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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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有件事情其實我一直挺想問您的。”莫小提咽下一口肥嫩的牛肉,抽出餐巾紙擦了擦嘴巴。
    蘇寧易抬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曲婉婷直覺她不會問什麽好話,剛想喊停,就聽到莫小提脫口而出。
    “您有女朋友嗎?”
    其實她就是想知道,蘇寧易跟文嬈在沒在一起。
    這些年文嬈的事業風生水起,也有媒體拍到他們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文嬈也是猶抱琵琶半遮麵,蘇寧易倒是沒有給過任何明確的態度。
    她就是想替腦袋不開竅的顧文鳶問問,這些年到底算是怎麽回事。
    “有未婚妻。”
    顧文鳶拿著筷子的手一僵,像是有隻手在撕扯心髒,細密的疼痛讓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說的未婚妻,是文嬈吧。果然,從外表上看,及其般配,門當戶對,天生的一對。
    “小提,陪我去個衛生間。”
    曲婉婷起身提起她的後襟,伸手把她拽出包廂。
    莫小提起身的時候撞到桌腳,痛的嗷嗷直叫,筷子從盤子上掉下來,敲在顧文鳶腳邊。
    關門聲響起的同時,蘇寧易伸手攬住顧文鳶的脖子將她拉向自己。
    “玩夠了嗎?”
    她不不解的抬頭,卻看到蘇寧易用下巴指指桌上滿堆的飯菜。
    “心疼了?”
    蘇寧易吻向她的嘴角,將飯粒亂入口腔,咽下。
    “這點錢我還出的起。”
    今晚這餐飯少說也是三四萬,不止飯菜,甜點。
    “也是,蘇遠國際的總裁怎麽會在意這些。”
    他連袖扣都是鑽石的,渾身上下都是私人定製的服裝,沒人知道是什麽牌子,但卻明白,貴的嚇死人。
    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可以心安理得的站在別人的陣營裏算計他了。
    蘇寧易心裏的不舒服越來越大。
    “說起來,我還有東西在你那。”
    他漫不經心的開口,右手攬住她的腰肢,手指畫著圈圈。
    “什麽東西。”
    顧文鳶疑惑的開口,伸手將他的手臂移開,有挪了挪椅子,坐的離他遠些。卻因為空間的限製,根本沒用。
    “扣子。”
    顧文鳶才想起來躺在她書桌抽屜裏的袖扣“我沒見到什麽扣子。”
    這種狀況下如果說在她手上,他是會要回去的,肯定讓她過幾天送去。
    現在的她,不適合再跟他們扯上關係,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
    “那天那麽激烈,我還以為掉在你身上了。”
    這話怎麽聽,怎麽曖昧。
    “你朋友的問題,是替你問的?”
    蘇寧易伸手一把扯開她脖子上的紗布,就看到一個痕跡分明的牙印在鎖骨上。修長的手指撫上,細細撫摸。
    黑曜石般的眼睛裏熠熠生輝,笑意浮現。
    “我給的東西,不許遮起來。”
    顧文鳶剛想伸手揮開,就被他一把捏住。
    “請你休息一下你的行為,別給別人造成困擾。”
    她意在提醒他,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可聽到蘇寧易耳中卻變了味道,給誰造成困擾,自己怎麽就碰不得了。
    “怎麽,在為那個廢物守身如玉?”
    又是廢物,顧文鳶一隻手被他握住,她拿起自己麵前的水杯。
    前額的碎發被水浸濕,臉上的水漬向下流,順著下巴滴在他的襯衫上,暈開一大片水漬。
    “他不是廢物!”
    顧文鳶衝著蘇寧易大叫,聲音裏有著不可忽視的憤怒。
    看著她的維護,男人身上的氣息更加陰沉,眼裏充滿戾氣。
    他抹了把臉,努力克製住自己想掐死她的欲望。
    一把將桌上的餐盤掃到地上,伸手拽住她的腰肢,將她按到桌子上。
    臉頰貼著桌麵,男人在身後死死的按住她,滾燙的胸膛緊貼她的背部。
    顧文鳶斜眼就看到臉邊還有掉落的菜葉,下身相抵,男人喘息聲濃重。
    “不是廢物,那他現在在哪,你被我壓在身下,他在哪?”
    陰狠的聲音落在她耳邊,她臉頰憋的通紅,男人力道大的讓她絲毫動的機會都沒有。
    桌子因為鍋爐的原因,變得很暖和。
    “顧文鳶,你不是愛他嗎?嗯?寧願失去所有也要跟他。”
    大手掐住她的後頸,嘲笑的意味明顯。
    “無論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他,無論他變成什麽樣,他對我來說都是最好的。”
    眼淚蘊滿眼眶,這樣狼狽的姿勢讓她絕對難受,但更痛苦的是蘇寧易放肆的嘲笑。
    沒有人有資格嘲笑他,那樣一個溫暖的人,那樣一個明豔亮堂的少年,因為自己走向毀滅。
    這些年的愧疚積壓,在蘇寧易毫不留情的侮辱時,一瞬間爆發。
    “你沒有資格說他,任何人都沒資格!”
    “是嗎?不離開,你說我如果在這上了你,他還會要你嗎?”
    “你別亂來。”
    她著急的開始掙紮,曲婉婷跟莫小提隨時都會回來,如果被她們看見。
    顧文鳶不敢想那樣的場麵。
    “你記住,是我要不要,不在於你給不給。”
    他俯下頭,在她精致的額角吻下,控製她的手鬆開。
    “我們還會再見,別想著跟我撇清關係。”
    伸手拍拍她的臉,蘇寧易拿起桌上的手機和車鑰匙,一腳踢開麵前的凳子,張揚而去。
    顧文鳶整個人攤在椅子上,頭發散亂,整個人瑟瑟發抖,她抱著肩膀,明明是七月的天,她總覺得身在寒冰地獄。
    廢物……廢物……
    這樣的詞語狠狠的紮進她的心裏,他不是廢物,他不是。
    七年的時光,她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也沒能把那個明豔亮堂的少年拉回來,無論她做的再多,也沒有在看到那張臉上的生機。
    他們口中的話總是在提醒她,有那樣一個人代替她墜入地獄,代替她承受了所有不本該承受的痛苦。
    她以為她放棄了自己所有的幸福,她就能夠心安理得。
    可其實不是,她不過是讓痛苦加倍,折磨了所有的人。
    他於她而言,是愧疚,是責任。
    隻要他還痛苦一天,自己就沒有資格幸福。
    原來天堂到地獄,隻有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