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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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6、困局
    渾身奇癢難耐,被燒焦的地方隱隱有些難受,雖說像個燙紅了的大蝦,但所幸臉蛋還是抱住了,手臂和大腿有幾處被燒壞了。
    就是癢地出奇。
    我靈活地從一旁站起身來:“你不告訴我,我還不能問別人。”
    我往密室去,慕湮和霍然在那邊,我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切都平靜下來了,包括慕湮肚子裏的鬼胎,此刻霍然正自責地坐在她的麵前,一天的時間還是沒能讓慕湮釋懷。
    “晗晗,你怎麽來了?”慕湮說我不好好養傷,非得到處亂跑。
    我眯著眸子,嘴角噙著笑意,還不至於那麽悲慘,隻是癢地很,癢地我想去撓,一旦撓破又會感染,實在是個死循環。
    我在一旁坐下,霍然眼中全然都是自責的意味,他對我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要那樣做的,說都是他的錯才害了我,我搖頭,不能這樣說,霍然深愛著慕湮,看她疼成那個樣子換做是誰都會這樣做的。
    我隻是害怕接下來的還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會非常難熬,慕湮肚子裏的鬼胎正在瞧瞧地成長,我怕來不及部署一切,我怕終究會為了他人做嫁衣。
    “慕湮,那天救我們的人是誰?”我清楚得很,定然是有人來了,不然按照靳言的實力,我們當中受傷的那樣多,不可能安全地撤離。
    慕湮臉上的表情凝住了,她擺擺手:“晗晗,抱歉,我們都答應過他的,不能說出來,對不起。”
    “現時代的雷鋒?做好事不留名?特麽的,不說算了,我管他是誰。”我喃喃,到底是哪個腦子壞了的,偏偏搞得這樣神秘。
    慕湮被我嚇壞了,她說這也不是她的意思。
    “好啦,嚇到你了,我也是好奇,畢竟靳言那樣厲害……”
    “晗晗,對不起。”慕湮對我道歉,這一次是因為霍然的事兒,她說霍然也是好心,我自然知曉,慕湮說往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她絕對不能助長靳言他們的氣焰,即便自己疼死了,也不會再回衆園。
    我點頭,並未說些什麽,轉而起身離開,慕湮的嘴倒是緊,問了一圈,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全部都守口如瓶,他們都清楚地知道,偏偏瞞著我。
    我私心裏覺得是容祈回來了,可是若是他回來了,為什麽不直接跟我說清楚,總覺得其中另有什麽隱情。
    我走出密室,花清音與我說她隱隱之間聞到了妖氣,大概對方屬妖,竹若則說一切都看不清晰,何至於一定要去找是誰呢。
    “好奇心害死貓呢。”
    我懶得理會他,去看了秋萍,她恢複地很好,比之之前的氣色好了不少,自己也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靠在床榻上,任由醫生檢查身子。
    這段時間,清宅的部署也得重新調整一下,到了最後半個月的時間,我想靳言他們不會坐以待斃的。
    顧清明說他已經重新布下陣法,若真的闖進來,從前院到後院這個地方,也得花上最少三個小時,而這個時間段,大可以從密室裏將人轉移出來。
    我轉悠了一圈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下午的時候褚桓來看我,給我帶了一瓶膏藥。
    “瞧瞧你,能耐的,要是容祈在這裏,指不定被罵。”褚桓道,他說起容祈的時候,我的心就揪著。
    我看著他,眼中略微有些酸澀。
    “不會這麽說說,你就生氣了?”褚桓問我,我搖頭,不至於那麽小氣。
    “阿祈他在冥界怎麽樣了?”我問褚桓,他神色有異,屏息凝神,忽而就笑了。
    褚桓替我鬆開包紮的帶子,說我瞎操心什麽。
    “倒是你,他不在的時候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等他回來,有你好看。”褚桓威脅道,看著兩隻手臂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他伸手碰了一下,疼得我齜牙咧嘴。
    他給我上了藥,說這藥恢複地快,最好趕在容祈回來之前恢複過來,不然後果他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我翻了個白眼,淨知道扯這些,我不信他不知道容祈在冥界的情況,神秘實力想要帶走容祈的生母,就算是在私域裏麵,那也是危險得很,九死一生,我清楚。
    我扯住褚桓的袖子,愣是逼他說些東西出來。
    “說得越多,你看不到越是會擔心,晗晗,你隻要知道容祈心裏的那個人,自始至終都是你便好。”褚桓眼神閃爍,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容祈肯定出事了。
    我攥緊他的袖子,冷聲道:“你就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媽?難道還想我拖著這樣的身子,去冥界找他問問清楚?”
