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亡命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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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尾樓的一層在呼呼冒火,周圍的居民都躲在家裏偷偷觀看。‘人渣良’爬在一棵樹上拿著攝像機拍了十來分鍾,聽得火警的嗚嗚聲靠近後,急忙溜下來準備走人。
‘人渣良’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要冒險拍爛尾樓內發生的事情,隻是常年在道上混,對任何可以占便宜的事情下意識的敏感而已。隻是他一邊拍一邊心驚肉跳,在周青峰狠辣無情的槍口下,平常橫行霸道的惡棍們像小雞一樣被屠殺。
聽著樓裏頭槍聲漸熄後,‘人渣良’終於待不住了。他跳下樹幹立刻小跑著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等‘人渣良’溜進一條小巷要走遠時,忽然腳下被什麽東西一絆,迎麵摔了個狗啃屎,疼的呼呼大叫。他爬起身就要罵,卻看見剛剛絆倒他的是個掀開一半的井蓋,井蓋下冒出個人來,手裏還握著一隻槍指著他。
“龍爺!”‘人渣良’心裏一顫,失聲驚呼出來。這下水道井蓋下冒出來的竟然是平湖區的黑道大佬龍爺,還有一直跟著他的忠狗阿貴。
現在已經是夜裏近十一點了,巷子裏隻有個小瓦數的路燈照明,冷冷的光線下可以看到龍爺須發都快燒沒了,臉上的皮膚一塊紅一塊黑,上身的衣服破爛的像乞丐裝,好些裸露的地方都燎起一個個水泡。
龍爺這模樣真是慘無可慘,精神更是帶著癲狂的感覺。他喘著粗氣,表情凶狠,瞪著眼睛對任何事物都帶著極大的敵意,喉嚨中不時發出低吼,似乎要驅除任何膽敢靠近他的人。
“龍爺,別開槍。我是‘人渣良’啊!”‘人渣良’看著槍口指向自己,連忙舉起雙手喊了聲。他很快就發現龍爺精神有點不太正常,生怕莫名其妙就被一槍給崩了。
作為忠狗的阿貴神智還清醒些,從下水道裏爬出來後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低聲說道:“龍爺,我們快走。先到我酒樓那邊躲一躲,你身上的燒傷得找個醫生好好看看。”
龍爺卻紋絲不動,他瞪著眼睛打量一番‘人渣良’後說道:“我認得這小子,他是‘黑豹’的手下。”
‘人渣良’舉著雙手連連點頭討好道:“對,對,龍爺。我之前確實是跟著豹哥混的。你可別開槍,我現在可是跟你混的。”
“你不是跟我混的,你他媽的就是個牆頭草,‘黑豹’死的時候,你第一個逃跑。你就是個忘恩負義,吃裏扒外的小人。你鐵定已經是鄒輝的人了,你們他媽的統統都背叛了我,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龍爺真的已經是精神崩潰了,整個人都有些不正常的瘋狂。‘人渣良’被黑洞洞的槍口嚇的連連大喊道:“龍爺,龍爺,我是你這邊的啊!我幫你去殺鄒輝。我知道鄒輝在哪裏?”
“我他媽的還要你來告訴我鄒輝在哪裏?鄒輝就追在老子屁股後頭,是不是你出賣了我?你他媽的快說,是不是你出賣了我?”龍爺的槍口就盯著‘人渣良’的腦門,就等著聽到一個‘是’字就開槍。
‘人渣良’跌坐在地上,舉著雙手都被嚇哭了,身子亂顫的喊道:“龍爺,龍爺,我知道怎麽報複鄒輝?我知道他女人在哪裏?他女人在一個咖啡廳裏躲著,我可以帶路去殺那個女人全家,讓你好好出口氣。”
為了引開龍爺的注意力留下自己這條小命,‘人渣良’可是什麽都顧不上了。而提到‘鄒輝的女人’,龍爺立刻想起了安嵐。他厲聲喝道:“那個臭婊子沒死?那你快帶路,我弄不死鄒輝,我也要弄死他的女人。”
一旁的阿貴當即大驚,連忙勸道:“龍爺,這都什麽時候了?我們現在是要逃命啊?要殺人以後再來。”
“你他媽的也要背叛我,對嗎?”龍爺的狀態已經到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步,他調轉槍口指著自己最後的手下喝道:“我都已經這樣了,我還逃什麽逃啊?我現在就是要拉個墊背的。要讓鄒輝知道,老子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他。”
阿貴一臉淒涼的看著龍爺的槍口,深深感到無盡的絕望。他能感到龍爺窮途末路的荒唐,卻也無法改變什麽了。
阿貴最後隻能點點頭,悲戚的說道:“龍爺,你說的對。都到這份上了,逃也沒用。你要去殺人,我陪你去就是了。當年你救了我的命,今天我跟著你一條道走到黑,把這條命還給你。”
龍爺當即哈哈大笑起來,用力拍打阿貴的肩膀。而‘人渣良’卻依舊坐在地上身體打顫,腦子裏轉著千百個念頭,卻都想不出有什麽辦法逃命。
接下來由‘人渣良’領路,攔了輛出租車逼著司機開往王美娟的咖啡廳。此在咖啡廳內,安嵐正帶著兒子安康坐在個卡座裏發愁。通叔一臉無所謂的在喝酒,時不時調戲坐在另一邊的老板娘王美娟。
“嵐嵐,你說你發什麽愁啊?我告訴你,我這個人會看相,鄒輝那種人氣運比誰都好,保證沒事的。”通叔拍著胸脯說周青峰會沒事。
美娟現在算跟通叔有一腿,挪揄嘲諷道:“你自己的氣運如何?”
“我自然是吉星高照了。”通叔說的更是得意洋洋,“以後有鄒少做靠山,這平湖區還不是讓我橫著走?”
美娟嗤笑一聲,又問道:“那安嵐呢?她以後就要是鄒輝那小子的女人了,要說吉星高照也是她,不是你個老頭子。”
安嵐原本麵帶憂色,聽到這話立刻俏臉變紅,坐立不安的說道:“我跟鄒輝不可能的,你們別瞎說。”
“切……。”美娟嘴裏發出不屑的聲音,幽幽說道:“裝什麽清高嘛?你們兩個在卡座裏那點事,我手下的服務生都跟我說了。”
“我沒有,是那臭小子硬拉著我不放。”安嵐說了一句都辯解不下去,隻能噌的一下站起身,蹬蹬蹬蹬的就跑掉了。
通叔對這話隻是‘嗬嗬嗬嗬’的笑,倒是安康一臉好奇的表情。美娟心裏妒忌安嵐能跟周青峰勾搭上,心裏暗罵一句‘僑情’,又瞪了安康一眼罵道:“看什麽看?再看就你就該黴運當頭了。”
安康訕笑的站起身,就想去咖啡廳的服務台要杯飲料喝。他離美娟遠一些後笑笑說道:“我其實不介意鄒少泡我媽,我就想有天能像鄒少那樣當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美娟聽到這話還想習慣性的嘲笑一句,就聽咖啡廳門口叮當一陣響動,有人推開了店門,帶動了門口的風鈴。她朝來人隻看了一眼,頓時驚叫的‘啊……’了一嗓子。
隻見店門外緩緩走進個持槍的怪人,看著衣裳破爛,渾身烏漆麻黑像個乞丐,可一雙血目卻透著凶光,擇人欲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