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舍不得傷害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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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舍不得傷害他(1)
蘇念默了一陣,緩緩開口,這一次叫了他名字。“葉殊城,四年了。”
一來一回,這對話似乎什麽都沒說,可也什麽也都說出來了。
他後退一步,自嘲地笑,表情似迷惑,也似困擾,眉心糾結,深邃的眼眸裏盡是哀傷,“我沒辦法往前走……”
好一陣,才繼續:“我也不打算往前走了。”
話音落,兩人都沉默下來,還在酒店走廊,服務生推了單子過,蘇念表情身體都是僵硬的,連個自然表情都擺不出。
葉殊城話說完,自己也不大自然,默了許久,才回頭看一眼會議廳方向,“我送你回去聽講座?”
她抿唇,好幾秒,低低“嗯……”了一聲。
她低著頭,快步往會議廳那邊去,葉殊城就跟在她身後。
她心裏亂極了,步伐像是逃難一般,進去之後也沒找之前的座位,在最後一排隨便尋了個空位坐下了。
她聽見腳步聲,轉頭便見葉殊城也跟過來,眼看要在她身旁落座,她咬唇,麵色有些發白。
他在她眼底看到警惕和防備,心口突兀地一痛。
他覺得自己又搞砸了。
操之過急,不該說的也都說了。
本來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慢慢來,至少要讓她先放下戒備,可是因為瀟瀟,因為今天這個誤會,什麽都完了。
他就是沉不住氣,因她看起來真的已經完全不在乎了,這讓他的陣腳全都亂了。
什麽運籌帷幄誌在必得,到了她身上,他一點把握一點信心都沒有。
他猶豫了幾秒,坐下來,卻是和她隔了一個座位。
台上的人還在做什麽理財金融市場分析,他什麽都聽不見,麵色晦暗,微微低著頭。
來找她之前,他在生氣,氣她為什麽完全不在乎他和瀟瀟在一起,可是現在,他心裏隻剩下恐懼。
這四年裏那種找不到她的絕望他已經不想再經曆,他怕。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蘇念視線挪到正前方台子上,可是思緒卻已經飄了很遠。
她很清楚,她不可能接受葉殊城的。
對葉殊城一次的原諒已經足夠讓她銘記終生,她付出了慘重代價。
這代價重到不僅僅是接受葉殊城,對她來說接受任何人都變得困難,這種關係讓她本能覺得恐懼。
四年時間,不是沒有想過再找一個人,尤其每一次,綿綿問她爸爸在哪裏的時候……
就算餘昆不催,她也想要給綿綿一個完整的家,但是葉殊城讓她覺得可怕,她永遠無法確定他的心有幾分真有幾分假,他的偏激讓她毫無信心。
她接受不了葉殊城,也無法接受一個性格這樣偏執的男人做綿綿的爸爸。
她想要的是正常的,沒有陰霾的,且不可能存在欺騙的家庭關係,一個她可以不用非常愛,但一定能夠放心和信任的人,一個可以教會綿綿愛和包容還有信任的人。
而不是葉殊城,這樣一個令人絕望的晦暗黑洞。
後半場講座蘇念也沒聽進去什麽,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直至講座結束,前麵的人紛紛離席,她恍然回神,拿好自己的包起身,葉殊城立刻跟著起身。
她也不看他,從另一邊離開。
葉殊城眸色發沉,心口似有重石碾壓,愣了幾秒,才跟上去。
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走,保持了一段微妙的距離,他的心仿佛失重一樣,一直在顛簸。
簡直快要不能呼吸。
底下停車場裏,腳步聲都帶著回音,她抬手按車匙,他按捺不住跟過去,一把從她手中幾乎算是奪過了車匙,徑直往駕駛座去,頭也不回,低沉嗓音有些嘶啞,“我說過我送你。”
她還是那個手舉著車匙的姿勢,隻是鑰匙已經被他拿走,她怔住,好幾秒,一言不發地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車廂內氣氛壓抑沉悶,他發動車子,猶豫一陣,扭頭問她,“去哪裏?”
她愣了一下,反應有些慢,“我……我要回家。”
這個回答太抽象,她很快意識到,“餘總的房子在哪裏你知道嗎?”
他攥著方向盤的手指無意識收緊了,他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她用“家……”這個字來代指她和餘昆生活的地方。
這個字本身就是他心口一道疤。
她居然和別的人,有了所謂的“家……”
這一陣突兀的,血淋淋的痛讓他呼吸都短促起來,好一陣,收回視線開車。
路上兩個人都不說話,窗外景色飛掠過去,蘇念就靜靜望著外麵,腦子裏麵一團亂麻。
是她初到美國的時候,很多事物難以適應--。
當地人喝水甚至不燒開,垃圾分類嚴格……每一樣她都要去適應,她像逃亡一樣逃到了美國去,卻要先適應很多截然不同的生活習慣,那時候她很焦慮,焦慮到覺得自己很可悲。
因為被葉殊城拋棄,這樣灰頭土臉地離開,在一個於她而言全然陌生的國度裏,變成一個縮頭烏龜。
葉殊城根本不會懂她所經曆的痛苦。
她攥了攥拳,深吸口氣。
她再也不能讓葉殊城占據主導權了。
路程過半的時候蘇念發覺什麽,問葉殊城,“你知道在哪裏?”
葉殊城“嗯……”了一聲。
他不想說,曾經為了找蘇念,他甚至叫人寸步不離守著餘昆那房子有一段時間,最後一無所獲。
他又怎麽會不清楚餘昆住在哪裏。
車子在別墅大門前停下來,葉殊城淡淡開口,“我就不進去了。”
蘇念沒說話。
兩個人都沒有動,他望著正前方的房子,那個她叫做“家……”的地方。
好一陣,他低下頭去,聲音充滿無力。
“我求你說句話吧……”
是死還是活,都等一個審判。
他是怕,怕極了,但是不能不問。
萬一她又消失了呢,萬一她又要將他拒之千裏呢……
他不能再用任何手段束縛她,曾經的軟禁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他不能再那麽做,他對她已經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