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懲罰瑉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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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慕長安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忽然,心頭一凜,野朱……野朱去了哪裏?
環顧四周,真的便沒有發現方才一直跟在淩耀身後的野朱的蹤影,慕長安想要叫住即將要消失在視野裏的淩耀,卻看到他似乎是無心但也像是有意的回過頭望了望自己。
慕長安沒有看清他的表情,但卻那麽申請感受到了莫名的情緒,是關心還是什麽……
“尉遲……”慕長安眉頭緊蹙,輕聲喚著。
尉遲立刻明白慕長安的意思,她是生怕此時正在虎視眈眈的仇視淩耀等人的西水將士對野朱有什麽不利。
尉遲點頭,一揮手,後麵跟上兩個精衛便消失了。
而慕長安則停留在原地,看著淩耀和瑉靈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待到慕長安回到烏城時候,皇甫青雲陰沉著臉,看著她說道:“早知今日,當時我在南楚時便應該一劍殺了淩耀。”
慕長安知道皇甫青雲依舊在記恨淩耀懇求自己放瑉靈之事,雖然是不怨他,但卻聽到他這樣講話,終究是不悅的回複道:“當時若不是南楚冒險給予你庇護……怕是今日殿下也沒有幾乎在這裏說出這樣的話。”
一句話懟的皇甫青雲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冷哼一聲,憤憤的離開了,身後的趙廣和藍摯雖然心中也有些不甘,但公主就是公主,沒有她便沒有西水,所以依舊是尊重她做的決策。
尉遲回來同慕長安耳語幾句後,她便匆忙的回到了自己臨時居住的別院。
遙遠的便看到院子裏正冒著清淺的煙,進到院子裏以後,看到皇甫青靈正呆呆的看著那撅在地上用力吹著火的野朱。
慕長安也有些不知所措,野朱見慕長安回來了,笑的天真無邪的舉著手中拔了毛的雞,說著:“叫……叫花雞……”
慕長安目光裏褪去了擔憂,換上了柔和,淺笑著接過那雞,然後熟練的拿過一旁尉遲的佩劍,將那柴火下麵的青石板翹起,挖了一個土坑,收拾了那雞,放上作料,很是認真的在有些華麗的院落裏不合時宜的做上了叫花雞。
這樣的舉動看呆了周圍的人,卻樂壞了野朱,他拖著腦袋咽著口水,似乎有好久沒有吃到叫花雞了。
慕長安護手屏退了身邊的人,皇甫青靈有些遲疑,卻也沒說什麽便離開了,精衛也隱去了身影。
院落裏隻剩下慕長安和野朱,還有那燃燒著的木柴火。
在等待的過程中,慕長安看著野朱,若有所思的問道:“野朱,你怎麽沒和弟弟走?”
聽到弟弟兩個字,野朱忙四處尋找著,似乎在找尋著淩耀的身影,一臉的焦急後,恍惚的想起了什麽後,才安然下來,看著慕長安傻笑,然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慕長安,做了一個護在身後的姿勢。
慕長安鼻子一酸,輕聲的追問道:“是弟弟讓你留下來保護我的?”
野朱似乎很高興慕長安明了自己的意思,興奮的用力的點著頭,然後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那燃燒著的木柴火上,眼巴巴兒的看著,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那下麵的叫花雞挖出來吃掉一般。
慕長安轉過臉,輕輕的擦去自己眼角的眼淚,淩耀……那個自己說同他割袍斷義的男子,卻將他生命中最要的人放在了自己的身邊,旁人不知道,慕長安是深深知道的,淩耀做上曾經的南楚皇,更多的是為了自己這個癡傻的兄長,而如今卻將他留下來保護自己,這樣旁人看不出來的情分,是多麽深厚和沉重的關懷。
慕長安看著野朱高興的吃著那叫花雞,眼眸恍惚了……
……
古月城中。
左岸一路將瑉靈按在馬背上,策馬揚鞭回到了君臨臨時居住的府邸,身後跟著淩耀。
剛剛到了門口,瑉靈便奮力的掙紮下來,冷聲的嗬斥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本宮無理。”
左岸生硬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道:“皇上在裏麵等待娘娘。”
聽到皇上兩個字,瑉靈臉上一動,忙不顧身上的傷,大步的向裏麵走去,她記得自己兩天前看著那昏迷不醒的君臨時,氣得幾乎要炸掉了肺子,所以才會以身涉險要去殺了慕長安,以解傷了君臨之恨。
“皇上醒過來了麽?”瑉靈便向裏麵走著,邊說著。
隻是剛剛進了君臨的臥房,一股子濃烈的藥味便撲了進來,她心中一疼,忙上前,隻是剛剛走到了那床前,頓覺自己右手手腕一股子凜冽的疼痛。
“啊……”瑉靈痛的直直的便跌坐在地上。
額頭上徒生的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她震驚的抬頭,一把長劍已然抵在了自己的喉嚨處,似乎已然劃破了脖頸,淡淡的血腥味道淺淺的彌漫出來。
“皇上……”瑉靈強忍住疼痛的,驚呼著。
“我說沒說過……不要去招惹她……”那床上君臨渾身上下纏著藥布,一張白的幾乎透明的臉上濃鬱的殺氣毫不掩飾,一雙漆黑的眼眸裏迸射出來的同那氣色不相符的鋒芒,像是要刺穿瑉靈一般。
“慕長安她想要殺了你,你兩次都差一點就死在她手中!”瑉靈痛的顫抖,聲音也跟著顫抖而瘋狂起來。
“嗬嗬……兩次似乎也都有你的手筆,瑉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莫要激怒了我!”君臨如同猛獸一樣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跌坐在地上的瑉靈,聲音虛弱,但卻依舊壓抑至極的說道。
瑉靈的眼淚在那悲傷的眼眸中打轉兒,不知道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心理的痛苦,終究是忍不住,質問道:“慕長安哪裏好?我瑉靈背叛族裏,謀劃多年,隻為助你一統明夏,為你付出這麽多,為何你心中卻隻有慕長安!”
