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喜歡有什麽用,又不是我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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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喜歡有什麽用,又不是我的(1)
她也不是沒想過,和好之後葉殊城好像是忘記了許靜禾跟她之間的那點矛盾,可是她又不傻,提起來對自己沒什麽好處,便也絕口不提。
葉殊城是真的給忘了,因為太忙,直到隔周的周一,他結束一個會議後,許靜禾拿著原石圖冊等在他辦公室。
看見許靜禾的那個瞬間,他才想起那些懸而未決的問題,頓時又覺得很棘手。
她見他進來,起身笑,揚起手中的圖冊,“我看完了。”
他抬手鬆了一下領帶,慢慢走過去坐下,“覺得怎麽樣?”
“還不錯,葉總果然好眼光。”
葉殊城擰眉,“葉總……”這兩個字聽起來頗為刺耳。
“靜禾……”他頓了頓,睇向她,“還生氣?”
許靜禾愣了愣。
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受了氣,自己的男朋友明明可以幫忙,卻視而不見。
盡管她明白葉殊城也許就是那種性子,公私分的太明白,可她也受不了,作為一個女人,她想看到的不是他的專業,冷靜自持,而是他為了她能夠做出什麽樣的改變。
不過就目前兩個人的情況而言,這形同於一種奢望。
她低下頭去,扯扯嘴角淡淡笑,“你說的有道理,我那天確實被氣昏了頭,畢竟蘇念不過一個基層員工,我受不了她那樣對我說話,現在想想是我多管閑事,她有她的選擇,我又何必勉強,反正她……”
她停了一下,繼續,“她那設計底子也不怎麽樣。”
葉殊城微微蹙眉,卻沒有說話。
許靜禾抬頭,似乎是猶豫了一下,聲音放軟,問了句:“殊城,我想問你一些問題,你想清楚了回答我好嗎?”
“……你說。”
“你是真的想和我好好過下去嗎?”
這個問題很尖銳,他身體往後仰,靠在椅背上。
“我隻能告訴你,我沒有打算要和你分手,哪怕將來我們還會有矛盾,有爭執,我永遠也不會和你說分手,我承諾過不會再撇下你不管,就一定會做到,但是靜禾,你知道我的過去,如果你想要的是陪伴,我可以做到,但是如果你想要的是我的心,想要我給你關心,給你愛……”
他頓了頓,繼續下去:“那你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也許這輩子我也無法達到你的期許。”
兩個人之間難得話說的這樣直白,葉殊城的語氣很平靜,可是在許靜禾心裏,字字句句都是在刺她的心。
她是知道他的過去,知道他異於常人的生長壞境,能夠理解他生命中那些感情缺失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她也努力地在包容,給他時間和空間去適應她,可他居然將話說絕了。
她臉色有些發白,良久,擠出個笑,“那我再問個問題,我得不到的,你的心,別的女人能夠得到嗎?”
他一怔。
“別的女人……”這個範疇在他眼裏十分狹窄,很快他腦海裏麵就隻剩下蘇念一個。
他足足愣了好久,因為他想不出,怎麽樣去定義他對蘇念的這種感覺。
見他表情出神,許靜禾慘淡笑了笑,“你心裏有別的女人了對不對。”
他回神,眉心糾結更緊。
許靜禾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而是繼續盯著他的雙眼,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說不會拋下我,說會給我我想要的,那麽如果我說,我想要和你結婚呢?”
許靜禾一直不懷疑,幾年前被葉殊城找到的那個時候,就是她人生的最低穀。
許家原本是有些家底的,算不上大富大貴,可還算是殷實,家裏做的是連鎖餐飲,到了許靜禾高中的時候,她家飯店的分店在晉城有八家,本來以為會越來越好,回頭看看才知道,那就是鼎盛時期了。
那時候家裏條件好,搬到了小別墅裏,然後花錢讓她轉入晉城的重點高中,她順利地上了自己想要去的大學,然而之後,許成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突然就沾上了賭博的惡習。
那還隻是個開始,後來許成在賭博過程中認識的狐朋狗友的教唆下,居然染上毒,品。
從那之後許家的情況就急轉直下,許成賭的越來越大,花在吸,毒上麵的錢也越來越多,許靜禾的母親勸過無數次卻絲毫沒有作用,錢如同流水一樣從許家流出去,日子過的越來越捉襟見肘,許靜禾無數次地去賭場找許成,都被許成當眾罵,最後隻能黯然回家。
許靜禾的母親從那個時候開始存錢,可是來不及,許成花錢的速度太快,很快分店也一家一家被折進去……
對許靜禾來說,那幾年是她的噩夢,後來情況更加糟糕,她每天操心的不再是學業,而是會不會有債主追上門來。
可是注定要發生的事情,並不會因為她的恐懼就延緩,那一天她回家,放高利貸的人找上門,說許成欠了他們三百多萬。
許成大約是早就料到那樣的局麵,連續幾天沒有回家,那些要債的人就幹脆住在許家,虐打許靜禾和她母親,到後來甚至采取極端的手段侮辱她母親,還對她言語猥褻……
許成不在,她們家徒四壁,最後不得不連房子也抵押出去,她也交不起學費了,隻能去城中村租房子,然後出去打工,但隔三差五還總是會受到債主的騷擾,許靜禾的母親不堪重負,在搬家的兩個月之後選擇了跳樓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時刻,她以為她會死。
但是她沒有死,因為葉殊城找到了她。
葉殊城敲開她的門,在她已經拿著安定片猶豫不決的那個時刻,他於她而言就是天意,是老天在告訴她,她命不該絕。
他手裏拿著多年前她寫過的那封信,問她是不是許靜禾。
她還記得他,她在少不更事的時候也曾遠遠看著他,那時候的小女孩都喜歡壞男孩,他就是,可是她寫信的時候他不叫葉殊城,他叫做程凜,他是個小痞子,她每天放學的路上都會見到她,可她從來沒有勇氣去主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