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以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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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城,明夏大地上最近興起的有名的煙柳小城,來往商旅行人路過了都會進城消遣一番。
而這莞城裏名氣最大的煙柳之地,要數這金屋苑,如這名字一般,這金屋苑裏課著實藏著許多的美嬌娘,直叫人流連忘返。
一前一後,兩個錦緞玉袍的公子踱步走入了這金屋苑。
老鴇正在裏麵招呼著客人,眼見這進來的二位不是普通人,忙上前,厚重胭脂下的臉擠出過分熱情的笑容。
“誒呦,二位爺裏麵請……”老鴇說著,一雙精光的眼睛上下仔細打量著兩個人。
走在前麵的男子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淡笑著,沒有言語,一雙眼眸璀璨極了。
倒是後麵那個身著湛藍衣衫儒雅的男子,淺笑著說著:“這麽媽媽,我們來一睹芙蓉姑娘芳容。”
老鴇一聽這話,微微一頓,然後忙陪笑著說道:“二位爺可是對上了那門口的詩句?”
那湛藍衣衫男子一雙桃花眼微彎,倒是將那一身的儒雅消失殆盡,他單手遞給那老鴇一把折扇,上麵洋洋灑灑的寫著兩句七言。
那老鴇不敢怠慢,笑容更是重了,說著:“好嘞,這就給芙蓉姑娘呈上去,二位爺稍等。”
那湛藍衣衫的男子點頭,然後尋了一處作為,伸手讓一旁的黑曜色衣衫的男子上座。
“玨兄長,為何今日非要來這金屋苑見這芙蓉姑娘?”藍衣衫的男子為旁邊男子斟上茶,問道。
皇甫玨眉眼微彎,笑的意味深長道:“啟弟,怎麽你害怕瑾瑤知道你來著金屋苑?”
一提到平瑾瑤,淩啟的臉便微微的紅了起來。
皇甫玨繼續打趣的說道:“人人都說這明夏大地上第一才女要數這金屋苑的月芙蓉,許多達官貴人都是千金難見佳人一麵,終是因為這要見佳人需對上那兩句妙詩……為兄自知詩書不精,當然要拉著你這天下第一才子來幫我了。”
淩啟看著皇甫玨那般笑意濃鬱的說出了這讓人將信將疑的話語。
淩啟著實摸不透自己這兄長的行事作風,常常讓人意想不到,例如這次他拉著自己瞞著清風叔叔出來,分明是說暗中調查最近一直籠罩在北方地區的拐賣婦女的案件,可是這一轉頭,便拉著自己來到了金屋苑來了。
“兄長,弟弟真是不知道你說的哪句話是真的……”淩啟有些無奈的坐在那裏,說著。
皇甫玨啪的一聲展開那翠玉扇,笑著不言語,但那雙同慕長安幾乎無二的眼眸不著痕跡的掃視著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了那角落裏的正同兩名歌姬歡愉的男子,側耳聽著兩個人的對話。
“大哥……這金屋苑的美人兒倒是比咱們弄的那些女人強上百倍……”一個消瘦的男子,一臉的色相,說著。
另一個微胖的男子則示意他莫要說了,四處看著確定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後,才壓低聲音說著:“這裏的姑娘再美有什麽用,還不是讓咱們兄弟往外掏錢,咱們那些姑娘是讓你我二人掙錢的……”
“是是是……大哥說的極是。”那消瘦的男子忙笑著附和著。
……
皇甫玨指尖緩慢而無聲的劃過那茶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手指不著痕跡的擺了擺,便有人坐在了那兩個男子身旁的桌子上。
就在這時,那老鴇忙笑意吟吟的跑過來,對淩啟說道:“公子真是好文采,芙蓉姑娘邀請兩位公子樓上一敘。”
淩啟抬眼看了看身旁的皇甫玨,後者笑的更是歡了,隨後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塞在那老鴇的手中,老鴇直笑的臉上的胭脂都要掉落下來,點頭哈腰的在前麵帶路。
皇甫玨在前,淩啟在後跟著那老鴇便上了二樓,在最深處的房間出停下,老鴇打開門,恭敬的對著裏麵的說著:“姑娘,兩位公子到了。”
說完後,示意兩個人進去,然後老鴇便退下了。
淩啟看著那老鴇的模樣,有些奇怪,她倒像是極其恭敬這位月芙蓉姑娘一樣。
進入這幽靜的房間,淩啟便從心裏讚歎這房間的主人的蕙質蘭心,陳設擺件,牆上掛畫都透著主人的才情。
二人立在那紅木桌旁,便見一旁的書案旁,一個紫衣少女正認真的描著丹青,自是有一番的高潔傲岸。
“芙蓉,又在畫什麽?”皇甫玨清淡的帶著笑意說道。
那月芙蓉聽到這聲音後,頓時抬頭,望見皇甫玨立刻從那書案後麵快步走出。
“芙蓉見過皇上……”月芙蓉施禮道,臉上滿是尊敬。
“免了。”皇甫玨爽朗的說著,然後自顧自的坐在了那一旁的椅子上。
月芙蓉站起身為皇甫玨斟茶,道:“皇上怎麽沒有通知下屬,倒是讓皇上久等了。”
皇甫玨笑著看著那立在原地,臉上有些不悅的淩啟,對月芙蓉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見識見識這明夏第一才子麽,今日這詩,對的如何?”
