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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莫景年一言不發，他生氣並不完全是因為葉雲端，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柯楊說的話。
    蘇小芸是他心頭的痛，一塊愈合不了的傷疤，他的確是在葉雲端身上尋找慰藉，畢竟這丫頭和她的背影實在太像，和那一晚的感覺幾乎完全重合。
    但是他又實實在在知道她不是，她不是蘇小芸，樣貌和性格都沒有相似。
    葉雲端看不懂他的心，隻知道他現在不痛快，她用最直接最笨拙的方法討好他，稍稍往他身邊探了探身，手拉住他的袖口：“莫總，我錯了。”
    他一抬眉：“錯哪兒了？”
    “沒有一呼即應地跟您回家。”她知道自己挺沒眼色的，作為陪床很不專業。
    莫景年哼了一聲：“記得你自己承諾過的話。”
    “嗯嗯。”她連連點頭，“我會按時上下班的，節假日周末都好好呆在景雲，也會乖乖聽您的話。”
    他轉過頭，看著她一雙大眼睛眨得無辜又誠懇，終於肯露出一點笑意，抬手點了她的鼻尖，拇指卻忍不住往她的唇邊滑去，心形的唇，很熟悉的觸感，她總是能讓他心軟，也不知道用了什麽妖術。
    “真是成精了。”他笑罵了一句，目光往下鑽進了她的領口，那條細細的鎖骨鏈若有若無，路燈閃過的時候，總是映出一道光痕。
    葉雲端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注意到了這條鏈子：“這個有什麽不對嗎？剛剛在包房裏，柯少好像很介意這條鏈子。”
    “沒什麽。”他收回目光，臉色又變得陰沉。
    “您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戴了，我……”她隱約能覺得這東西也是某個人的舊物，大概會讓莫景年觸景傷情。
    他卻搖了搖頭：“沒關係，喜歡就戴著吧。”
    “是別人的項鏈吧？”她問出了口，她畢竟不是個有眼色的人，不知道男人的情傷是最不能碰的逆鱗，“是您以前情人的嗎？她叫什麽名字？現在在哪兒？”
    “閉嘴！”他沉聲罵了一句，手指捏著鼻梁眼眸陰冷。
    聲音短促，帶著戾氣，嚇得葉雲端猛地一哆嗦，乖乖噤了聲。
    她咬著唇轉頭看向窗外，不敢再開口，手指下意識摸上鎖骨，摩挲著那條鏈子。
    鏈子的原任究竟是誰？是被拋棄了嗎？
    那她以後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命運？
    多少人都在說，他對她是如何的不同，莫景年不近女色，不任人唯親，不會輕易改變主意，可是在她身上，他一一都破了例，是因為真的喜歡她，還是因為……這條鏈子的原任？
    葉雲端竟然有些心慌，心慌他可能會離開她，盡管理智上她明白，這一天遲早是要到來的，他又不可能和她天長地久。
    可她想知道，這個原任，究竟是誰？
    車子進了景雲，莫景年徑直去了書房，今晚順順利利拜個師，本想逗著葉雲端開心一下，結果因為一條鏈子弄成這樣，都是柯楊，眼這麽尖幹什麽？不該看的瞎看。
    還有葉雲端，笨得要死，居然就開口問出來，小芸是她能問的人嗎？
    一想到葉雲端，他又莫名煩躁，明明很普通的一個丫頭，乖乖做個陪床多好，非要來攪和他的心事，傻。
    傻瓜葉雲端正好敲門進來，手裏捧著一碗香糯的藕粉，放了桂花，清香四溢。
    “莫總，吃點東西暖暖胃。”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項鏈也摘掉了，是來刻意討好的。
    莫景年瞥了她一眼，沒搭理。
    葉雲端抿著唇，拘束地不敢上前，她怕莫景年還在氣頭上，剛剛“閉嘴”那兩個字，吼得實在太嚇人，殺氣沉1;148471591054062重，讓她現在心有餘悸。
    她就端著碗站在門口，像個小傻貓似得愣著，莫景年閉了閉眼，被她氣得難受，卻還是抬了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
    葉雲端得了暗示，終於鬆了口氣，趕緊過去把碗放在桌上，輕聲說：“莫總，您……別生氣了。”
    他抬眼看了看旁邊的桂花藕粉，端起來喝了兩口，香糯。
    葉雲端坐下來試探：“我想好了，那鏈子您要是看著心煩，我就不戴了……”
    “倉啷”一聲。
    “有完沒完？”又提這事，他眉頭一皺，把瓷勺扔進碗裏，藕粉濺了一桌。
    葉雲端咬了唇，終於在心裏確定，那項鏈的原任一定是他心頭的朱砂，提都不能提，一碰就會炸。
    她伸手去夠莫景年的脖頸，細長的手臂好像一條無骨的蛇，不敢再說話了，隻能靠行動來求饒。
    她抬著頭到他唇邊索吻，白皙的指尖劃過他的領口開始解他襯衫的扣子。
    莫景年在心裏歎了口氣，一把將她的手扯開，額頭抵著額頭鄭重交代：“項鏈你戴著，但事情不許再打聽了，明白？”
    明白了，有股酸味兒泛上來，葉雲端強壓下去，她把身上的睡衣退掉，光溜溜坐在他腿上，頭靠在他的懷裏，小貓一樣的哼哼：“我會乖的，我會聽話，你不要生氣。”
    他的胸膛起伏，心跳就在她的耳側，什麽時候她這麽在乎他了？她隻是來還債的陪床而已，可現在要了他的寵愛還想要他的心，她變得有點貪得無厭了。
    葉雲端從來不是個不知足的人，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變得這麽可怕。
    她心煩意亂地抬頭吻他，手指迅速地解他的衣扣和皮帶，迫不及待要觸碰他的肌膚，好像唯有和他坦誠相擁，肌膚相親，她才能真切地感覺到他是她的。
    沒有身份懸殊，也沒有情傷。
    莫景年進入她的那一刻，他們的關係那麽純粹，就是天地間無比契合的一對男女而已。
    葉雲端愛上這種感覺，她幾乎是融化自己的所有，用力在吸附和攀抓他，不管不顧一樣。
    莫景年在這樣的純粹和熱情裏，陰鷙冷冽的脾氣終於緩和了下去，抓住她攀在頸側的手反扭過來，壓著她趴在桌上。
    “嗯……不。”她執拗地掙紮，“我要……莫……”
    莫景年咬著她的耳根：“要什麽？”
    “我要……”她雙腿掙紮，攏得死緊，“我要看著你，不要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