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君寵一夜繁華-第98章:拋了幾個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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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君寵一夜繁華-第98章:拋了幾個媚眼
“那你如今罵我就不痛了?”
見柏路箏罵得起勁,寧君堯反倒一點都不內疚了,他嘴角噙笑,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柏路箏罵,像是在看柏路箏演的一場獨角戲。
寧君堯的反應讓柏路箏著實惱火,她狠狠的刮了寧君堯一眼,氣呼呼的閉上了嘴,省得給寧君堯看了他的笑話去。
柏路箏卻沒發現,這樣與寧君堯吵吵鬧鬧的,她卻絲毫都不覺得洛雲袖彈的琴難聽了,她甚至連琴聲都仿若未聞。可憐的洛雲袖,她本是想借琴聲傳達一下她的心事的,沒想心聲沒傳達出去,琴聲也都被這兩個無情人用這種方式給無視了。
其實夫妻之間的吵鬧有時也算不得吵鬧,夫妻之間的吵鬧不過是調味夫妻關係的一種情趣罷了。既是情趣,那洛雲袖的琴聲被這二人忽略也算情理之中,畢竟這情趣有時候可是世間無敵的,不是身處其中之人所能領悟得了的。
也許洛雲袖也感覺到了她的琴聲無法觸動這對處於情趣之中的小夫妻,竟突然的停下來不彈了,免得對牛彈琴,無人欣賞。
但洛雲袖卻不知,她那憂傷的琴聲卻觸動了身在凝香居附近一個角落裏的一個人,具體來說是一個比她小了幾歲的大男孩。這個大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六皇子寧君寶。
寧君寶是繼寧君堯之外又一個文武全才的皇子,他雖還有數月才年滿十五,但才學卻與寧君堯都不相上下的,更別說他在琴棋書畫方麵的造詣。
洛雲袖這悲傷的一曲聽得寧君寶一顆清澈的心都跟著憂傷起來,隻是洛雲袖的憂傷是因為失戀,而寧君寶的憂傷卻因為思念亡故的母妃。他已經很久都沒想起母妃了,今日聽了洛雲袖的這一曲卻不由自主的想了起來。正當他對母妃的思念一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之時,那切合他心緒的琴音卻突然中斷了。
這讓寧君寶十分的難受,就好像是滿腔的情緒剛找到一個突破口,可還沒來得及宣泄出去,那突破口卻被突然堵上了一般。
當天,正好寧君寶帶了一支他剛剛親自做好的竹笛,,想也沒想就放到唇邊嗚嗚的吹了起來。
那邊琴聲方落,這邊笛聲驟起,仿佛是約好了似的。
非但將沉浸在憂傷之中的洛雲袖驚呆了,就連沉浸在夫妻情趣中的寧君堯與柏路箏都不進停了下來,靜靜地聽那笛聲脆亮的嗚嗚咽咽。
“嗯,這笛聲吹得不錯!會是誰呢?雖然憂傷卻不令人揪心,隻是告訴別人他有無盡的思念卻無處傾訴。”
柏路箏一邊聽著笛聲一邊點評。
她的點評卻讓寧君堯眯了眯眼,那冷澈的眼睛裏射出一道精光。
“是六皇帝的笛聲,你居然能聽得出他笛聲裏傳達的意蘊!箏兒,我從前怎的沒看出你還有這特長!”
寧君堯眼裏精光閃爍,閃得柏路箏的心情大好。尤其是在聽到寧君堯的這番話之後,她自戀的回了句:“嗬,你不知道的特長還多著呢!”
