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棺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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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棺材女
我死死拽著手裏的卡牌,尖銳的棱角刺入皮膚,頭疼的厲害。
不知道為何,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很煩躁,很難受。
“難道要下雨了?”我喃喃,容祈站在身旁,可卻在發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叫了他好幾聲,才理我。
容祈摸摸我的腦袋,問我是不是病了。
我搖頭,我說我的頭有點暈。
“密室裏麵我遇到一個異域美女,幫著她完成了指派的任務,才得以破了這個生死局。可是我好像忘記了,一些細節,我到底怎麽幫著那隻大蟲子恢複自由,他又去了哪裏?”我凝眸。
還有我身上濃重的酒味,很香的酒,唇齒留香。
“當真記不起來了嗎?”容祈問我,我搖頭,的確是記不起來了,就好像誰用了我的身子一樣,難道密室裏有妖怪,她附了我的身。
容祈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問我:“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七世情緣嗎?”
我點頭,聽他繼續往下說,容祈說是我的前世突然覺醒,還殘存著的一絲魂魄,沒想到之前的她,神識那麽厲害,居然能夠衝破禁忌,重新醒過來。
“是阿沅嗎?”我問,潛意識裏有她的身影,不,我隻認識這麽一個,其餘的都未曾有過痕跡,哪怕是旁人提及都沒有。
我看向容祈,他點點頭,倒是誠實得很,不曾隱瞞。
“你知道阿沅?”容祈問我,言語有些小心,很是謹慎的樣子,他始終抱著我,生怕我突然暴走似的。
我點頭,說是經常聽到阿沅的名字。
“我其實也很好奇,阿沅是怎麽樣一個人,腦海之中隱隱有她的身影,但是並不全。”我如實說道,容祈擰了眉頭,我從未見過他這般陷入煩惱之中,好像麵前是一道無解的題一樣。
也就是說阿沅醒來了,她占有了我的身子,幫我破了生死局,那麽阿沅又為什麽會離開,她想要醒過來,我時常會有這種感覺,能夠感知到阿沅的心意。
容祈告訴我,阿沅所殘存下來的意識,連一魂都不足,沒有那麽強大的精神力來支撐,她之所以能衝破禁忌,都是因為特殊的空間,尋常生活根本不可能出現。
我愣了一下,也就是說我的幾個前世,都組成了我的魂?
如果說他們輪番覺醒,我豈不是要完蛋了!
“別想了,她就是你。”容祈摸著我的腦袋,見我一想起阿沅就頭疼,或許也是酒喝了太多的緣由,我之前聽陰司殿下說過,阿沅平生最愛的便是酒。
我怎麽可能不想,一想到阿沅和容祈在一起,我就害怕,那種恐懼,是可能會失去最愛之人的感覺。
我看著容祈,精神疲憊,腳下發軟,實在是累得很。
我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了一種可怕的念頭,不管要我做什麽,隻要能留下容祈,我都不會拒絕。
這很可怕,哪怕就是知道容祈愛的是阿沅,我隻是和阿沅生在同一個身體上,我突然覺得好可怕,為什麽會滋生這樣的想法。
“阿祈,我和阿沅根本就是不同性子的人,我見過她。”我說道,將之前做的夢告訴給了他,容祈略略變了臉色,卻還是要我別多想了。
容祈說這幾天得休息好了,不然容易精神恍惚,到時候會被邪氣侵體。
容祈一直在錯開話題,可是我心裏有個疙瘩,阿沅都已經從夢中變為現實,再多來幾次,保不準我連自己都會丟失。
“晗晗,莫要多想。”容祈這般說道,可是言語根本就不自信。
“你見著她了嗎?”我問道,問的自然是阿沅。
不知為何,我的心堵地難受,我突然開始後悔自己問這樣的問題,我突然想容祈哪怕是騙我,也要告訴我沒有,我開始覺得自己再犯賤,各種各樣奇葩的念頭都起來了。
喔……我快瘋了!
