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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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小白鼠
不懂葛思思為什麽要瞞著我,即便我知道她手裏有複活卡,我也不會巴巴地問她要,至於暗渠的事情,岑文針對的人貌似不是我吧。
一瞬間心裏不是滋味,連帶著之後臧九明說了什麽我也沒聽,我們悄無聲息地從原地離開,有些事情沒必要揭穿。
容祈將我帶去暗渠,他說這場遊戲還不至於要了我的性命,根本不需要什麽複活卡來傍身,我知道他是心疼我,見我神色有異,開始安慰我。
從小到大我朋友少,大概歸咎於我這種糾結的性子,有的時候寧願寂寞也不願意自己受傷。
我們到暗渠的時候,根本找不到岑文的身影,這個地方就像是新疆的坎兒井一樣,一條水渠修葺在下麵,隻是這兒荒涼地很,漫山遍野的墳墓,紅色的蠟燭在風中飄曳。
枯樹上站了不少烏鴉,我數了一下,一共七隻,呱呱呱地叫著,像是啞了嗓子一樣。
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缺了人家。
容祈打趣道,這裏遍地人家,隻不過都是已死之人,我們走近暗渠,能聽到水的聲音,這裏特別的涼爽,比之前呆的任何地方都要涼爽,國王的命令要人下暗渠找東西,那裏麵漆黑一片,加著四周的光芒特別地暗,下去之後,我不確定能不能看清楚。
水倒是清澈,我站在入口處,往裏麵瞧了一眼。
這些都是從山上流下來的水,沒有經過汙染的,哪裏會像下水道裏的水一樣,臭氣昭著,也不會像城市裏的水,充斥著濃濃的漂白粉的味道。
水清涼地我想洗一下,容祈將我攔了下來:“看清楚,水裏可是有東西的,到時候鑽入你的身子裏,可別對我哭鼻子。”
我仔細看過去,水清澈地很,底下的小石塊都看得清晰,哪裏來什麽髒東西,我蹲在那裏看了好一會兒,難不成要拿一個放大鏡來看。
他拿出一個袋子,從裏麵打了一點水上來,放在我的麵前,不仔細看確實看不見,細細小小的紅色生物,弓著身子,靈巧地很。
“這是螞蟥?”我嫌棄地看了一眼,一股子血腥味撲麵而來,這麽強的心理作用!
細細小小,很長的紅色生物,跟我在鄉間稻田裏麵看到的一樣,老人跟我說是螞蟥,但不是那種長得大水蛭,我也搞不清楚,這玩意兒要是順著我的皮膚鑽進去,我想都不敢想。
容祈彎了腰,這暗渠很長,直接通向前方,我本想進去,不想容祈拎鴿子一樣將我拎走了。
“從這裏走不得累死。”他說道,的確是這樣,可是要從哪裏走呢,這裏根本沒有其他的入口,這條暗渠隻有一段,而且是通向那些墳墓的。
他帶著我走在墳墓之間,巧的很,我在前麵看到了岑文的身影,我們不得不跟在她的身後。
岑文在墳墓之間穿梭了一會兒,這些墓地假的很,上麵都是無字碑,每一個都是,豎著的墓碑上麵一個字都沒有,一道痕跡都見不到。
我見岑文在一座墳墓麵前停了下來,她拿出刻刀,靈巧地在上麵刻起字兒來,果然是專業的,幾下便將一塊墓碑刻完了,我不知道她這是在做什麽,她將刻刀收起來的時候就開始刨土,將墳墓刨開來,我們一直藏在暗處呆了好一會兒,直到她消失在墳墓裏麵,我們才上前去。
我掃了一眼,看著好像是經文啊,姑娘記性不錯。
容祈靠近的時候,墓碑發出一陣金光,繼而光芒散去。
“大悲咒?”容祈皺眉,“她倒是厲害。”
鮮少聽容祈誇獎一個人,不過能將大悲咒熟記於心的,不是天才是什麽,她節選了一段刻在上麵,我們再度走到後麵,墓也刨了,可怕的是裏麵竟然有屍體,一架白骨,此時已經被強行移開,棺材下麵有個入口,容祈說這是進入暗渠的捷徑。
這姑娘確實是有備而來。
我們從上麵下去,裏麵黑的可怕啊,比我走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黑。
起碼上麵還有幾盞燈點著,可是這裏呢。
暗渠完全靠著粼粼水波射出的一點點光芒,其餘什麽都沒有。
我們循著水流的方向往前麵走去,這裏倒是不像前麵那樣,矮小,我完全可以直起腰來,容祈就不行了,得彎著腰才能前行。
我們走了一會兒,水底便有奇怪的東西在跑,定睛一看,一排排小老鼠整齊劃一地往前麵去,小白鼠的速度是要嚇壞我,一溜煙地往前。
吱吱吱吱吱吱……
哇哦,這麽多的小白鼠,就跟表演水上漂一樣。
“這是在做什麽?”
