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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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本是跪著的王首閣,忽然跌坐在地上,滿是皺紋的臉上慘白如紙……
    他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懼色毫不掩飾,更是有些恐懼的望向了上麵的慕長安。
    旁人不知道,他王儒臣可是知道,這翠英可是他的夢魘……厲鬼一樣的夢魘……
    君臨自打登基以來卻也都沒有見到過如此狼狽的王首閣,印象裏這個老頭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似乎都不把自己這皇上放在眼裏,今日倒是這般不堪,他眼眸帶著笑意,饒有興趣的看著一旁的慕長安。
    下麵的朝臣卻也著實不解,為何平日裏天塌下來都坦然自若的王首閣今日倒是這般的不堪一擊。
    慕長安看著那攤在地上的王儒臣,說道:“王首閣貴為閣老之首……卻也有淩-辱良家婦女至死不瞑目的劣跡……若是本宮記得沒錯的話……這翠英可是閣老的第七個妾,剛被閣老搶回來沒幾天就抱病而死了,閣老可是請法恩寺的大師們做了七七四十九天法事來告慰亡靈……”
    眾人聽後頓時大吃一驚,要說起這事是兩年前了,榆林城中都知道王首閣家的一個小妾暴病而亡,王首閣很是悲痛,全城散財,還做了很久的法事,一時間,城中的百姓都紛紛稱讚王首閣情深義重,仁義至極。
    今日聽了皇後娘娘的一番言論,著實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王首閣聽後慕長安的話語,忽然那有些混沌的眼眸帶著厲色望向了慕長安,顫抖的說著:“娘……娘娘……莫要向老臣身上潑髒水……”
    “哦?髒水?王首閣身上倒是沒有本宮潑的髒水,倒是有那翠英的殷紅的鮮血……”這話一出,王首閣臉上更是恐懼之色。
    的確,自從那翠英死了以後,他時常夜半被噩夢驚醒,醒來後便看到自己周身上下都是血……
    即便是請了多少道士和和尚做法卻也無濟於事,隻是自從那明善大師出現後,派人做了法,那樣的夢魘和鮮血便沒有出現過了,直到了昨夜……那鮮血又出現了……
    此事是絕密,為何這皇後會知道?王儒臣的腦子已然混亂了。
    卻聽見慕長安繼續說著:“本宮這裏有一本冊子……是王首閣近幾年來搶的良家婦女和煙柳名妓,他府中姬妾無數,除了被他玩弄致死的外,更多的是被他府中的幾位厲害的夫人折磨致死,單單是近幾年便不下十人……王首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首閣這是想讓我們明夏的皇上效仿你麽……”
    最後一句話說的尤為的狠絕,像是憑空乍響在這大殿上的悶雷一般的凜冽。
    連同一旁的君臨還有下麵的一眾大臣都禁不住的嚇了一個哆嗦,看向身旁女子的目光裏更是多了幾分驕傲。
    這便是他君臨的女人,豈是旁人能欺負的?
    君臨漆黑的眼眸掃過下麵臉色各異的朝臣,婆娑著手中的黑白棋子,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那攤在地上的王儒臣,說道:“王首閣……你還真有很多朕不了解的事情……這樣的首閣是如何教導這天下芸芸學子的?”
    那聲音低沉而透著煞氣,似乎這大殿內的空氣都被抽空了一般的讓人呼吸困難……
    “微臣……微臣冤枉……微臣冤枉……”那王首閣畢竟是三朝元老,今日的變故倒是他從未遭遇過的,即便如此他依舊是心裏依舊有底氣,三朝的數十年他在這片土地上經營的又豈是一個女人可以動搖的。
    “來呀,先將王儒臣收押,待到事情查清後再做定奪。”君臨淡淡的說著。
    一旁的護衛不容分說的上前便將那王儒臣拖了出去,一時間這大殿上寂靜無聲。
    慕長安翻看著手裏的冊子,雲淡風輕的說著:“本宮這裏還有很多各位愛卿們的趣事呢,看了一些,著實有趣的緊……”
    那話語裏威脅的意思分外明顯。
    徐忠和看到王首閣這般的下場,即便是沒有慕長安的威脅,卻也不敢再多言。
    卻在這時,那寂靜的大殿上一個一臉正氣的中年文臣走出隊列,朗聲道:“臣有話說。”
    君臨眉頭一蹙,道:“楊愛卿,講。”
    “王首閣雖然有罪,但他的話卻也不無對出,此時我明夏皇室淡漠,的確是應該廣納賢良之女來充斥後宮,娘娘雖有雄才,但卻終究應該將精力放在掌管後宮之中。”楊雲不卑不亢的說著。
    慕長安揉了揉眉心,這個楊雲的確是有站出來說話的資本,這個人是這滿朝文武中唯一一個清正廉潔的大臣。
    即便如此,此人男尊女卑的思想是深刻入了骨頭裏。
    一時間,滿朝的文武的目光全部集中到慕長安的身上,似乎有看好戲的樣子。
    慕長安勾起嘴唇,言語緩慢的說著:“妻室充盈就可以子蓄良多麽?楊大人,你府中妻妾共有五人,但卻也隻要一位成年的公子和一位不滿五歲的小姐,其餘的孩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早年夭折……本宮說的沒錯吧。”
    幾句話,讓楊雲的臉頓時黑紫黑紫,然後有些帶著慍色的說道:“那是微臣治家不當,我主皇上豈會如此。”
    慕長安冷笑著,還未等說話,武將行列裏有一人發出粗獷的聲音:“楊雲,你們書生就是磨磨唧唧,這是皇上的家事,你們跟著操什麽心……”
    這楊雲在慕長安那裏吃了虧,眼見著一個撞到自己懷裏找罵的豈會放過。
    “武將軍,此話差異,皇上的家事便是這明夏的大事,若都像武將軍家裏那般混亂,女兒在外放養多年,過了及笄回到府中依舊疏於管教,整日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成何體統?”
