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冥界卷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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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冥界卷宗(2)
之後的日子,幾乎與容祈見麵,都是被白染拖著的,我是害怕見他,如同老鼠見了貓似的,生怕被容祈抓著尾巴,然越是這樣害怕,容祈越是逼迫地緊。
容祈似乎愛極了捉弄我的遊戲,一來二去熟悉之後,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可是我們四人之間的關係,終究尷尬地很。
容祈看我的眼神,柔和之中帶了一絲寵溺,他摸摸我的腦袋,這個動作從未有過變化,他一開始喊我玖兒,後來幹脆叫我小狐狸,叫的順口了,有些時候還叫什麽臭狐狸。
“小狐狸,過來。”
臨淵城中的日子,到底是快樂而短暫的,這段時間,來往青丘與臨淵,隱隱中像是被族長記上了,太過頻繁地出入冥界,便是壞了規矩,那一日,容祈與我約定,三日後,在藍湖看日出,說是在那裏等著我。
七姐姐見他與我說悄悄話,過來打趣我,我推搡著說要七姐姐和蕭默一起過來,那時候不懂得情愛之事,也不知道容祈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落寞是幾個意思。
四人約定好了,去最美的藍湖,看日出。
隻可惜,變故來的太快,我隻看到三日之後的藍湖,容祈與蕭默孑然而立,兩人都在等待,等待他們眼中的姑娘,可是我與七姐姐卻並未出現。
“怎麽回事?”蕭默沉聲,終究是忍不住了。
“青丘政變,約定了三日後的藍湖,若是她們能來,則證明政變失敗,若是來不了,她們便會從青丘被驅逐出去。”容祈開口,對蕭默說。
蕭默繼而憤怒了,他著急了,畫麵之中的他完全失了方寸,從這裏可以看出,蕭默是那樣的愛七姐姐,可惜了,七姐姐心心念念著的,永遠隻有容祈。
冥界卷宗之中,隻能看到我出入冥界的事情,發生在其他地方的事兒,像是斷片了一樣,根本連不上。
日出東方,浮現在藍湖之上,藍湖不屬於冥界,是連接冥界和人間的又一瑰寶之地,景色尤為動人,金色的光芒,灑在湖麵之上,像是給藍湖披上一件金沙似的。
趕在太陽徹底出來之前,我帶著七姐姐,身後跟著梓櫻婆婆,披頭散發地出現在這個地方,我們往前奔跑,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不管發生了什麽,從未改變的,隻有曾經許下的諾言。
我衝著容祈而去,本想一把紮入他的懷抱,可惜七姐姐比我快,白染摟住容祈的瞬間,我站在一旁,看著日出藍湖,金光耀眼,閃瞎了我的狗眼。
七姐姐是嚇壞了,為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嚇得花容失色,那般愛美的女子,如今到了這種地步,期間發生了什麽可想而知。
容祈安慰了白染,他遙遙地看著我,衝我伸出手來,我卻後退了一步,搖頭。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變故,我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眼底是掙紮,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小狐狸,過來。”
容祈這樣與我說,我不曾邁出腳步,他卻追隨我而來,金色的光芒,波光粼粼的湖麵,他一把將我摟在懷中。
容祈輕輕拍著我的背:“沒事了,都過去了。”
他越是這樣說,我越是難受,眼淚嘩啦啦地落下來,那是我第一次在容祈麵前哭,第一次倔強地說,即便他們再強大,我都不會害怕。
“他們奪了我的家,父親被賤人蒙蔽,母親被活活處死,那一方天地,再沒了我的容身之處。”
我的臉色慘白,窩在容祈的懷中,顫抖著身子。
容祈說他在,不管如何,他都在,他永遠會庇佑他的小狐狸。