“老鼠搬家。”容祈道,一本正經,我又不傻,老鼠搬家會往水上走,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緊老鼠,容祈說不要看了,我就怕忽然有一隻跳到我身上來,盡管我性子野,但對於這毛茸茸的小老鼠來說,還是有那麽一點忌憚的。
“不想走了?”容祈問我,我小心翼翼得往前麵去。
忽然他手裏多了一個白色的小東西,一把放在我的麵前,說道:“也沒什麽可怕的。”
“啊……拿走啊。”我驚叫起來,想跳起來,無奈撞到上麵的石頭了,顧不上疼,我後退了一步。
容祈鬆開手,他故意用袖子做了一個白色的東西出來,原來是他的衣服,我暗自鬆了口氣,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有什麽好玩的。
“沒想到你居然害怕老鼠。”容祈偷笑著說道,我幽怨的眼神,麻痹的,害怕老鼠有什麽錯嗎?
出了這麽一個小插曲,但不影響我們繼續往前麵走去,前麵變得開闊起來,水也少了,暗渠便小了,小老鼠們紛紛上岸,走路的姿態像極了人,前麵兩隻爪子並沒有接觸在地上,放在胸前,雙腳則有規律地很,往前麵一步步走著。
成精了的小老鼠!
我們原本是跟著水走的,無奈小老鼠實在太吸引人了。
我問容祈為什麽會這樣,他說大抵是仿生,也可能是家養的,我一下想起之前看到的那隻大魚,想起她的主人,神秘的v臉,難道那人還有養老鼠的癖好。
如此想來,渾身寒毛豎起來,那人絕對是個變態。
我們往前,前麵聚集了一窩小老鼠。
吱吱吱地吵得很,就好像是聚在一起商量什麽一樣,互相還看來看去,簡直是翻版的圍觀群眾。
我驀地走了過去,容祈的手忽而遮住了我的眼睛:“有點血腥。”
我移開他的手,暫且做了準備,可是眼前的畫麵到底還是嚇了我一跳,我終於知道那些老鼠在排隊做什麽了,一窩老鼠,拍在最前麵,圍著一具屍體啃食起來。
那具屍體已經血肉模糊了,臉上被咬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眼珠子,肚子的腸子胡亂地散落在地上,一股濃重的惡臭味,他們似乎嫌棄內髒一樣,碰都不碰。
我看了一會兒,畫麵實在太有衝擊力了。
哇地一下,在旁邊吐了起來,地上躺著的人,實在惡心。
忽然想到這些小老鼠是吃人的,我就毛骨悚然,一批老鼠吃完了,肚子圓鼓鼓地撐起來,饜足之後便繼續往前走去,後麵排著隊伍的則蜂擁而上,繼承他們之前的位子,開始啃食起來。
一切都那麽的井然有序。
小老鼠吃的像模像樣,容祈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我還要不要繼續,我直起腰來,酸得很,看得久了也就沒那麽惡心了,我假想著消除眼前的畫麵。
我點頭,這裏有泥土,人的腳印留在上麵,看來有人過去了,岑文,或者說是之前執行任務的人,他們都沒有褪去,我為什麽要退!
我們往前麵走去,四下發現好幾具屍體,全部都是被啃食完的,那些老鼠繼續往前,井然有序地走著,似乎那些屍體隻是為她們補充能量而已。
若真是v臉所養,那我真的要懷疑了,他到底是不是人,為什麽有這麽多奇怪的癖好。
我們往前麵走著,幽暗的地下,忽而出現一片白色的花朵,像是冰塊結在上麵一樣,開的格外的茂盛,在這一片漆黑的地方顯得很獨特。
花兒很美,讓人想起冰清玉潔幾個字來。
“不要碰。”
“我不碰,就想看看。”我說道。
走近一些,我卻看到了奇怪的現象,那些花兒開在白骨上麵,白骨深深埋在泥土之中,露出一段來,看得很真實。
那些屍體都是被小老鼠啃食掉的,留下來的白骨被泥土所淹沒,沒想到在這之上竟然開出了這種白色的話,也是神奇。
不知道在這條暗渠之中,有多少具屍體,橫七豎八,沒走一段距離都能看到,這麽多的人,到底因何死在這裏。
容祈說這種花很多,他見得最多的一次是在關外,遍地屍首,肉都被烏鴉被叼走了,層層白骨被黃沙掩埋,上麵開出的就是這樣的花朵,連成一片花海,當時吸引了不少人前去觀賞,可惜當有人想要帶走那些花的時候,他們便開始挖。
越挖越深,直到後來,挖出了一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