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歸來尋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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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歸來尋她(3)
“我知道……”慕容決轉身,未動,滿身霜白如雪。他低啞如此道,痛苦不堪言語。
她隱瞞自己懷孕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他,還是不信任他?慕容決不敢去想。
簾帳後麵睡著一道倩影,卻似咫尺天涯。
那一場宮變,她在雪夜中失蹤,那時她就有了自己的骨肉。他尋過她的下落,未曾找到就選擇了離開。
天下複仇與她之間,他早有了答案。他寧可不要天下,不去複仇,隻想得她相伴。為何又反悔了?
她在南國皇宮之中這麽久,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慕容決不願去猜測。傷疤一旦揭開,下麵顯露出的必定是血淋淋,醜陋的傷口。
不管是什麽樣的原因,他曾將她弄丟了……
她不會原諒自己,他亦如此。是他太愚鈍了,小丫頭不讓他靠近,不讓他碰的時候,他就應該察覺不對。
而他做了什麽?心生不悅,強行想要與她親近。
太過在意,太過想要擁有,反而傷了彼此。
小顏兒是在生他的氣,所以他們隻是隔著幾層簾帳,她卻連半點聲息都沒有如同沉睡。是了,一定是顏兒在氣他,惱他。
惱他的離開,惱他的“拋棄……”慕容決苦笑,唇角在微微顫抖,努力維持出笑的模樣。
胸膛間悶痛不止,像是被誰重重地擊上一掌。直擊得他額前金光閃爍,喉嚨間泛起腥甜的血腥。
他從沒有想過要放棄她,丟下她,無論是麵臨什麽樣的選擇。宮變的雪夜,他曾在南國後宮中發瘋般地找她,一間間宮殿尋找,不停地抓人逼問。
足足搜尋了兩個時辰,卻沒有找到她的下落。
他應該選擇留下,而非聽信慕容幽雪的話回到遼國。這幾日正是遼國朝堂動蕩不安至極,他卻無心再待下去,不顧一切,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慕容玄月封妃之事,在天下間傳得沸沸揚揚。
傳言慕容玄月對她寵愛至極,除了發妻為後,偌大的後宮之中隻有她一妃。為她能開國庫,放皇榜。為了她寧可頂著天下罵名……
那般嫉妒慌亂的感覺如沒頂的潮水,要將他淹沒。所以他丟下了一切,日夜兼程從遼國趕來,隻為了帶她離開。
近生情怯,飛舞的簾幔宛若夢中的流光碎影,輕輕一扯就會碎裂。
他習武多年,就算是萬裏城牆也隔不住他。此刻慕容決微顫的手握緊簾帳,扯了幾次都沒能將簾帳掀開。
站在他身後的蕭慎臉色微變,上前一步幫他掀開了簾帳,“你與她之間連孩子都有了,還有什麽好緊張的?”
是啊,有什麽好緊張的呢?可是他的心空蕩蕩地懸浮著,下麵就是無底的深淵。不顧一切地想要見到她,卻又害怕麵對她!
在如霞飛舞的簾帳後麵,床榻上安靜地睡著一道人影。
纖細而嬌小的身形,無比的熟悉,就連空氣中都滿是她身上讓人安心的味道。
在見到她之後,他空蕩蕩的心在一瞬被填滿,所有的怒氣不安統統消失無影。
他輕聲走近,從未這樣小心過,像是怕驚擾了她的好夢。他的小妻子有了身孕,他該寵著她,護著她,縱容她所有的小性子。
若是顏兒在這一刻突然醒了,對他痛罵一頓也是應該的。但床榻上的人影沒有醒來,她沉睡著,無聲無息。
慕容決在她身邊坐下,深深地仔細地凝視著她的睡顏,恨不能將她鎖入自己的心房中,一瞬一息都不要分開。
相思像是入骨的毒藥,特別是看見她之後,更是在他身體內一遍遍地翻騰攪動。
“顏兒……”他實在忍不住出聲,“你在生我的氣?所以不理我是嗎?”
“顏兒我來帶你走,你想去什麽地方,我都陪著你。南國還是遼國,江南還是大漠我都陪著你!”
床榻間的女子依舊靜靜地閉著眼睛,像是真的在生他的氣一般,連眼睛都不願睜開。
床前留著一盞琉璃燈,在朦朧的燈影下,她朦朧的輪廓,近乎透明的肌膚那般不真實。
“笨丫頭,我知道你在生氣。”他無奈的嗓音中更多的是寵溺溫柔,低魅的嗓音如同撒嬌,“是我來晚了,你氣我、惱我、恨我都好,就不許這樣不理我,不出聲。顏兒你這樣對我,我難受又害怕。”
蕭慎站在簾帳後麵,環抱著自己的胳膊不時哆嗦,他這徒兒平日裏看著紈絝不孝,哄起小姑娘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說完這些話,慕容決抿緊了柔粉色的薄唇,手臂繞過她纖細的腰肢,緩而溫柔地將她抱起,緊緊地擁入懷中。
看著她白淨玲瓏的耳垂,慕容決輕輕含在薄唇間吻咬。
懷中瓷娃娃般的人兒還是沒有反應,如果不是她的肌膚是溫熱的,慕容決以為自己摟住的是一具人偶。
小東西很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候,如果生他的氣,也很少會用這樣冷漠以對的方式。蘇夕顏清楚他的無賴品行,冷漠置之隻會換來他的得寸進尺。
蘇夕顏跟他在一起時都需要鬥智鬥勇,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抱得美人歸。
這一次一定是小丫頭氣壞了,所以才無聲地反抗,才這樣對他不言不語。
靠在慕容決肩頭白皙靜謐的小臉上睫羽輕輕顫動了一瞬,卻沒有任何人看見。
“小顏兒你不許這樣對我!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你,我們分開了多少個時辰,我都清楚記得!”他低魅的嗓音暗含著撒嬌與不悅,一邊說著,一邊他放開了蘇夕顏的耳垂,薄而精致的唇一路往上,輕啄著她的小臉。
見蘇夕顏沒有反抗,沒有任何不悅,心底所有的難受酸澀,相思不解的苦,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他的心當真是像浸了蜜,隻有甜。
“原諒我一次好不好?就算你不肯原諒,也不許這樣不出聲!我可以發誓,以後若是再將你一人丟下,我願死無葬身之地。”他輕聲地哄著,將自己埋藏在心底,所有想說而不敢說的話都說了一遍。
兩個人交頸而坐,發鬢廝磨,慕容決將她擁在懷中,無比滿足地閉上眼睛。能再見到她,這樣與她說話,如同做了一場美好令他不願醒來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