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明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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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善說完話以後,將手搭在那帽簷兒上,揚手便將那帶著紗的鬥笠拿起來。
頓時,那黑紗下麵的一張臉暴露在慕長安麵前……
那是一張蒼老的臉,一雙不大卻閃著精光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慕長安,像是時刻都在算計一般。
初見那張臉龐,慕長安一頓,這人的身影和臉說不出來的熟悉,卻也陌生,慕長安仔細的盯著明善的臉,大腦裏飛速的旋轉,想要從記憶深處找出來關於這張臉的一絲一毫的信息。
隻是卻是徒勞,她分明見過這個人,卻不知道是什麽年月,在哪裏。
那明善看到慕長安的樣子,笑了,說著:“你和君臨一直好奇我究竟是何人……怎地今日見到了老朽的臉卻是認不出來了,我本就說過,老朽是無名小卒而已。”
慕長安收回思緒,定定的看著明善,說道:“嗬嗬……甘願做了二十多年的無名小卒,才足以見得明善大師的心機是多麽的深厚……”
那話語裏充滿了嘲諷。
明善卻也不惱怒,目光望著慕長安,得意卻也譏諷的說著:“我這種無名小卒同你護國公主是比不了的,你是一代女梟雄,老朽隻是藏在那暗處的螻蟻而已……隻不過,看起來我這過了古稀之年的螻蟻區確是要比你活得更要長久些了,你是這明夏大地的天機又如何,還不是要死於他人之手。”
這長長的話語,說道最後,竟是有些怨恨起來。
慕長安看著近在咫尺的明善,那種熟悉的卻印象深刻的感覺越發的明顯起來。
“我在哪裏見過你……”慕長安篤定的說著。
明善笑了,然後說道:“老朽不妨提醒你一下,你我的確有過一麵之緣,那是多年前你在東陵皇宮的時候……”
聽了明善的話語,慕長安立刻回想著當年在東陵皇宮之時的事情,忽然想起來了,那是在某個午後,慕長安去找當時還沒有暴露出來的睿妃聊天,也就是後來的瑉靈。
那時便遠遠的看到了睿妃在同一個老者對弈,隻是她看不清那人的麵容,隻記得自己來了,他便站起身來從一旁擦肩而過,而就是那樣的一次擦肩,讓慕長安記住了他的臉。
至於為什麽那般印象深刻,是因為慕長安看到了那老者同睿妃下的那盤沒有完,卻已然勝了的棋,當時的睿妃棋藝了得,能勝過她的人,慕長安定然印象深刻。
即便是印象深刻,卻也隻有一麵而已。
“你是當時在睿和宮裏的那個人!”慕長安一雙眼眸凜冽的看著他。
原來多年前這個明善就潛伏在了這明夏的四國之內,而且通過和皇甫傾城的對話,慕長安也了然當年的睿妃也就是後來的瑉靈並不是湟源族的公主,似乎她也隻是這明善的一名手下而已。
“娘娘果然好記性,不過那時你卻並不認識老朽,但是老朽已然在南楚暗處同你打過好幾次交道了。”明善笑的意味深長。
慕長安眉頭微蹙,的確自己沒入東陵皇宮之前的確是在南楚皇宮,而且還經曆了淩熠的奪宮……
難道是……忽然慕長安想起來一個人,君臨曾經說過,淩熠宮變之後有一個便失蹤了,那人便是逍遙閣安插在淩熠身邊的線子,那人姓徐,閣裏的人都稱他徐閣老。
“你是徐閣老?”慕長安禁不住聲音都跟著響亮了起來。
那明善滿是皺紋的下巴上的一縷胡須跟著他發出的笑聲顫抖起來。
“娘娘果然聰明,猜出了老朽的身份,沒錯,我隱姓埋名結交中閣老,然後誤導他,讓他以為他一直所尋找的天機便是我湟源遺公主的血脈,這才使得他救出君臨,然後將他撫養長大,以逍遙閣為基礎運籌帷幄多年……”明善說完那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乎這些年所有的甘願隱藏背後的韜光養晦都為有一刻能真正將它說出來一般。
此時慕長安也終於明白為何那日在閻王山的山腰平台上中閣老那般的怨恨明善。
“嗬嗬……徐閣老真是好手段,借他人之手,一步一步的實現自己的目的,不過我不明白你既然那麽想要讓你湟源族的太子一統明夏,現在已經實現了,君臨已經是明夏的皇了,為何你還不收手?”慕長安眯著眼眸,冷聲的問道。
明善笑了笑,然後一雙眼眸裏充滿了貪婪,說著:“讓我湟源族的血脈登上明夏大寶是我的祖宗留給我的家訓,我們烏家是要世世代代遵守的不可違背的誓言,到了我烏和那這一代也不例外……但這天下太好了……”
