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尷尬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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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苗苗同秦社長到了亞非賓館。苗苗推開包廂的房門,看見林社長、主編還有一個有幾分麵熟的女人坐在上席(這個陌生的女人其實就是張炫,但苗苗沒有認出),傑瑞居然也在那,苗苗很驚訝,傑瑞看到苗苗,也有點意外,但很快鎮靜下來,會意的點了下頭,並沒有主動打招呼,傑瑞身邊還坐著幾位中年男子,苗苗不認識。苗苗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主要是因為與傑瑞在公眾場合意外“撞車”,苗苗與傑瑞一直是地下活動,突然同時置身於公眾環境下,頗有點不適應;再者,就是看到林社長也在,雖然林社長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苗苗卻無法坦然,想起那天晚飯的情景,感覺非常不自在。
苗苗心中隻怪自己來時沒有問清秦社長是誰請吃飯,要不然也好找個借口說不來,現在已經來了,打退堂鼓已是不可能了,苗苗隻好靜觀其變。
苗苗心裏疑惑:傑瑞怎麽也來了,他不是說這段時間很忙嗎?從苗苗參加考試後,苗苗還是第一次見到傑瑞,卻不曾想到會是在這樣一個場合。
林社長見了苗苗與秦社長進來,就與那張炫介紹說,這是我們zz報社的秦社長,介紹苗苗時,林社長特意強調了一下:“這就是zz報社編輯辦的苗主任。”
張炫見了苗苗,感覺幾分麵熟,拚命搜尋記憶,終於想起,這個苗主任就是傑瑞的小情人。張炫心神意會地看了一眼傑瑞,傑瑞坐在那裏,裝作不明所以。
張炫臉上突然綻放出奇怪的笑容,意會深長的說道:“林社長,你們報社可真出美女啊。”
林社長打著哈哈笑了,心裏不明白張炫意指什麽,因為在座的賓客,隻有張炫對自己知根知底,她這沒來由的冒出這句話,令林社長懷疑,張炫莫非洞察出了自己對苗苗的心思?
苗苗聽著卻有點不舒服,因為苗苗從那女人表情中聽不出是真心誇她之意。
林社長對苗苗說:“這是江海市財政局的張局長,今天是財政局請吃飯,我們張局長特意點名說要認識一下你。”
張局長?認識我?苗苗突然想起來了,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傑瑞局裏新來的女局長,難怪這麽麵熟,自己曾在鑫洪小區遇見過她,苗苗突然陷入一種恐慌當中,她不知道這個張局長是否會亂說什麽。
仔細再瞧,苗苗猛然想起了網上跟貼裏的照片,感覺那相片裏的女人很像眼前的這個張局長,隻是要年輕幾歲,但輪廓和麵容十分的相似,莫非,傑瑞單位新來的女局長就是巫山市前任計生委主任呀?苗苗非常驚訝於這個發現,苗苗突然明白了今天這頓飯局的意思,心裏頓感到不舒服。
“聽說我們苗主任文筆很是辛辣,不僅是報社的才女,還是報社的美女啊,傑瑞,你說是吧?”張炫略帶一絲諷刺地望了一眼傑瑞。
張炫點名問傑瑞,傑瑞有點意外,隻好訕訕地笑道:“恩,是吧。”
其他人卻沒有查覺出傑瑞有什麽異樣的神情,他們並不知道苗苗與傑瑞早就相識,所以當張炫問傑瑞時,隻當傑瑞與苗苗年紀相近,故意打趣年青人,並不知道她話裏有話。隻有苗苗感覺到傑瑞回答問題時的難堪,因為那笑裏帶譏的語調,隻有苗苗和傑瑞感覺得到。