說這話時候的瑉靈,再也沒有了往日裏那幅雲淡風輕的悠然溫婉的樣子,有些歇斯底裏的將心裏最深處的憤恨嘶吼出來,圓睜的眼眸裏麵滿滿的不屈和怨恨。
聽了瑉靈的話,那斜靠在床榻上的君臨笑了,笑的嘲諷極了,幾乎都不屑於再多看她一眼,說道:“你……連說她名字的資格都不配擁有。”
那話像是一根三九天的鋼針一樣的紮入瑉靈的心裏,冰冷的疼痛,比那手腕上的疼痛還有伸入幾分。
君臨收回了長劍,看也不看那地上滿眼痛苦悲傷的瑉靈,狠絕的說道:“這次是斷了你右手的手筋……下次便是左手……惹怒了我,我不殺你……卻可以讓你痛不欲生……”
瑉靈定定的凝望著那坐在床上,氣息有些不穩,卻那般冷漠無情的男人,她心裏深深的想著,他以為斷了手筋的痛苦時讓她痛不欲生……而真正的痛不欲生的而是……他的眼裏沒有一絲她的影子。
“送她回去。”君臨厭惡的說道。
一旁的左岸上前,動作生硬的拉起那坐在地上的瑉靈,一言不語的向外走去,而那瑉靈心中的絕望還沒有散去,恍恍惚惚的被拖拉著向外走去。
而麵對空蕩蕩的房間,君臨使了使眼色後,又飛身出去了兩個人。
一時間房間裏安靜了下來,從那裏麵的陰暗處緩慢的走出來一個人,一身白衣一塵不染,臉上平淡無波,似乎剛剛什麽也沒有聽到一般。
坐在床邊的紅木椅子上,輕扣君臨的脈搏,片刻,柔和的說道:“剛剛的一劍,少說也得讓你在這床上多躺十天……”
扶著君臨緩慢的躺下後,君臨氣息不穩的說著:“能斷了這個女人的手筋……也是值得……給她些教訓。”
那一襲白衣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神醫忘塵。
“淩耀,將野朱留在了烏城。”忘塵淡淡的說著。
君臨抿了抿蒼白的嘴唇,說道:“淩耀……這次怕也是怨恨我的,怕是長安也同他決裂了。”
方才聽說瑉靈用淩耀要挾長安,君臨便心裏惱怒,而果然,淩耀回來卻沒有來看自己,想來他定然是氣惱自己的。
想到這些都源於瑉靈那個女人,君臨恨不得將她咬碎一般。
忘塵看著君臨氣惱的樣子,提醒的說道:“你左胸口的傷舊發,加上此次的新傷……你若是日後還想同長安天長地久,最好還是平複心氣。”
聽了忘塵的話,君臨有些感激的望向忘塵,說道:“無礙,不是還有有你,上次你把我救活了,就像這次一樣……”
忘塵看著這個認識了多年的摯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待到了卻你所托之事後,我便一心向佛,再不問世事。”
那言外之意便是,以後我若是出家了,你死了我也不會管的。
君臨笑了,想起了什麽,問道:“長安身體……可還好?”
“皇甫青雲幫她吸出天山寒釘後,她的身體好了許多,所以……你還要感謝皇甫青雲。”忘塵淡淡的說著。
君臨聽後想了想,點了點頭。
忘塵還想要說什麽,欲言欲止,最後說道:“還有一事,待我確定之後,再同你講。”
君臨也沒有追問,點了點頭。
再說那瑉靈,回想起自己在烏城沒有殺了慕長安,都是因為皇甫青雲,而回到古月城又遭受了如此的待遇,氣得幾乎紅了眼睛。
一把推開為自己包紮右手的丫鬟,用左手抄起長劍,滿眼通紅,一股子憤怒衝上頭頂,提劍大跨步的衝出了房間……
她要去殺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