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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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我也就是那天新聞發布會後想通的,我在酒店待了很久,出來的時候我在車上看到你蹲在路邊上哭泣,冰天雪地的,你一個人在那裏哭得很傷心,於是我也哭,那時候我就知道我輸了,忽然間覺得人生好滑稽,拚命想要奪取的並非是屬於你的,拚命想要擺脫的卻是命中注定的,這場悲劇沒有贏家……真的,我從來沒覺得這麽絕望過,包括祁樹禮,都很絕望,因為你和耿墨池的感情,就是上帝來了,也奈何不得……”
    米蘭一直在床邊喋喋不休,我因為藥物作用很快又睡過去。依然是渾渾噩噩的夢境,我仿佛置身一個空曠的天地,看不到一個人,卻依稀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若近若遠,如輕盈的風,掠過耳畔。意識忽遠忽近,我不能確定我到底是醒著的還是在做夢,因為我聽出來這次跟我說話的是安妮,她身上的百合香水味我很熟悉。
    “考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你們都不會原諒我了,可是你們也許不知道,我嫁給他是因為,因為要阻止他對你們的報複和傷害。這個男人,貪得無厭,自私透頂,我是愛過他,是真心實意的愛,為了這份愛情我洗心革麵改變很多,也付出很多,甚至因為跟他賭氣答應frank的求婚……想想我這一生真是很悲慘,從來沒有人真正地愛過我,frank跟我求婚也是為了利用我來達到他個人的目的,而keven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我獲取我哥哥的財富,他轉移財產,隱瞞收入,背著我哥從事非法交易等等,我哥是看在我的分上才容忍了他的種種劣行。後來他膽子越來越大,竟然在賬目和報表上做手腳,以嚴重虧損資不抵債為由將我哥旗下的兩個子公司宣布破產,隨即他又以親戚的名義收購,企圖鯨吞我哥的財產,我哥這才通過律師將餘下的全部資產轉到你的名下。他知道後立即翻臉,跟我鬧分手,故意冷落我,那個時候我對他還抱有幻想,以為他還是愛我的,所以才答應frank的求婚,想以此刺激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在乎我,結果……
    “結果我還是失望了,他竟然綁架了你,是早先被我收買的他的一個親信給我報的信,我簡直氣瘋了,又不敢打草驚蛇,就謊稱想回到他身邊,想趕過來救你,誰知……唉,命該如此,我怨不了誰,眼睛失明了我倒是不難過了,心裏反而平靜下來,不用看到世事的殘忍,我或許可以活長一點。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又跑到星城來找我,約我出去重敘舊情,說是要給我報仇,當下我就對這個男人徹底失望了,因為我知道他肯定又是故技重演想利用我打擊報複你們。果然,我收買的那個人偷偷地告訴我,他在策劃一個更大的陰謀,想以結婚的名義將我軟禁到國外,明的綁架他是不敢的,他怕frank,他要我心甘情願地被他軟禁,從而以此要挾我哥將財產轉過去,而我隻不過是他實現這個陰謀所需要的一個道具。於是我決定將計就計,答應跟他結婚,遠走高飛,哪怕是付出生命,我也要阻止他繼續做傷害你們的事。考兒,我不敢跟你們說出真相,我怕frank會殺了他,他死不足惜,但我不想我哥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我這條命是真的無所謂了,活著對我而言就是痛苦,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幸福……”
    安妮在我床邊說了很多的話,我都聽見了,可是沒有勇氣睜開眼睛,但我知道我在流淚,一直在流淚,是安妮給我拭去的淚水。
    她知道,我聽到了她的話。
    安妮什麽時候離開的我很模糊,隻依稀聽她附在我耳邊說了句:“我會帶走他,帶走所有的災難,隻要你們幸福,我願意為你們帶走災難……”
    終於再次醒來,已不知過了多久。
    仿佛又是夢境,他的臉竟如此清晰,夜那樣的靜,我居然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床頭開著一盞小燈,我有些茫然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臉龐,熟悉的帶著睡意的眼睛。他也有些訝異地在看著我。好似突然之間,他下意識地痙攣著一下子抱住我,長長地吐了口氣,將臉埋進我的發間,“考兒,我的考兒,你終於醒了!”