月芙蓉眼眸也不看向淩啟,低頭說道:“是芙蓉見過最好的。”
聽了月芙蓉的話語,皇甫玨笑的清亮極了。
他轉頭對淩啟說道:“啟弟,坐吧,芙蓉是朕的人,今日帶你來見見,日後也好有個照應。”
淩啟瞪了一眼皇甫玨,然後有禮的對著月芙蓉拱手道:“在下淩啟,久聞芙蓉姑娘才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月芙蓉一雙美目望向淩啟,淺笑著:“彼此。”
簡單的敘話後,月芙蓉向皇甫玨匯報著近些日子打探來到消息。
良久後,皇甫玨站起身,同淩啟離開。
在離開前,月芙蓉恭敬的對皇甫玨說:“日後芙蓉會差人將消息送到皇上那裏,皇上莫要帶著淩侯爺來這煙柳之地了。”
皇甫玨頓了一下,望了月芙蓉一眼,隨後笑著點頭離開了。
待到兩個人離開後,月芙蓉久久的望著淩啟坐過的那張椅子,忽然淚水湧了出來。
她嘴裏呢喃著,皇上,謝謝你讓芙蓉見他一麵……隻是他不屬於芙蓉,日後也莫要見麵了。
……
皇甫玨看著淩啟,笑著問道:“這天下第一才女如何?”
“如何?很好……”淩啟隨意的說著。
“很好?我看還是沒有瑾瑤妹妹好吧?”皇甫玨壞壞的笑著,看著淩啟的臉通紅。
皇甫玨隨後衝著身後笑道:“瑾瑤,都跟了這麽久了,還不現身。”
“我要告訴清風叔叔,還有淩老侯爺,你們來金屋苑,啟哥哥,你太讓瑾瑤失望了!”帶著賭氣的聲音響起。
淩啟聽到那聲音立刻臉上變了顏色,忙回頭,看到平瑾瑤慌亂的解釋著:“瑾瑤,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哼……”平瑾瑤一張俏麗的臉,氣得圓鼓鼓,掉頭便跑了。
淩啟有些焦急的看向了皇甫玨,眼裏埋怨之意分外明顯,後者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淩啟快些去追平瑾瑤。
待到那一對小冤家消失在了街角處的時候,皇甫玨才收斂了笑意,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已然遠去的金屋苑。
對於月芙蓉,他是想要給予些什麽的,畢竟那個女子當初為了救啟兒也是九死一生,隻是……啟兒心中已有瑾瑤,即便是如此,皇甫玨還是帶淩啟來見她,也算是了了她的心願。
不再多想,接到暗精衛的線索,皇甫玨獨自一人來到了這莞城的一處偏僻的破廟外麵。
隱蔽處兩名暗精衛已然等在那裏,見到皇甫玨剛想施禮,後者揮了揮手,問道:“裏麵情況如何?”
“回主子,好像羽化堂也參與了其中,裏麵有幾名他們的高手。”一名暗精衛說道。
皇甫玨點了點頭,然後換上了準備好的破布衣衫,散亂了頭發,隨後抹上了兩把土灰在臉上,頓時儼然成了一個叫花子。
準備好了一切都,皇甫玨便拿著破碗走進了那破敗的廟宇。
暗精衛們沒有阻攔,隻是暗中保護著,他們都知道自家這位主子雖貴為天子,但卻心係百姓,但凡涉及到百姓的事情,幾乎都會親力親為。
皇甫玨走入了那破廟,果然裏麵有五六個高手立在一個破屋子外麵,而屋子裏麵傳來女子的哭泣聲音。
皇甫玨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眼眉,隨即消失不見。
“幾位大爺,行行好,賞口飯吃……”皇甫玨弓著身子,靠近那幾名男子,樣子可憐極了。
沒有人會懷疑,眼前這個髒兮兮的叫花子,因為皇甫玨像是遺傳了慕長安的基因,著實是演的逼真極了。
那幾個人瞪著眼睛,驅趕著皇甫玨,經過幾番的糾纏,皇甫玨終於摸清了對方的人數。
將手中的破碗一扔,手掌帶著風襲向了那為首的男子,頓時暗精衛也現身,同那幾名高手鬥在了一起。
而就在這時,那屋裏也響起了打鬥聲音。
待到皇甫玨他們解決了外麵的人後,房門也被從裏麵讓人用腳踢開,一個清冷的女子將製服的一個男子壓了出來。
見到那清冷的女子,皇甫玨先是一愣,隨後聲音都跟著溫和起來:“永寧……”
皇甫永寧單手提劍,將那男子扔在院子裏,清冷的眼眸在看到皇甫玨的時候,溫暖了一些,隨後又冷峻起來。
“他要胡鬧,你們也隨他?”皇甫永寧低沉的聲音響起。
頓時,周圍的四名暗精衛感覺脖子後麵冷氣寒涼。
“別怪他們,不過永寧你從師祖那裏回來了?”皇甫玨問著。
皇甫永寧自十一歲去玄宗山學藝,這樣算來也有幾年了。
“嗯。”皇甫永寧淡淡的說著。
“淩耀叔叔讓我們去送父皇母後最後一程。”皇甫永寧輕輕的說著。
“父皇母後……離開了嗎?”皇甫玨震驚的問道。
皇甫永寧點頭。
隻是兩個人都沒有過多的悲傷,因為他們都都知道,慕長安和君臨……會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