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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九章 聖與神
    轟隆！
    兩股神一般的巨力在靈族大軍核心的中央大營中對拚。
    巨大的風暴，席卷而出，形成了億萬條暴風之龍，瞬間把營帳撕成了粉末，毀滅了不知道多少靈族的戰士。
    正在休息中的靈族高手們，紛紛變色，然後往大營飛來。
    “是誰，竟然有如此吞天巨膽，竟然潛入到我族大軍的中心來。”
    “能夠讓陛下出手的，應該是什麽人？這樣的威勢，有八成是人類的聖人前來襲殺。”
    “人類，總會做這些下作的事情，上一次兩個聖人來偷襲陛下，被打的生死不知，逃遁回去。這次還不吸取教訓，果然這樣卑劣的種族，早晚都要被我們滅掉。”
    “如果陛下也像他們一樣，人類聖人早就已經連渣都不剩了。”
    ……
    他們議論著，無法接近那仇萬條暴風之龍的中心，簡直震驚到了極點。
    無法想像，為什麽人類的聖人總是會潛入到千萬大軍當中，除了卑劣之外，難道真的是不怕死？
    龍卷風呼嘯著，外麵根本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空中劍光一閃，一個強者身子直接斷成兩截，摔落在地。
    “敵襲！還有敵人，把他抓出來。”一個蓋世太保一下反應過來，誇張地吼叫著。
    而此時，身處暴風中心的沈立全身龜裂，身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瓷器一般的裂痕，觸目驚心。
    聖靈印上的光華，竟然完全黯淡下來，像是一塊頑鐵，摔在了他腳邊。
    而靈王，身體上滲透出了鮮血，全身的衣物竟然都破碎成了條狀。但是他臉色沉重，身上的氣息反而翻天覆地，越來越濃烈，似乎是受傷反而使得他興奮了，這尊聖人果然當得世間第一高手，在沈立夾裹著靈池小世界中的力量和聖靈印全力擊殺之下，還能夠從容抗衡。
    “你輸了！不過我想不到你竟然能夠利用小世界裏的力量，而且這麽純熟，看來當初我的設想終究還是成功了。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我留不得你，否則你必然是我族的心頭大患。”
    靈王突然全身爆炸，破碎的衣服下，身體上竟然有著許多“卐”形字符，字符變的鮮活起來。大手一握，一團風暴在掌中凝聚，化為了滔天之拳，對著沈立轟擊而來。
    一步之間，沈立就感覺到了時空變幻，自己來到了一個文明的荒漠之中，再沒有真理可言，全部都是野蠻，野性，殘忍和赤裸裸。
    這一拳，盡情顯現出了聖人的威能。
    “竟然能夠把真理之道，瞬間轉換成為無理之道，以野蠻摧毀踐踏文明和真理！”沈立似乎都感覺到了自己小世界中的萬物生靈，甚至內心，都有一種被踐踏的感覺。
    他再次提起全身力量，一股來自靈池的血靈力和著萬年肉靈芝的藥力融入了身體，瞬息之間到達了全盛時候的氣息，又是一記夾裹著小世界之力的靈光神拳轟擊而出。
    成就聖人之後，有了自己的小世界，與靈池小世界融合，再不受一天隻能調用一次的限製。
    與此同時，聖靈印像是回光返照一樣，突然大亮，再次飛了過來，進行碾壓。
    兩大聖人高手，再次碰撞在一起，血與火的交織著。
    瞬息之間，元氣爆破，空間炸裂，所有的氣息一掃而空，天地化為混沌，似乎是一個舊的世界滅亡了，一個新的世界誕生了。
    砰！
    靈王以踐踏文明的野蠻之道，拳法驚天動地，攜帶聖人威能，居然生生的打破了沈立的小世界之力，打在了沈立的胸膛之上。
    這一拳，打得沈立是全身多處崩裂，那足可比擬龍族的身體，竟然像豆腐一樣不堪一擊。
    沈立的身體，這一下就損失了一半的魄力。
    但是刹那之間，無數的血靈力彌漫，他的身體以一種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快速修複著，好像是時間在倒退，他竟然又恢複了全盛時候的生命力。
    “生死轉輪！你竟然也堪破了生死，跟我一樣不死不滅。”靈王大吃一驚。
    他太熟悉沈立現在的狀態了，這分明就是他最得意拿手的大神通。
    世間唯他一人修煉而成，想不到竟然看到了沈立施展出了這樣不死不滅的神通，心神頓時大亂。
    “你錯了，我是不死不滅，而你不再是！”沈立一下抹去嘴角的血，露出一絲暴戾的笑容。
    荊軻為他鋪好了路，用全身修為破了靈王的命痕，毀了他的不死之身，而靈王卻還不自知，如果不是沈立說出來，他甚至到死都無法明白這是為什麽。
    每一個聖人，都有驚天動地之能。