可惜容祈他不知道,在愛情麵前,一個情竇初開,不知愛是何物的小姑娘,很容易走入歧途。
人這一生,不隻有愛情,還有親情,有友情。
而小狐狸此生不知自己愛容祈多深。
……
冥界卷宗的記載都是很短暫的,時光變遷,半百時光就此度過,一點點洗刷了失去家園的痛苦,我與容祈之間越發的熟稔。
容祈許我一生,執我之手,說是要與我偕老。
……
冥界卷宗隻剩下最後一卷,容夫人卻頓在這兒,沒有打開它。
“我知道,你記不起之前的事情,這個卷宗裏麵很多細節,你都記不起來。”容夫人這樣對我說,她說的沒錯,即便在我麵前放映著,可我依舊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
“那又如何,慢慢的,總是能記起來的。”
隻要我與容祈一心,那便好了,可是容夫人故意攥在手裏的卷宗,讓我心中隱隱升樂不安的情愫。
她如蛇蠍一般,死死地盯著我。
“隻怕記起來,你會後悔,最後的卷宗,你可得仔細著看。”
容夫人出言,將卷宗慢慢攤開來,我知道她若非有十足的把握讓我離開容祈,不然也不會拿了冥界卷宗與我看。
……
最後的卷宗,終究帶了一絲滅頂的意思,容夫人攤開的瞬間,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我知道,她見不得我與容祈好,隻是沒想到卷宗之上的事情,連帶著我的心也跟著慢慢變冷。
一切的禍端,早就埋下了,當年我錯手放進來的那團妖邪之氣,連帶著它身後的力量,想要徹底占領冥界,冥界大軍與其搏鬥,死傷公辦,實力懸殊。
那一日,天色陰沉,是出了名的破軍坐位。
容祈拉著我的手,沉聲:“小狐狸。”
“嗯?”我轉頭看他,不知這廝為何忽而變得這樣深情。
“若是此番大戰,我不幸戰死沙場,你會為我流淚嗎?”容祈道,問這樣白癡的問題。
我翻了個白眼:“若你死了,那些姑娘可得哭死,他們心心念念之人,世上再難找到對手,因何會死在他們手裏,多慮。”
容祈不要臉,說什麽也是:“如果是你,隻需要一招,就能置我於死地。”
“胡謅什麽,好好說話不行,不過那背後的神秘力量,實在厲害,還記得那個時候,被我放入的那團妖邪之氣嗎?”我問容祈,那明明很好對付,為什麽祁璉後來不曾找到它。
容祈說冥界之中有內應,不然憑祁璉之力,那團妖邪之氣根本活不下來,這一場大戰,其實是冥界中人串通那股勢力,為得就是重新洗牌。
“他們依仗九尾妖狐的勢力,肆意擴張,才得以攻入冥界。”容祈說道。
此等危難存亡之際,九尾妖狐的厲害,全然都在傳說之中,曾有吉言,得九尾狐者可得天下,用之於此,亦是這般。
容祈披上冥界戰甲的那一瞬間,與我在流光華景分別,我笑說男兒該誌在沙場,容祈說什麽冥界本無大戰,依照我的意思,冥界男兒都是無用之人?
我懶得與他辯解,輕輕撫摸他身上的戰甲,柔聲:“你一定要平安歸來,我在都城等你。”
“回來,便娶你為妻。”
他許下的諾言,卻不曾想就此變為那一句印刻在我腦海之中的話。
我站在都城的城門之上,看容祈遠去的背影,七姐姐與我一般,她沉聲:“若是能去戰場,助他一臂之力,多好。”
“怕隻怕去了會成了他的牽絆,狐中以九尾為尊,妖邪之力加上九尾的力量,這一次……”
“莫要胡說,玖兒,你我皆知,即便成為九尾狐,那也有致命的弱點。”七姐姐道,我怔了一下,從未忘記自己也是隻小狐狸。
還曾聽得有人戲謔地稱我小狐狸,在冥界久了,當真以為自己也是靈。
白染所說之法,雖然牢記在心,可是狐族不得自相殘殺的警告浮現在腦海之中,我淡淡地開口:“你明明知道不可以的,除非以一命抵一命,他還未與九尾交手,怎麽知道不會贏。”
“如果單單是九尾,那又何妨,怕隻怕她背後的勢力,玖兒,我還是放心不下。”
白染說的,同樣是我心裏想的,隻是我不能自亂陣腳,我該相信容祈,而非去質疑他,我在都城的城門之上,來回踱步。
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冥界廣袤的疆域之中,最精彩的瞬間,容夫人忽而收起卷宗,不知在做些什麽,她陰狠著眼眸:“當年九尾妖狐入侵冥界的事情,我想你肯定記不起來了吧?”
“都是你們這些害人的狐狸,若非你們,祈兒也不會死,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