    “frank!”
    “嗯,是我,是我!”他連連應著,緊緊地抱著我,唯恐一撒手我就消失不見,“老天啊,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米蘭說你醒來一回,我卻是怎麽都不信,如此……老天還是仁慈的,終於還是把你留在了人間。”
    我隻能發出喃喃的聲音:“安妮呢?”
    他突然就僵直了身體,抱著我一動不動。
    “她怎麽樣了?”
    “她……”他鬆開我,溫暖的氣息撲到我的臉上,表情極度絕望,“忘了她吧,我們都忘了她,失去太久的東西,再找到已不是原來的樣子。”
    我雙眼模糊起來,“別怪她……”
    “沒人怪她,她已經不屬於我們了,嫁了,跟著陳錦森嫁到了英國,前兩天走的。”他說得很平靜。我直視著他的眼睛,猛然想起安妮在我耳邊說過的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叫了起來:“快,快去追,別讓安妮跟他走!”
    他冷冷的,麵無表情,“別提這些了,說了,我已經忘了他們。”目光閃了閃,忽然又問,“你不問問他嗎?”
    “可是安妮……”
    “其實你最想問的是他,卻怕我心裏有想法,繼而才問安妮怎麽樣,對不對?”他完全不理解我的意思,伸手輕撫我的臉,“傻瓜,愛就是愛,何必顧慮那麽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可以為他付出一切,乃至生命。你嘴上不說,可我在你的眼睛裏全看到了,你的眼裏隻有他,就如我的眼裏隻有你一樣……”
    說完他輕聲歎著氣,又將我擁入懷中,越擁越緊,似乎要將我整個地嵌入他的生命。除了耿墨池,沒有人這麽抱過我。
    “你怎麽了?”我的肩膀突然感覺到了濕意,側過臉一看,他竟然在落淚,“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我推開他,伸手將床頭的燈開到最亮。
    “沒什麽,真的沒什麽。”他顯然很不適應強烈的光線,忙用手遮住眼睛,也有可能是不想讓我看到他流淚。
    “你騙我,肯定是有事!”
    “你誤會了,考兒,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祁樹禮恢複了些鎮定,拍了拍我的臉,“你完全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我追逐了半生,好像就是為了跟你相遇……雖然我知道你不可能愛上我,但我還是阻止不了對你的付出,這段時間我想通了很多事,我知道你不可能失去耿墨池,就如我不能失去你一樣,所以……我才這麽費心費力地為耿墨池的病操勞,因為我知道,即使你不回到他身邊,隻有他還活著,你也才能活著……”
    “對不起,我……”
    “什麽都不用說,我能理解。”祁樹禮笑了笑,忽然像想起了什麽,“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smith大夫找到了一種新藥,可以暫時緩解耿墨池的病情,以讓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來找到合適的心髒。”
    “真的?什麽藥這麽有效?”我一聽馬上興奮起來。
    “我不是學醫的,我怎麽知道。”
    “謝謝你,frank。可是他的病,我很清楚……”我心底一搐,那一瞬間隻覺無力。祁樹禮握住我的手,“所以我決定把他送回美國做手術,smith大夫那邊已經接洽好了,等你康複後我們就走,smith大夫一定會有辦法,事實上現在也有些眉目了……”
    “你是說心髒移植手術?”
    祁樹禮點頭,“是。不瞞你說,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一位心髒捐獻者,他得了絕症,時日不多了,他的配型跟耿墨池完全吻合,我們已經派人去接洽,但問題是手術的成功率可能比我們預料的還要低,因為耿墨池的病拖了這麽些年,身體各項機能已經開始衰竭,也許被推進手術室後就再也出不來了,即使能出來,他身體能否適應移植的心髒也很難說。”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我都知道……”我的聲音又哽住,心裏根本不敢往那方麵去想。
    “考兒!”祁樹禮一聲輕歎,伸手撫摩我淩亂的發絲,“你現在不要想這麽多,生死有命,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