    “楊石頭,你說誰女兒不成體統?”武寧怒吼道。
    眼見著就要打起來了,慕長安著實是為這楊雲的情商堪憂,這武寧一看就是就因為女兒一夜未歸而心焦氣燥,本想著給楊雲一個台階下,早早的結束這早朝去尋女去,這楊雲非但不領情倒還這般的不知深淺。
    君臨側目看著慕長安臉上略有不耐的神色,沉聲道:“朕的家事不用眾位愛卿操心,你們的家事,朕也懶得管,退朝。”
    皇上一發話,頓時下麵的武寧和楊雲都住了嘴,一幹大臣都跪下恭送皇上和皇後娘娘。
    君臨牽著慕長安的手走出去好遠卻依舊能聽到那漸行漸遠的武寧那粗狂的嗓音。
    二人漫步在那小路上,天氣已然開始轉暖了,連同路旁的桃樹都開始冒著花苞起來。
    “夫人何時收集那王儒臣的信息的?”君臨笑著問道。
    慕長安笑了,沒有回答,同身後的宮女和宮人一揮手,眾人便畢恭畢敬的退去了。
    “臣妾不僅有他的,就像剛剛所說的,朝中所有人的……除了蕭清風的,我全部都有。”慕長安淺淺的笑著,梨渦深深的蕩漾開來。
    那樣的慕長安,君臨看著心裏真是歡喜極了。
    “真能幹。”君臨輕輕的摸了摸慕長安那帶著鳳釵的頭發,親昵極了。
    “把這些都送給皇上可好?”慕長安笑著說道。
    “好……”君臨溫柔的將慕長安攬入懷中,不由得心中暗暗的想著,若是說朝堂,似乎長安比自己更在行一些,而江湖,卻是自己更如魚得水。
    君臨胡亂的想著,卻聽見慕長安說著:“皇上去看望一下思雅小姐吧,臣妾下午再去。”
    君臨遲疑了一下,但轉念一想,便點了點頭,然後摟過慕長安,深深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道:“夫人……晚上我們好好溫存……”
    慕長安眉頭好看的皺了皺,推開他,然後朝著鳳鸞宮走去。
    回到鳳鸞宮的時候,蕭清風正倒背著手,聽著玨兒背著古文,很認真的樣子。
    聽到慕長安的腳步,蕭清風轉過身,然後對玨兒說道:“玨兒,老師同你娘親有話要說,自己先玩。”
    玨兒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旁的玄靈便上前同玨兒玩耍了。
    蕭清風對慕長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慕長安便率先的走在了他的前頭,二人一前一後沿著那紅木長廊走著。
    “清風還真是不習慣看娘娘著著鳳袍,看起來就很束縛。”蕭清風手裏把玩著一個玉葫蘆,說著。
    慕長安低頭敲了敲自己那金黃色的厚重長裙,沒有言語。
    “娘娘是什麽時候對那些朝臣的內宅之事這般了如指掌的?尤其是那王儒臣。”蕭清風終究是好奇的問出了自己在大殿上就一直好奇的事情。
    慕長安笑了,側頭看向他,反問道:“你認為我會毫無準備的就跟著皇上回到這榆林城麽?”
    這話一出,蕭清風了然,原來這些信息都是在她回到這榆林城之前就開始收集了,果然目光放的很是長遠。
    “即便是如此……那王儒臣的事情,清風暗中查訪了許久,卻都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不知道娘娘是如何知道那翠英之事的?”蕭清風繼續鍥而不舍的問著。
    說到翠英,慕長安眼眸一凜,聲音有些冷冽的說著:“翠英……是我線子手下的人……卻不想慘死在那王儒臣之手,自翠英死後,我便讓人在每月初一、十五還有每月翠英的亡日去嚇那個奸賊,倒是沒有想到,他還挺能活得……不過去年我在榆林城的線子受了重傷,我還未來得及查清楚,倒沒想到這王儒臣是越發張狂起來,當時一心隻想嚇死他,現在看來,想殺他還不容易了。”
    慕長安解釋說著,說完後,挑眉看向了蕭清風,說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我想知道的呢?”
    蕭清風笑的好看的露出了牙齒,淡淡的說著:“我以為娘娘猜出清風是何人了……”
    慕長安眼眸緊緊的凝視著蕭清風,肯定異常的說:“你來自玄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