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步步驚深宮-第42章:往死裏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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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卷:步步驚深宮-第42章:往死裏去珍惜
    寧君堯絲毫沒有後退,任由柏路箏對他又推又打,又哭又鬧的,就是不願鬆手,因為他害怕這一鬆手,柏路箏就真的再也不理他了。寧君堯就這樣用力的反手抱著哭罵打鬧的柏路箏,一直到她漸漸的乏了,躺倒在他中放聲大哭。
    “別哭了,乖!”
    寧君堯心疼的安慰著。
    “你混蛋……你背著我偷女人!嗚嗚……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我明天就回我的故鄉……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嗚嗚……”
    柏路箏盡管鬧騰得累倒在寧君堯的懷中,可她依舊止不住眼中的淚,心裏一想到洛雲袖和他清熱的畫麵,她的心就一陣一陣的刺痛,就好像是同時有一萬根針尖刺在她的心口上一樣。
    寧君堯嘴唇動了動,他想出言為自己辯解,可柏路箏那不眠不休的哭泣卻讓他住了口。現在,或許並不是最佳的解釋的機會。
    如今,他隻想靜靜的抱著他的箏兒,哪怕多一分,多一秒,他不知道自己的時間還剩下多少,他甚至害怕明天他就醒不來了。那樣,他就感受不到柏路箏的吵鬧,安靜和甜美。而如今,他與柏路箏共度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奢侈的擁有,他必須往死裏去珍惜。
    柏路箏躺在寧君堯的懷中,聞著他熟悉的氣味,越發的感到心痛。這種心痛甚至讓她害怕迎接明天的到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從她的眼眶裏往外冒,濕了寧君堯胸前的衣衫。柏路箏卻絲毫沒理會,用力的抽泣,用力的將鼻涕擦到寧君堯的衣衫上,當做是對寧君堯欺騙她的報複。
    不知過了多久,柏路箏被那濃烈的睡意熏得眼皮打顫,她忍了好好幾回,最終沒熬過睡意的侵襲,躺在寧君堯的懷中呼呼睡去。
    寧君堯俯首看去,看見了柏路箏眼角掛著的一滴晶瑩的眼淚,不由俯身一舔,將整顆眼淚都舔到了嘴裏,細細的品味著那淡澀清鹹的味道。他想,大概這就是悲傷的味道!
    輕輕的擁緊懷中的人兒,寧君堯輕輕的在柏路箏耳邊說了句:“箏兒,對不起!讓你流了這麽多眼淚!”
    柏路箏一雙秀美蹙了蹙,被寧君堯抱得太緊,有些憋氣,用力的扭了扭身子,尋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才又繼續呼呼大睡。
    寧君堯不忍她睡得太辛苦,終究是放開了她,將她輕輕的放倒在床上,才和衣在她身旁躺了睡下。
    “君堯……君堯……別丟下我和孩子……嗚嗚……別丟下我們……”
    突然,柏路箏在夢裏嗚嗚的哭了起來。
    寧君堯的心揪痛揪痛的,他緩緩的側身,輕輕的吻在柏路箏那緊蹙的眉頭,溫柔的說:“箏兒,放心的睡吧,我絕不會丟下你和孩子不管的!”
    仿佛是聽到了寧君堯的話,柏路箏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緊蹙的雙眉也慢慢的回複了平整,瘦小的身體下意識的往寧君堯的懷中擠了擠,依舊不放心,伸出手摸索了片刻,直到摸索到寧君堯的蜂腰,又伸手緊緊的摟住寧君堯的蜂腰,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夜越發的深了,寧君堯卻了無睡意,他就那樣怔怔的看著柏路箏的睡顏,將近天亮才合了眼,隻是,沒等他睡著,錦屏卻輕聲的喚醒了他,對他說,收到武夷候府送來的消息。
    寧君堯接過消息,著急的打開了裝著消息的小竹筒,從裏麵取出一團小紙卷,接著又打開了紙卷。
    看完紙卷上的內容,寧君堯的臉色一變,隨即對錦屏說:“我要出宮一趟,你和秋棠她們務必保護好太子妃!”