    “晗晗!”褚桓忽而大聲,嚇得我鬆開了手,他的神色有異,按理來說褚桓這種老油條,哪怕是說個謊也是眉頭都不皺的,可是我與他說起容祈的時候,他連偽裝都不行。
    容祈一定出事了。
    “沒什麽好隱瞞的,傷口沒好之前,我不會亂跑,求求你就告訴我吧。”我輕聲道,再沒了之前那樣強勢的性子,反而收斂了一些。
    我是真的害怕了。
    我臉上的恐慌,全然落在褚桓的眼底。
    “此番出入冥界,若是正麵對上那些人,的確九死一生,若是未曾對上,被他們成功帶走伯母的話,往後容祈行事也是步履維艱。他在冥界的勢力被人牽製住了,暫且按兵不動,時間越是過得長,他越是焦灼,晗晗,你一定要冷靜,知道嗎?”
    褚桓的意思,容祈此刻什麽都動不了,在冥界飽受煎熬。
    “是誰?”
    他在冥界有自己的勢力,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人拿捏住。
    “容夫人。”褚桓道。
    我嚇了一跳,容夫人好端端地限製容祈做什麽,不管往日怎麽樣,在這件事情上該是站在同一個立場,那股神秘的力量抓住容祈的把柄,到了往後不也一樣害了冥界。
    “你不知道,容夫人一生恨透了容祈的生母,她們從來不對盤。”褚桓道,我本以為是凶猛正室和嬌滴滴小妾的故事,可褚桓告訴我,容祈生母在這之前其實還是強勢的,隻是人比較溫柔,怎麽都看不出來。
    我怔了一下。
    “容祈母親是生是死,容夫人根本不會在意,她甚至希望容祈生母在這一次中真的死了,也不枉她恨了那麽多年。”褚桓道,可我依舊不能理解,在這樣的時候,做這種事情實在想不出來她是什麽意思。
    褚桓說容祈多年不在冥界,原本他的勢力最為隱蔽,可誰知道其中出了叛徒,與容夫人內外勾結,才有今日的事情,褚桓說他害怕容祈會沉不住氣,他若是一人前去追尋母親,隻怕凶多吉少。
    “他會這樣做的。”我喃喃,容祈的性子我又何嚐不知,越是被逼迫到頂點,他越是不服輸。
    我的心再一次揪了起來,隻是這一次我不可能會再闖入冥界,我不能給他徒增煩擾,我隻能在這裏祈禱,祈禱最好的結局。
    我的手慢慢變得冰涼,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晗晗,我告訴你並非是讓你擔心,而隻是有些事情容祈也不會說。”褚桓道,我點頭。
    “容夫人這事還是有解的。”
    “你想容二公子也不是徒有虛名。”
    ……
    後來褚桓又說了什麽,我倒是聽不清楚了,我隻知道容夫人為了一己之私做出這種事兒,我隻知道怕是在冥界,容祈也慢慢被人束縛了腳步。
    我暗自歎了口氣,眯著眸子。
    “我都知道。”我哽咽了,眼眶濕透了,眼睛順著流下來,褚桓問我怎麽了,我摸了摸眼睛,“大概是進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