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步步驚深宮-第34章:屍毒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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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屍毒蔓延
“太子妃何需妄自菲薄,隻要從太子妃肚子裏出來的,無論男孩女孩,太後、皇後都一定會視為掌上明珠的,太後、皇後您們說……是吧!”
舒貴妃將目光轉向了太後和皇後。
舒貴妃的話一落,柏路箏的臉就抽了抽!那句“隻要從太子妃肚子裏出來的”怎麽聽怎麽別扭!且明聽著是說太後和皇後都不會介意她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可細細尋思起來,還不是說太後和皇後的心都偏著她,她用不著擔心!
柏路箏的鬱悶還沒散,太後就樂嗬嗬的笑了起來。
“舒貴妃說得好,無論是男孩女孩,皇祖母都會當他是寶貝一樣寵著愛著!箏兒,你可得照顧好自己呀!這可是皇祖母的第一個孫子呢!”
柏路箏的臉抽了抽,舒貴妃的話已讓它無語了,太後的話更讓她無奈。明著說她不介意自己生的是男是女,可最後那一個“孫子”,還是透露出太後期待著皇孫的巨大渴望。
這本沒什麽,尤其是在這男權當道的時代,重男輕女本就是習慣,可柏路箏還是禁不住的心裏憋屈。
柏路箏強忍著笑,想著她們怎會這麽巧就到紫薇閣的事來,便問。
“皇祖母,你們怎知箏兒不舒服的事?”
柏路箏緊緊的看著太後,眼睛的餘光卻落向舒貴妃身上。
“嗬嗬,哀家剛用過晚膳,舒貴妃就到了哀家那裏,說是飯後散步來的,恰巧你母後今日也在永寧宮陪哀家。哀家就尋思著,不如哀家也和她們一起出去走走!後來,舒兒又說,大過年的她都沒有到你的東宮來串個門拜個年的,於是就建議讓我們陪著她一起來了。沒想,才剛進宮門就聽得你暈倒了!才急急忙忙的上來瞧瞧!”
太後細細的解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柏路箏在心裏哦了一聲,嘀咕著,原也是舒貴妃提議的!當下,柏路箏的目光不由往舒貴妃望了去,落進她眼睛的時候,柏路箏閃過一絲探尋。
“舒貴妃有心,箏兒他日也必將上門回訪!”
柏路箏微笑著說。
“嗬嗬,那本妃定在宣樂宮候著!”
舒貴妃猶有深意的回望柏路箏。
接下來,太後、皇後、舒貴妃在閣樓上又聊了片時,因害怕擾了柏路箏休息,三人便結伴離去。
夜漸深。
待眾人都離去後,柏路箏便又掙紮著要下床,寧君堯皺了皺眉。
“箏兒,別下來了,在床上多躺一會?我讓蓮香給你端晚膳上來!”
“躺不下去,也沒胃口,我總覺得心裏有些謎團,怎麽解都解不開。”
“為何?”
寧君堯定定的望著她。
柏路箏搖了搖頭,具體為什麽她也說不出來。雖則剛才太後將話說得滴水不漏,可柏路箏還是覺得太後說的不盡詳實!
正苦惱間,又想起寧君堯身體的不適來,不由轉頭盯著寧君堯。
接到柏路箏的目光,寧君堯一顫,幹笑了一聲。
“怎麽了?我臉上長肉瘤了?”
“別扯開話題,你知道我想問什麽的?是不是你中的毒還沒好?”
寧君堯不是一個容易生病的人。若寧君堯不是因為生病而身體冰涼、臉色灰白,那就隻有一個原因。柏路箏的目光落向寧君堯的左手,那就很可能是寧君堯左手的毒還沒徹底清除,已經蔓延到身體的其他地方。
柏路箏被她的猜想弄得驚恐起來,她一把抓住寧君堯的手,顫聲問:“君堯,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手上的毒還沒有解?是不是毒性已經開始攻擊你的身體?”
寧君堯驚到了,他沒想到柏路箏如此敏感,連這個都能猜到。他一把抽回了自己的左手,擠出一抹笑容來,並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顯得自然淡定。
“別胡思亂想,不是你想的這樣!乖,你在床上多躺一會,我下去讓蓮香給你準備些點心!”
寧君堯說著轉身就欲下樓。
柏路箏卻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她抓的正好是包紮著紗布的傷口處。
隻是,寧君堯一點不適都沒有,微微含笑的轉身望著柏路箏。
“箏兒,別鬧!我一會還得出一趟宮呢!”
“你的手……不痛嗎?”
柏路箏卻答非所問。
寧君堯點了點頭。
“都說快好了,你又不信!”
見寧君堯不像在說謊,柏路箏的心定了定,她回複了乖巧的神情,柔聲對寧君堯說。
“你有什麽事就先去忙吧,叫蓮香上來伺候著就好了!”
“那你可得乖乖的,多休息,別和秋棠她們一般見識,你可是我大齊的太子妃呢!”
寧君堯俯身捏了捏柏路箏那可愛的小鼻子。
“嗯……知道了!”
柏路箏縮了縮身子,往後躲開。
寧君堯笑著鬆開了手,又細細叮嚀了數句方才下樓離去。
望著寧君堯走遠的背影,柏路箏的心閃過一絲不安,心中卻暗自祈禱著,老天可千萬別讓君堯有事!
寧君堯下樓的瞬間,他偷偷的鬆了一口氣。萬幸,他中的是屍毒。隻有屍毒蔓延的瞬間,傷口才會如火燒般赤痛,其餘時間都隻是僵硬冰涼。寧君堯自懷中掏出那白色的藥瓶,自藥瓶裏倒出一粒紅色的丹藥,快速的放進嘴裏仰頭吞了下去。
下了樓,他吩咐了蓮香等人好生照看柏路箏後就往凝香居而去。他怕柏路箏擔心,謊稱還要出宮一趟。
寧君堯離去之後,柏路箏也自床上起來了。從前上學時,總覺得怎麽睡都睡不夠,可如今多躺了片時就覺得渾身酸軟,柏路箏直感歎自己真不是一個適合享受的人。
下了樓,蓮香就嚷嚷著讓她回樓上歇息。
柏路箏揮了揮手,對蓮香說:
“無事,躺得久了也無益。竹篙,扶我到院裏走走。”
柏路箏轉眼望向蓮香身後的竹篙,竹篙點了點頭,行近前扶著柏路箏就出了紫薇閣。
“太子妃,夜深了,蓮香給您準備了些點心,您出去可要快些回來!”
柏路箏卻沒應聲,徑自和竹篙走遠了。
一路上,柏路箏都沉默著沒有說話。她不說話,竹篙也不敢隨意開口,隻扶著柏路箏在院子裏隨意的走。
如今,年雖過了。天氣還寒著,暈黃的宮燈映照在小路兩旁的積雪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積血尚未融化。兩旁的花叢隻剩下光禿的枝椏,蕭索的伸展著,在燈光裏枯瘦得如同老人那彎曲的手指。竹篙便又想起了她的哥哥,禁不住紅了眼眶。
柏路箏卻毫無所覺,她依舊在沉思著沐雪然、舒貴妃說過的話及這兩日發生的所有事情。
再往前一些便是凹兒亭,因地處低窪凹入處所以為名。若是無事,不論白日還是夜晚,柏路箏總愛一個人到凹兒亭坐上半日。
柏路箏因想著事情,又有竹篙扶著,並沒有看到腳下的石階,在燈光下正閃著一層亮亮的油光。當她踏下第一級石階,前腳滑了一下,身體頓時往後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