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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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蛛絲馬跡
    禦醫連連拱手:“豈是勞煩,微臣也想讓郡主早日康複。但郡主這病也急不得,需要慢慢調養,再不可讓她情緒起伏,憂思多勞。”他又與蘇夕顏說了平常飲食注意的地方,好一會,才由宋媽媽送出了府宅。
    等院中無人了,清曉才小聲向蘇夕顏問道:“小姐覺得郡主的病有蹊蹺?”
    蘇夕顏望著屋簷間零零落落墜下的碎雪,抬手捧住道:“不是我覺得,而是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清曉有些不解:“但禦醫說是鬱結於心。”聽上去合情合理。
    蘇夕顏望著手心中的碎雪,“看來我得出府求人,也不知他肯不肯將師傅借給我一用。”
    年初一清早,蘇夕顏就換了一身衣裳,去鳳桐院中伺候。禦醫昨夜離開之後留下了一張藥方,因為郡主病情反複,蘇府之中也有了一間藥櫃。尋常丫鬟婆子,有個頭疼風寒都可以去藥櫃那拿一些藥材。
    這些藥材一般都由另一位稍懂岐黃的劉管事打理,一大早藥方上的藥材就配好送到了鳳桐院內。
    蘇夕顏解了身上的雪白的披肩,就在爐灶前麵仔細用心地熬煮藥湯。
    過了半個時辰,小火煎煮的中藥熬好後,宋媽媽挑了簾子進來:“大小姐,真讓您費心了!郡主已經醒了,正好也到了服藥的時候。”
    蘇夕顏隔著濕的布巾握住藥壺的把手,將裏麵的藥湯倒在了素白的小碗裏麵。撲麵而來一股苦澀濃鬱的中藥氣味。
    宋媽媽從旁邊繪著青蓮花的小甕裏麵,用竹夾取出了一小碟幹草梅子,向蘇夕顏解釋道:“郡主天天喝這些苦藥,嘴裏難受,這幾天越發喝了要吐。奴婢為了哄郡主喝藥,也無法,隻得做了一些梅子,給郡主解解味。”
    蘇夕顏點點頭,她聞到濃重的中藥味道,都覺得嗆人,何況郡主一日三頓都要喝,難怪會喝了吐掉。
    宋媽媽笑嗔了一句:“郡主越活越回去了,像是小孩子脾氣。這又不是毒藥,她卻不肯喝……”
    聽到毒藥兩個字,蘇夕顏眉心倏忽皺緊,她端起白瓷碗中的藥湯看了一會,褐色的藥湯上零星飄著幾片藥葉。大部分的藥渣都被過濾,留在了藥壺之中。
    蘇夕顏聞著嗆人濃鬱的藥味,向宋媽媽問道:“每日的藥渣,你們是如何處理的?”
    宋媽媽不知大小姐為何突然問起藥渣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回答道:“藥渣的味道大,一般都是倒在院子外麵。不過說也奇怪,藥渣倒掉之後,不過幾日就被下人處理幹淨了。往日做別的事情,也沒看見她們這樣積極。大小姐是懷疑藥材有問題嗎?”
    蘇夕顏點點頭,“該檢查的都已經檢查過來,除了這藥材……”
    宋媽媽不驚錯愕,“但這藥方子是禦醫留下的,他總不該故意要害郡主!”
    宮中禦醫肯定不可能做手腳,她擔心的是陳姨太,有了兩世的記憶,蘇夕顏知道陳姨太的手段陰招是層出不窮。
    她的娘親,還有前世的雪素都死得蹊蹺……
    蘇夕顏目光冷了下來,“隻怕有些人以藥換藥。”
    宋媽媽聽到後,心裏同樣一悚,“蘇府之中的劉管事懂得岐黃之術,要是裏麵有毒藥,他也該知道。總不該他會抓錯藥……”
    “也罷,奴婢將藥壺裏的殘渣裝起來,命人送入宮中給禦醫辨認。”宋媽媽說著就將藥壺裏麵的藥渣倒了出來,用油紙包好,裏麵的根根葉葉,她們都不認識。
    等宋媽媽急急地挑了門簾出去之後,蘇夕顏招來了鳳桐院中伺候郡主的其他丫鬟婆子。
    時常去劉管事那裏拿藥的是蝶香,小丫鬟一見到蘇夕顏,就規規矩矩地跪下磕頭,神情不見慌張。
    “平日裏郡主吃得藥,都是你在管?有旁人能夠接觸得到嗎?”
    蝶香連連搖頭:“藥材都放在櫃子裏鎖著,鑰匙也隻有奴婢帶在身上。”
    這麽說來如果蝶香沒有問題的話,就不是鳳桐院裏麵的人做的手腳。蘇夕顏將她扶了起來:“無事,我隻是隨意問問而已。”
    一切都要等禦醫檢查過藥渣之後,再做論斷。
    想到雲容郡主消瘦無神的模樣,蘇夕顏決定將這件事跟她提一提,讓她心裏有些準備。
    出了小廚房,還沒走入內屋就聽見裏麵說話的聲音。身後跟來的蝶香準備進去稟報,被蘇夕顏攔了下來,“不必進去驚擾,等他們說完便是。”
    蘇夕顏站在外麵,聽裏麵爭吵的聲音。郡主病還未好,聲音聽上去低啞又無力,“及笄禮,是我為顏顏操辦的,她的生辰快到了。二小姐分明小一歲,為何就非要湊在一起?顏顏是蘇家的嫡女,也隻有她才配讓一品誥命夫人插笄。你怎能這樣偏心!”
    蘇富澤昨夜睡在陳姨太那裏,不用想也知道陳姨太吹了不少耳旁風。哄勸蘇富澤為她蘇雨嫣請一品誥命夫人司禮插笄,為她的女兒抬麵子。
    蘇富澤不耐煩地應付道:“是我偏心,還是你偏心?你為夕顏請一品誥命夫人插笄,怎不為嫣兒考慮?嫣兒也是蘇家的女兒,況且嫣兒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如果不請一品夫人為她司禮,她哪能嫁個好人家!如果你實在請不來兩位一品夫人,就讓請來的那位為嫣兒司禮。反正這件事夕顏她也同意了!”
    “夕顏同意還不是為錦昭考慮,錦昭當時說得話,你也聽見了。他遠在邊塞從軍,在鴻城根本沒有人脈,哪能請來一品誥命夫人。旁人若是答應,也是看在央家的麵子上……”郡主爭辯的聲音斷斷續續,“你們都在為二小姐考慮,就沒人為顏顏考慮過,她身為嫡女,司禮的人卻比不上自己的庶出妹妹,她心裏該有多難受!”
    其實誰為她插笄,蘇夕顏並沒有在意過,也不會為這件事難受。讓她難受的是蘇富澤的偏心,和雲容郡主的一片好意。
    冬日院子中,枯瘦的花枝上盛著積雪,風一吹撲簌簌地往下落。院中冰冷寂靜的景象,讓蘇夕顏再也不想站著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