    寧君堯一離開,柏路箏就睜開了眼睛。
    錦屏驚愕的望著柏路箏:“太子妃,您……醒了!”
    柏路箏點了點頭,其實,她早就醒了。換誰身邊有這樣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也不會睡得太深,隻是她剛才一直都忍著沒睜開眼睛,她隻想再享受多一會寧君堯的這種深情的凝望。
    隻是,時間還是太快了些,她還沒有感受夠,天就亮了。事也太多了些,她還想在寧君堯的懷中多躺一會,可他卻已匆匆的離去。
    “太子妃,奴婢這就去給您端水洗漱!”
    錦屏擔憂的望著柏路箏,柏路箏依舊隻是沉默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
    錦屏也不願多語,她從來都不擅言詞,這是眾所周知的,更別說是安慰人了。於是乎,錦屏幾乎是逃命一般跳著腳下了樓,一到樓下她就將柏路箏醒了的事告訴了蓮香,並讓蓮香先到閣樓上照看著柏路箏,以免她傷心做出什麽傻事來。
    蓮香被錦屏的話嚇得冷汗直冒,戰戰兢兢的就上來樓陪著柏路箏。
    聽得樓梯處傳來踏踏的腳步聲,柏路箏不由抬頭望了一眼,見是蓮香,遂又收回了視線,沉默的坐在床上對蓮香不理不睬的。
    房間裏的氣氛有些沉悶,蓮香嗬嗬的幹笑了幾聲,緩步走到柏路箏的身邊,躬身故意將臉湊到了柏路箏的麵前,雙手放到兩邊嘴角用力一扯,將櫻紅的小嘴扯得老長,眉眼兒也眯成一條線兒般,衝著柏路箏做鬼臉。
    “太子妃,您連奴婢都不理啦!嗚嗚……奴婢好傷心哦!”
    蓮香滑稽的鬼臉陪著這可憐兮兮的話語,是平日最容易逗柏路箏笑的,可今天卻沒了效果。
    柏路箏沉著一張臉轉過了頭,繼續對蓮香沉默不理。
    蓮香見狀,心裏有些不快了,頭一側,聲音一揚,指著柏路箏就絮絮的念叨起來。
    “太子妃,不是奴婢說您,你這樣算啥呢!你是在為太子殿下傷心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笑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覺得昨晚的事情很蹊蹺嗎?沐嬪妃急匆匆的跑到紫薇閣,跟你說她見到了太子殿下和凝香居士在一起。可她並沒有說,她看見太子殿下和凝香居士在一起幹什麽呀!你緊緊因為這樣一句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話就生太子殿下的氣,會不會太奇怪,太搞笑了些!”
    蓮香一邊念叨一邊偷瞄柏路箏的神色變化,見她依舊無動於衷,於是又繼續說:“那好吧,如果你不覺得奇怪,不覺得搞笑,奴婢就再給你分析分析!”接著,蓮香又搖頭晃腦的對柏路箏說:“這沐嬪妃平日裏都是老早就上炕睡覺養顏美容的主,為何昨夜卻那麽晚才從外麵回來,而且跑得這麽匆忙?難道她一直都在太子殿下身後跟蹤太子殿下?如果真是這樣,她為什麽要跟蹤太子殿下呢?”
    “那是因為她發現了寧君堯和洛雲袖的奸情!哼!”
    聽到這裏,柏路箏終於忍不住插嘴!
    “嗯,就算是因為這樣吧,可太子妃,您真相信太子殿下是這樣的人,會做出這樣傷害你的事情?”
    蓮香定定的望著柏路箏的眼。
    “哼,誰知道呢!知人口麵不知心。”
    柏路箏側過了臉,躲開了蓮香的凝視。
    蓮香又點了點頭,繼續說:“嗯,那就當是這樣吧!可太子妃你不覺得太子殿下這樣做太多此一舉了麽?”