“所以你想違背誓言?”慕長安打斷那明善的話語,厲聲的喝道。
“你錯了,我並沒有違背誓言,老朽的確是讓我湟源族的血脈當上了明夏的皇……我原本以為送去一個湟源族的女子同君臨在一起,生出來一個純正的湟源族皇室血脈,這樣我也算是對得起祖宗了,隻是……這君臨不好操控,又親善其他異邦……所以……我要取而代之,做上這明夏的龍椅,將我湟源族發揚光大!”那明善說得振振有詞,似乎像是再做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慕長安聽了便知道這明善所說的湟源族女子定然是武思雅,看來這武思雅還真的不是線子,隻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棋子。
慕長安挑眉,然後看著那一臉民族正義的明善,說道:“說到底,還是你想要做這皇帝,嗬嗬……”
“隨你怎麽說,反正這皇位老朽是要定了。”明善冷哼一聲說道。
“你的身份,君臨知道麽?”慕長安問道。
“就像我告訴你一樣,在他臨死前,我也會告訴他我的身份……”明善笑的陰陽怪氣。
“他不會死,因為他是這明夏大地真正的皇!”慕長安勾起嘴唇,笑的明媚。
那話便真的像是激怒了明善一般,他咬牙切齒的說著:“在你死之前,我會讓他先死,你們兩個人就在黃泉路上做一對苦命鴛鴦吧!”
明善說完那話,拂袖而去。
接著那房間裏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靜無聲。
慕長安想著明善所說的話,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她雖然嘴上說著君臨不會有事,隻是似乎以明善的心機,也絕不會讓君臨全身而退。
此時卻也無能為力,唯有心中默默的祈禱著君不要有事。
……
另一邊,君臨已然到了臨近閻王山的小城,永旺城。
一處隱秘的府宅之內的正堂之上,君臨正同蕭清風研究對策。
兩個人正討論著,忽然君臨便問道:“可有消息了?”
門外的左岸便進來回稟著,還沒有消息。
然後君臨便繼續眉頭深鎖著繼續同蕭清風說著話語。
直到君臨第六次問起的時候,蕭清風終究是忍不住說道:“皇上,不會這麽快就有消息。”
言外之意很明顯,隻是君臨自己也是知道的,各路人馬派出去剛剛有幾個時辰,怎麽會有消息傳過來,即便是如此,他也是心急如焚。
正在這時,卻聽見門外左岸戒備而警覺的聲音:“什麽人?”
君臨和蕭清風立刻站起身來,推開門走了出去,看見左岸正拾起來那院落裏的一塊被石頭裹著的東西。
左岸拿起來,然後遞給了走過來的君臨。
“怎麽回事?”君臨低聲問道。
左岸恭敬的回答著:“方才有人從院子外麵拋進來這個東西,暗衛已經去追那個了。”
君臨拿過那石頭,將上麵裹著的一封信打開。
上麵寫著一個時間地點,還寫著兩個名字,前一個是慕長安,後一個是署名明善。
君臨眉頭緊促,看過後將那信遞給蕭清風,下一刻他便邊大跨步的走向門口,一邊吩咐著:“把通往霞浦山的沿路所有城池或者村落都通知給附近的線子,讓他們在城中備好良駒,朕要上霞浦山。”
那話是對左岸說的,後者想要說些什麽,被一旁看完信件的蕭清風看到,忙揮手,示意左岸不要說了。
左岸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便去準備了。
“這次霞浦山,皇上你就不要去了,不用仔細想也知道那是明善,想要將你置於死地。”蕭清風擺弄著手中的兵刃,說著,裏麵帶著淡淡的關切。
君臨聽了那話勾起嘴角,然後深深的說道:“朕的夫人,當然自己去救。”
那話說的霸道而篤定,倒是讓蕭清風也是一愣,隨即恢複如常。
君臨說完那話,便快步甚至是,小跑一樣的出了府邸,而蕭清風示意左岸召集人手還有當地的府衙衙役後也跟著君臨腳前腳後的出發了。
霞浦山離這永旺城沒有多遠的路程,看樣子長安和傾城都在那霞浦山上。
想到這裏,尤其是想到慕長安胸口處滲出來的血液,君臨的心猛然的揪了去來。
所到城池門口盡數有著線子在恭敬的牽著馬等待的地方,就是這樣一路不入城,隻在城外換上馬以後便又策馬而去。
君臨心中焦急,想要立刻就要見到長安,他知道如果明日晚霞落下來的時候,明善沒有看到自己出現,定然會殺了長安……
隻是卻也無暇顧及其他了,君臨此刻隻想要立刻來到霞浦山。
就是這樣一路瘋狂的奔跑,終究是到了霞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