這邊小兩口還在吵著嘴,那便洛雲袖卻被這笛聲吸了魂去。洛雲袖平日得於寧君堯的指點,在樂音上也有一定的造詣,寧君寶所吹奏的曲子她雖未聽過,卻隱約聽出其中的三味。尤其是笛聲裏那連綿的對亡故之人的思念,更是勾動了洛雲袖的心魄。
她年少失去雙親,全家被人滅族。久未嚐親情滋味的洛雲袖在寧君寶的笛聲之中,竟慢慢的想起了年少時雙親健在的情形。
那些歡樂的時光化作一個又一個的剪影伴隨的笛聲一一翻過她的心海,讓她忘卻了情傷,全身心的融入到這種親情的思念裏。
不由自主的,洛雲袖向著笛聲來處步去。但她並沒有真的去尋那吹笛之人,她隻是行了幾步,忽地覺得,她不能去打斷這個奏笛的人那深深的思念。同時,她心中對那吹笛的人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她甚至想,不如也將自己心中對家對親人的思念也奏給他聽,權當對他笛聲的酬謝,權當對他那深深思念的慰藉。
洛雲袖這樣想也確實這樣做了,她轉身行回琴旁,盤腿而坐,十指輕落在琴麵上,先是一個緩指挑琴,一聲清鳴響起。這聲清鳴如同第一滴泉水落進山澗,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漸漸回成一條潸潸的細流,越過山穀,越過鬆林,到達那吹笛人的身旁。
原本吹笛吹到忘情,憂傷憂到深處的寧君寶,本以為琴聲斷了就斷了,沒想那琴聲竟因為他的笛聲所引而再度奏了起來。
尤其是,當他聽出這琴聲是為他而奏時,寧君寶更壓不住心中的歡喜。他想,既然奏琴之人以琴聲撫慰他,想她初時的琴聲卻憂傷入骨,心中定是也有傷心事。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她能以琴音相慰,那他何不也以笛聲相謝。
念頭一生,寧君寶笛韻一轉,化作了悠悠的感謝之曲。
於是,一笛一琴在這偏僻的大齊宮一角和鳴了一個上午。事後,洛雲袖和寧君寶的這一段琴笛和鳴還一度為宮人所傳唱。隻是,傳唱的結果卻是,原本隻是單純慰藉感謝的曲子卻變成了男女思慕的戀曲。
凝香居裏,柏路箏卻聽得很興奮,她想,這琴笛相和若是變成鸞鳳和鳴那豈不是更妙!不過,這世間萬事皆講求緣分,如今這二人雖有了琴笛相和之緣,卻還不知有沒有那男女相戀的緣分。再則,六皇子還不到十五歲,洛雲袖已經十八了,論年齡就算是寧君寶的姐姐。這姐弟相戀,且不說在二十一世紀就常為人所說道,在大齊怕是會更招人非議,此事還得從遠處看,不可揠苗助長。
柏路箏先是起了撮合洛雲袖與寧君寶的心思,後來又為自己所說服,決定暫時緩緩。不過對於柏路箏來說,此番在這裏養傷卻得聽了這一翻妙奏,又生出這樣一種緣分,實在是件讓人興奮的事。而因這件興奮的事,柏路箏也決定不與寧君堯計較,決定以廣闊的心胸來對待他。
得了這個感悟和決定,柏路箏宛然一笑,抬頭就衝寧君堯連連拋了幾個媚眼。
隻是,某人卻無法感知她的感悟與決定,竟將她的眉眼當成了她的眼睛出了毛病。隻聽得寧君堯在看到她拋來的眉眼非但沒有被她所誘惑,反倒淡淡的問:“怎麽了?你的眼睛可是不舒服?”
噢!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比不解風情更讓人苦悶的事呢?柏路箏頓有頓足捶胸之感。
“既然不是眼睛不舒服,那就乖乖的將腿移回去,然後好好躺著養傷。”
寧君堯像媽媽照管女兒一樣對柏路箏說。
這原本是關心的話,若換了平時,柏路箏肯定會照做無疑,但此時此刻,她那鬱悶的心卻一遍又一遍的抗拒寧君堯給予的關心,以致柏路箏一邊叫自己不要計較,一邊又叫囂著不能聽從寧君堯的話,甚至達到天人交戰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