    說到這裏,蓮香再度停了下來,眨巴著雙眼望著柏路箏,直到看見柏路箏臉上閃過的疑惑,蓮香才又繼續開始她的絮叨。
    “這洛雲袖被太子殿下救回來都整整五年了,太子殿下竟然早不和她有奸情,晚不和他有奸情,偏偏等到五年後的昨晚才和她又奸情,這……難道太子妃您就不覺得很奇怪麽!”
    “這……我怎麽知道,可能是她們喜歡呢……”
    柏路箏被蓮香的這翻話說得無言以對。
    “好吧,就再當是她們喜歡這樣的吧!可想要查明太子殿下有沒有和那凝香居士發生了奸情,辦法也不是沒有,太子妃何不徹底去查個清楚,也總比偏信沐嬪妃個人的片麵之詞好得多!此外,奴婢還想問太子妃一句話!”
    柏路箏沉默,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既然太子妃不說話,那奴婢就當太子妃準了。其實,奴婢想問的是,太妃還記不記得您和禦醫張子鳴的事?”
    蓮香的話一落,柏路箏頓時渾身一顫,她一動不動的望著蓮香,久久說不出話來。
    柏路箏的反應讓蓮香十分的滿意,她含笑的衝柏路箏點了點頭,柔聲說:“當日,你被日陷害,太子殿下甚至是‘抓奸在床’,可事實又是怎樣?如今,太子妃您不過是聽了沐嬪妃的一席話而已,就斷了太子殿下的罪,也沒給太子殿下一個辯駁的機會!萬一真的是冤枉了太子殿下,那不就枉你們受了這麽多傷心的罪,更稱了那壞人的心!奴婢記得,當日太子殿下是那樣的相信太子妃您,這回,太子妃您何不也相信太子殿下一次!”
    頓了頓,蓮香便下了結語:“奴婢想說的也就這些了,若是逆了太子妃您的耳朵,還望太子妃原諒則個,責罰打罵什麽的都輕些!”
    撲哧!
    柏路箏被蓮香最後一句話給逗得笑了起來,她一邊笑一邊指著蓮香說:“嘖嘖,我昨日怎就沒發現你是個巧舌的鶯歌呢!你實話告訴本太子妃,這一番話你都憋在肚子裏多久了,整一倒黃豆似的,劈裏啪啦的說到我都沒脾氣了!”
    “嗬嗬,沒多久,就這麽一整夜!”
    蓮香也樂嗬嗬的跟著笑了起來。
    錦屏端著洗漱盆子上樓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瞬間,錦屏臉上閃過一絲驚愕,隨即她收回了目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錦屏,你上來拉!”
    “嗯!”
    再抬頭時,錦屏臉上已平靜如常。她淡淡的回應蓮香的話,端著盆子大步行到床邊不遠的桌子旁,將盆子放下之後,就潤濕了洗臉的錦帕,輕輕搓洗了幾下,擰幹了水就遞給了蓮香。蓮香接過錦帕細細的為柏路箏擦了第一遍臉,隨即將錦帕遞還給錦屏。
    一番洗漱之後,柏路箏都沒有見著竹篙和墨蘭,不由問:“竹篙和墨蘭呢?
    “她們呀,一大早就起來了,匆匆的出了門,也不知道要去忙活啥,問她們,她們就支支吾吾的胡亂應付,我聽著不痛快,也就不問了,放了她們出去,隻說讓她們快些回來,也不知道那兩人會不會聽!”
    蓮香數落了一番。
    柏路箏點了點頭,她大概猜到了竹篙和墨蘭幹嘛去了,定是去查凹兒亭石階塗油的事情去了。
    “就由她們去吧,反正這兩日也沒什麽事可忙的!”
    柏路箏裝作不知,也不欲告訴蓮香和錦屏。
    “秋棠那丫頭呢,怎的也不見人?”
    “那丫頭您又不是不知道,不到日上三竿她哪裏會舍得起床啊!是了,今日一大早,舒貴妃那邊就來了人說是舒貴妃得了件寶貝,想請您過去瞧瞧。”
    蓮香一邊給柏路箏換衣裳,一邊與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