    荊軻是天地間第一個靠著測算天機成聖的能人，說起手段，古往今來任何一個聖人都不及他。
    所以靈王，想不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手段。
    被沈立這一提醒，靈王不由自主地感應了一下自己的命痕，頓時臉色狂變。
    “我的命痕，我的命運為什麽又跟蒼生攪和在了一起，啊！他竟然暗算我，竟然破了我的不死之身，我要你們全部都死！”一下明白過來的靈王，瞬間就變成了一頭瘋狂的怒獅。
    他一直都是無視荊軻這樣的聖人，沒有什麽力量，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那可笑的規則自暴，隻是讓他吃了一點小小的苦頭罷了。
    卻沒想到，表麵的傷勢底下，竟然隱藏著這樣大的代價，不能夠不死不滅，就代表著他的壽元沒有多長時間了。
    聖人最長的壽命，也就是萬年，除了堪破生死，沒有人能夠躲得過時間的磨滅。
    他以前能，但以後再也不可能。
    就算沈立殺不死他，他也活不多長時間了。
    想到這一點，靈王整個人像爆發而起的火山，原本還算沉重的氣息，變的無邊暴戾，充滿著讓人心驚膽顫的殺意。
    這股殺意，不止針對沈立，四散出去，讓那些正在捕捉武至極的靈族高手們，心髒一緊。
    有一些當場就從空中摔落下來，然後抽搐著死去。
    “這殺氣……到底要殺過多少人才能達到這樣的地步？他竟然發瘋了。”沈立感受到這股讓他都為之心寒的氣息，心裏既慶幸又擔憂。
    慶幸的是靈王發狂了，他就不再是不可破的存在。
    擔憂的是靈王發狂了，那人類甚至靈族，可能都要麵臨著他的天降怒火。
    卟！
    虛空突然破裂，一隻拳頭從沈立背後探出，狠狠轟在他的背上。
    簡直像是閃電破雲一樣，快的連沈立都反應不過來，就感覺骨頭瞬間斷成了無數根，然後眼晴一黑，往前猛飛。
    靈王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但是沈立卻感受到了絕大的危機。
    呯！
    又是一拳，這次砸在他的頭上，直接把沈立腦殼砸的龜裂，腦袋裏像是塞了一窩兔子，連連炸裂。
    沈立連忙運轉起生死轉輪，配合著血靈力和靈芝的藥力，修複著身體。
    一邊不敢有任何停留，消失在虛空當中，想借著瞬移之力躲開靈王無處不在的襲殺。
    同時傳音給武至極，讓他快走。
    轟！
    又是一拳，這次打在沈立的肚子上，小腹傳來一股刺腦的炸痛，差點讓他把腸胃都給吐了出來。
    “這樣下去不行啊，就算我是不死之身，也要被生生打死。”沈立覺得很諷刺。
    靈王修成了不死之身，被荊軻破了，他也修成了不死之身，但在靈王這種毀天滅地的攻勢下，他真不敢保證不死之身真能不死。
    精通生死輪轉的靈王發瘋了，誰敢保證一定不死？
    呯呯呯呯……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一連串的拳頭轟擊在他身上，每一拳都能夠轟碎一顆小星辰。
    如果是一般的聖人，被這樣的一拳打在身上，立刻就要身體崩裂，神魂俱滅。
    好在沈立的身體一直就極為強橫，又有生死之力護著。
    這才被打的裂開，但卻依然沒有消失。
    隻是他根本無法反抗，隻能用小世界之力護著身體，竭力使自己受到的傷害減低。
    直至此刻，他才知道了靈王真正的力量，他以前還是太低估了這個萬年來最強的王者。
    “怎麽辦？這麽被打下去，一定會死。”這時他已經確定，就算是不死之身，也會被生生打死。
    擰成一股的命痕也開始散開。
    想要破去不死之身，並非隻有荊軻那一種辦法。
    一力降十會，用在這裏也正合適。
    沈立的身體不斷破碎著，又不斷愈合著，反反複複，他的大腦卻一直在思考，靈台保持一片清淨。
    同樣是聖人，他為什麽會這麽弱，弱到在靈王的打擊麵前，竟然連反抗都不能。
    這就是半步神級的威能麽？神到底是什麽？
    沈立的身體已經被打了上萬拳，從一開始的劇痛到後來的麻木，再到他竟然開始思考起他跟靈王的不同，時間不過短短一瞬間。
    “比小世界更強的力量是什麽？是什麽讓他避開沈立的感知，是什麽能夠幹擾命痕？”萬千的念頭，最終在沈立的腦中歸納成為三種可能。
    隻要想通這三種可能，他就能洞悉靈王為什麽會這麽強，就能知道聖與神的區別所在。
    沒有人能夠對戰靈王，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打擊中存活下來，更沒有人能夠有這樣的機會體驗聖與神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