這一頓飯,苗苗吃得十分不爽。
這個張炫也不知是故意為難苗苗,還是怎麽的。每當苗苗前去敬她酒時,這個張炫總好像沒有看到似的,依然沉浸於與別人的交談中,讓幾番舉起酒杯的苗苗備覺難堪,直到她身邊一個副局長好心提醒,張炫才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後,也隻是作了個端杯動作,親抿嘴杯一下,並沒有喝,放下杯子,繼續剛才的話題,讓立於一旁的苗苗十分尷尬。
苗苗參加工作後,也陪過不少領導吃飯,但卻沒有一次,遇到張炫這樣的領導,如此的張狂沒禮貌。
更令苗苗感到難堪的是後來的聊天話題。
張炫故意轉移話題,說到現在的網絡風氣。說現在有些年青人呀,其實什麽都不懂,就喜歡跟著瞎起哄,喜歡在網上整一些標新立異的文章來嘩眾取寵,慕求一些虛名,其實這是很不成熟的表現。
苗苗在一旁聽的,麵紅耳赤,知道張炫這話意在譏諷自己,苗苗聽了,又羞又氣,但又不好發作,畢竟在座的都是職位比自己高的領導。
其他人聽了,也都跟屁蟲般的應和著。苗苗坐在那裏,如坐針氈。
更令苗苗傷心的是,傑瑞也不知是故意製造與自己不認識的情形,還是為了其他,飯桌上一點也沒有去理會苗苗的感受,隻會跟著張炫的話題轉,一點都沒去關注苗苗的存在。苗苗感覺酸酸的,對傑瑞有一種說不出的怨氣。
苗苗覺得這頓飯吃得十分憋氣。
苗苗吃完飯,回到單位,坐於辦公桌前,打開電腦,準備刪了自己發的那文章和相關貼子。
苗苗與秦社長一起走出酒店時,秦社長就在苗苗耳邊提醒,要苗苗快點把網上的文章給刪了,這是張炫叫林社長帶來得一句話。
苗苗呆呆地望著電腦,望著這些熱鬧的跟貼,想起飯桌上,張炫故意刁難,心裏莫名的反感。苗苗剛準備按下刪除確定鍵,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還是不刪了,隨它去吧。
下午快下班時,苗苗接到傑瑞的電話,說呆會他會過來接他。中午吃飯時,傑瑞也跟著眾人對那張炫討巧賣乖,苗苗對此很生氣,接到傑瑞電話,語氣並不興奮,有點憤憤然地說道:“傑主任,怎麽不忙了呀?記得打我的電話呀?”
傑瑞聽出了苗苗的譏諷之意,並不見怪,依然溫柔的解釋道:“苗苗,不要生氣了,回來我跟你細聊。”
苗苗悻悻然的走到傑瑞的車子旁邊,並沒有象往日那樣,在傑瑞的微笑注視下打開車門,而是立於車子旁邊遲遲不上,傑瑞知道苗苗的小性子來了,忙下車,擁著苗苗的肩膀哄道:“寶貝,對不起了,今天我那樣,是因為怕別人發現什麽嘛,你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呀?看你委曲的坐在那裏,一聲不發的,我也心疼得很。我也不知,你什麽事情得罪了我們局長,她對你似乎有怨而來。”
“我能得罪她什麽,行得正,就不怕別人說什麽。”苗苗很是不服氣。
“好了,好了,我的小寶貝,你就不要多想了,也不要氣壞了身體,這樣容易衰老哦。”說著就擁著苗苗上了車。
苗苗強壓著內心的不快,沒有發作。
到了傑瑞租的公寓,傑瑞關了門,輕輕地把苗苗摟在懷裏。傑瑞也有這麽多天沒有看到苗苗了,當傑瑞把苗苗摟進懷裏時,苗苗卻推開了傑瑞的胸膛,狠狠的捶著傑瑞,又撲進傑瑞的懷裏,萬分委屈的哭泣道:“傑瑞,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別人欺負我也就算了,你怎也跟著欺負我?”
