉笑著說：“沒什麽大事兒，喬少的確動了莫總的助理，是叫程雯的，不過已經查清楚了，是程雯在挑唆莫總和喬家的關係，女人心腸歹毒，還把喬少折騰成這樣，莫總一時也沒個主意，讓您看著辦。”
    喬平海看了看兒子，他被整得已經快沒人形了，精神恍惚，渾身都在打顫，問一句，話都說不利索。
    林暉拍了拍喬平海的肩膀：“喬副市長，程雯把人折騰成這樣，莫總也很痛心，隻是牽扯到喬家的臉麵，他不便直接動手，您是有手段的人，這種兩麵三刀的女人，您知道怎麽處理，對吧？”
    話說完，林暉又遞了張光碟過去：“這是酒會上的監控，您看了就知道了。”
    喬平海回到家，打開監控錄像看了一遍，監控是消音的，但很清楚，程雯在會場一直貼在喬傑飛耳邊小聲說話，媚眼拋得滿屏都是，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眼角眉梢都帶著騷氣。
    喬老太太摟著驚魂未定的大孫子哭，看到這個畫麵，認定了程雯是個狐狸精，作祟到喬傑飛身上，把他害得都快傻了。
    “你要把這女人剁碎了給我孫子報仇。”老太太銀牙都快要碎了。
    喬平海擰著眉頭：“這事兒還沒徹底查清楚，再說，程雯畢竟是莫總的助理。”
    這時候躺在祖母懷裏的喬傑飛瞥了一眼屏幕，指著上麵的程雯立刻就抖了起來：“她……她，就是她……她說沒事兒……她說莫總不會找我的碴。”
    喬老太太趕緊拍大孫子的背安撫：“奶奶知道，奶奶去給你報仇。”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莫景年把簡萍叫到辦公室：“葉雲端調到實習生組，她的實習期還有兩周多，到了期限就給她辦理離職。”
    簡萍點了點頭，看來莫景年是接受了她的建議：“那她畢了業，莫總打算讓她自己去找工作？”1;148471591054062
    莫景年抬眼看了看她：“你倒是管的寬，她要工作幹嗎？我還養不起一個丫頭？”
    這是公開了要包養葉雲端？簡萍一愣，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又問：“程雯今天沒來上班，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她其實想問，是不是莫景年親自動手了。
    莫景年卻埋頭去看材料：“員工不來上班，記考勤就是了，不過你盡快提兩個助理上來，不然工作可能忙不開。”
    簡萍確定程雯是出事了，不然把葉雲端調走，莫景年沒必要讓她提兩個助理上來。
    但是究竟出了什麽事，她不敢打聽，畢竟莫景年手眼通天，他做了決定，就不再有她插嘴的份。
    葉雲端被調到實習生組後，工作任務卸了一半，人際關係也輕鬆不少，時間精力都空了出來，不用再那麽拚命。
    景雲現在有個新的廚娘，王琴，手藝非常了得。林暉還請了個保姆叫琳琳，十八九歲的小丫頭，伶俐幹練得很。
    她們分攤了別墅所有的家務，葉雲端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她還記得簡萍和自己說的話，所以鋒芒不敢太露，堅持每天自己坐地鐵上下班，和莫景年表麵上劃清界限。
    她以為在人前低調再低調，就沒人把她當做包養的情婦看待，其實很多風言風語，都還在公司私下裏傳。
    中午的工作餐，她在食堂，也依舊沒人願意和她同桌吃飯。
    “葉雲端，一個人嗎？”
    簡萍這天在食堂碰到她，覺得她一個人縮在角落裏挺可憐的，於是端著餐盤走過去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