容祈點頭,不曾說話。
我突然開始著急了,心口一陣酸疼,醋壇子徹底打翻了,這麽多年來積攢起來的醋壇子,那味道絕對衝人的很。
“她……她都跟你說了什麽?你們……你們一起去了哪裏?”我問道,對於未知的恐懼,我生怕阿沅再回來,可我似乎忘記了,在我和阿沅之間,先遇到容祈的,卻是阿沅無疑。
如果真要容祈做什麽選擇,我知道他也不會猶豫的。
“我在陰司殿見著她,阿沅就是一個孩子,生性單純,就跟年幼的你一樣。性子執拗,隻崇尚實力。”容祈說道,他說阿沅對於各種力量的追求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容祈將我死死的摟在懷中,他問我有沒有興趣聽一個故事,我怔了一下,他不顧我的意見,自顧自地往下說去。
容祈說當初在很久很久以前,久的他都快忘記是什麽時候,有個女人難產而亡,孩子是生下來了,但是卻生在棺材裏麵,姑娘天生玲瓏,可惜命格太硬,生生將她娘克死。
姑娘出生的時候,鎮上的天空飛過一大群烏鴉,黑壓壓的一片,聲音大的很,所有人都將門窗關起來,那些烏鴉在天空中徘徊了三天才散去。
那會兒就有個傳說,姑娘是棺材女,會給鎮上帶來災難,姑娘的父親思來想去,便將人送到故人的道觀之中養著,可惜姑娘根本是養不住的,性子野得很,上山下水,無所不為,道長根本奈何不了她,姑娘對所有的法術、咒術等過目不忘,短短幾年便成了一等一的高手。
整個青鬆觀沒人是她的對手,姑娘便想著下山去尋找對手,因為自小離家,姑娘的性子裏麵缺了情愛,隻崇尚這至高無上的實力。
姑娘叫阿沅。
阿沅下山之後,一路殺到了帝都,可惜這一路上沒人是她的對手,當時的皇上對阿沅的威名甚是仰慕,便將其招入朝中,阿沅做了最年輕的國師,也是唯一一位女國師。
皇上允諾阿沅各種各樣的權力,隻希望阿沅幫他平定四方。
阿沅樂在其中。
“直到有一日,阿沅在戰場上被我單挑下馬,她的所有幻術在我麵前全部都失效,她氣急敗壞,趁著入夜時分,算準了方位將我約了出來,小姑娘說要與我單獨打一場,我便允了她。”容祈說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怔了一下,抬眸看他,怎麽聽起來阿沅像是個缺心眼的,直性子。
明明是個可愛的姑娘,我記憶裏的阿沅很愛笑,而且超級熱情,為什麽現在聽著就像是一個學霸,獨孤求敗!
結局如我所想,阿沅不是容祈的對手,正因為如此,阿沅才傾心於容祈,變身跟屁蟲跟著容祈。
說道這兒,容祈便停了下來,問我:“現在你明白了嗎?”
我搖頭。
容祈伸手摸我的腦袋:“果然還是那麽笨。”
我斜眼看他,這說了一半,誰那麽厲害,能猜到之後的情況,我隻記得在一片桃林之中,他們依依惜別,說著動人的話語,簡直是酸倒我的牙齒了。
“那一片桃林又是怎麽回事?”我問道,容祈怔了一下,問我怎麽知道的。
“怎麽知道就別管了,你就說是怎麽回事吧。”我問道,容祈眯著眸子,笑了出來。
這廝居然嘲笑我,這麽嚴肅的時候居然笑我,沒看到我在吃醋嗎?簡直了,我發誓從今天開始不要理他,不管他怎麽折騰我,我都不理!
苯寶寶生氣了!
“那片桃花林下埋葬著阿沅的母親,這是她一生過不去的坎,並非我是栽的。”容祈說道,最後一句特意說給我聽。
我看著他,眼神像是再問是不是真的。
“多年來,阿沅征戰南北,我約定在桃林等她凱旋而歸,到時候便單打獨鬥一場,每一次都如此,這是我和阿沅之間的約定。”容祈說道。
他說沒有一次,阿沅能打得過他,也正應為這樣的執念,阿沅更是奮進。
“你就不能讓著點,好歹是個小姑娘!”我說道,突然想起阿沅可能就是我,我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她那麽強,難怪看到輪落成廢柴的我,那麽的嫌棄!
變態,學霸都是變態!
容祈這會兒又調笑道:“不生氣了嗎?”
我搖頭,明明還是氣得要死。
等下,誰生氣了,有什麽好生氣。
“你願意愛誰就愛誰,我還能控製你的心不成。”
“呦呦呦,哭得像隻小豬一樣。晗晗,且聽著我說,別鬧。”我胡亂動著,容祈死死抓著我的手,他說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明顯,按理來說阿沅的神識不可能覺醒,可是居然在這裏將我的神識趕走了,如果往後我還是精神虛弱的話,很容易被人鑽了空子。
我忽然想起之前美妾給了我一支紫玉簪,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緣故。
“阿沅手裏有一根紫玉簪,你知道嗎?”我問容祈,他點頭,我說之前戴了那根紫玉簪,容祈忽然問我那根簪子在哪裏,我說不見了,是那美妾交給我的,後來直接不見了。
容祈說他知道問題在哪裏了,借助紫玉簪的力量,阿沅才能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