傑瑞近段時間對她的冷落,這兩天不順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中午吃飯時的不快,讓苗苗感覺心口裏堵了什麽東西似的。傑瑞一個愛憐的擁抱,讓近日所受的委屈終於找到了一個釋放口,突然“哇”得一聲,就大哭起來了。
“欺負,我怎麽欺負你了呀?”傑瑞一頭霧水。
苗苗更是傷心了,哭得泣不成聲,上氣不接下氣說道:“你還說,那個張局長說現在有的人為了出名不擇手段,亂寫什麽標新立異的文章,你也跟著在那裏瞎說什麽這樣的人真是太不像話了,你知道她是說誰嗎?她含沙射影罵得是我,你知道嗎?罵得是我!”苗苗說到這裏,更是激動了。
傑瑞聽了,還是雲裏霧裏的,傑瑞並不知道苗苗寫了一篇《“斷腿風波”的背後》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波瀾,更不知道苗苗的這篇文章影射到的就是張炫。飯桌上,傑瑞就一直弄不明白,張炫幹嘛沒完沒了的說些網絡現象,並狠批一些網絡事端製造者。
苗苗一邊哭,一邊哽咽道:“你不知道,吃飯時你的表現有多令我傷心,你不知道,我這些天有事想找你,而你卻總是很忙,你不知道這連日來我遇到的事情和委屈,你去了北京後,連一句關心的話語也沒有,你怎麽可以這樣呢?”苗苗依然無法平熄自己悲傷的情緒,任由眼淚打濕傑瑞胸前的衣襟。
苗苗突然的情緒失控,傑瑞有點意外,傑瑞知道苗苗中午吃飯時,是受了點委屈,但還不致於傷心成這樣子。看到苗苗在飯桌上一聲不吭,很不開心的樣子,傑瑞很心疼,但又不好怎樣安慰她,許多領導在場。張炫故意為難苗苗,傑瑞也感覺到了,傑瑞以為張炫為難苗苗,是因為他與苗苗的關係,哪裏知道另有原因。
事實上,張炫對苗苗的成見是多方麵的。一來是因為她是傑瑞的情人;二來苗苗寫的文章給自己帶來了不少負麵影響,尤其是她文章後麵的跟貼更是讓人氣憤。張炫也是中午吃飯時才發現,原來這個寫文章的女人就是傑瑞的小情人。
傑瑞看到苗苗哭得淚眼婆娑的樣子,很心疼。
傑瑞捧起苗苗滿臉淚痕的臉,低下頭去,親吻著苗苗滑於眼框的淚水,鹹鹹的,傑瑞愛憐十分,把苗苗摟得更加緊,更加用力的親吻著苗苗的眼睛、鼻子、嘴巴、臉龐。傑瑞舔幹了苗苗流出的所有眼淚,苗苗在傑瑞的親吻下,慢慢停止了哽咽,享受著傑瑞親吻帶來的幸福和陶醉感,兩人感覺似乎很久沒有這樣親吻了。傑瑞的手在苗苗腰間遊走,慢慢從背後撩起苗苗毛衣,探手進去,撫摸苗苗光滑的腰背,親吻過後,傑瑞的呼吸也越來越粗重起來,苗苗被傑瑞的親吻和愛撫,撩撥的心蕩神怡,傑瑞急不可待地為苗苗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繼續親吻著苗苗細嫩的頸脖,香肩,乳房……。
一陣激蕩過後,傑瑞依然伏在苗苗嬌小玲瓏的身體上,舍不得分開。
事後,苗苗告訴傑瑞自己在網上發了一篇文章叫《“斷腿風波”的背後》,在網上引起了不少的波瀾,並告訴傑瑞這篇文章牽扯到了他們的張局長。
聽了苗苗的解釋,傑瑞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張炫飯桌上說那些話的意識,才明白了當時苗苗為什麽那麽不開心,此刻傑瑞才明白了苗苗當時的的孤立無援,而當時自己也不明所以的跟著瞎起哄,難怪苗苗會這麽傷心了。
傑瑞說要上網看看苗苗寫的文章,和後麵的跟貼。
苗苗打開了電腦,登錄了天涯論壇網站。
傑瑞看到苗苗寫得文章時,並不明白這篇文章跟張炫有什麽關係,苗苗要他再看下麵的跟貼,才明白,苗苗批判影射的領導就是張炫。
傑瑞看了網上的跟貼,很嚴肅的對苗苗說:“苗苗,我看,你還是把這文章給刪了,還有這相關的貼子,你不要去攪和此事。”
苗苗委屈的說:“其實當時去采訪裏江鎮斷腿事件,也是報社安排去的,後來報社看了材料就說不發,我當時也是氣憤,所以就發在這個論壇裏了,並沒想到會引起什麽,隻是希望網民對此事能有個公正的看法,能正確的去評價蘇三這個副鄉長,不讓這樣的幹部有冤無處伸。”
苗苗還讓傑瑞看了後麵蘇三家被砸的相片,傑瑞更是有點不安,他隱隱覺得,這蘇三家被砸不是簡單的事情,一定與什麽重大事件有關。
苗苗還想告訴傑瑞自己收到的奇怪郵件,但想到,寄郵件之人再三叮囑不可告訴任何人,苗苗也就暗壓下了強烈訴說的念頭。
苗苗聽從傑瑞的話,把自己發的文章和相關貼子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