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君逸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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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君逸之(4)
    其間,趙君逸一直未歸。
    麥芽兒跟趙猛子幾次開口嘀咕,李空竹都作未聽到狀。
    就在最後要上車走時,麥芽兒還有些忍不住的問了嘴兒,“要不去找找吧!這是去買啥了不成?咋走那麽久了哩?”
    惠娘也說再等等,著了李衝過來,準備讓他跟趙猛子前去街上尋尋。
    李空竹拉著未讓,“他有他的事情要做,別管了。待到天黑之際就會回來的!”
    “嫂子……”麥芽兒兩口子多少知道趙君逸會武之事。見她這會一點也不意外的,便猜著怕是她知情什麽。
    李空竹衝她點了個頭,“不用管了,上車吧!”
    麥芽兒頓時心下明了,點著頭的過來與她相扶著,一同向著車上爬去。
    惠娘有些莫名,轉頭看她兩時,見兩人已經進了車廂。便歎了口氣的吩咐著:“走吧,走吧!”
    而這邊的趙君逸。
    在跟李衝分開後,便衝著一直隱著跟蹤他們的人的方向行去。
    從進城後不久,他便發現了被人跟蹤之事。
    先頭還不明了是敵是友,直到對方一直故意在留著破綻的等他發現時,他才恍然明白過來。
    心中有些迫切,麵上卻顯得極為淡定。
    那跟蹤之人再見他回轉之後,就再未故意露出過破綻出來,不過還是有少量的行跡讓他有跡可尋。
    一路尋著少許的蛛絲,追蹤至了一處極為偏西的地帶。
    這一帶,大多為貧民住宅。
    宅院普遍不大,院牆也很是陳舊,小道穿行間,牆與牆之間挨得極近極窄。
    更有甚者,有的住宅的院牆,因年久失修的跨塌了不少,在冬時的暖陽照耀下,顯得極為的灰敗蕭條。
    尋著最後的一絲線索,慢慢的步到一處顯得極為樸實的小宅院前。
    抬眸看了眼台階上那緊閉的單扇黑門。因年頭久遠,已有不少斑駁的漆漬掉落,露出了裏麵原本的青木之色。
    不動聲色的抬步上前,伸出手輕推了下那扇門扉。
    “嘎吱!”並不意外的聽到了門開動的聲音。
    抬步進去,卻見裏麵另有一翻天地。
    並不如了外景的蕭條。相反之,庭院被收拾得相當整潔幹淨。院子地上鋪有石板,並不如了貧民街這一帶,帶有的泥土之地。
    三間樣式的小平房,中間正堂屋門大開。
    裏麵之人在聽到他推門的聲音時,一句頗為清脆的調侃音飄來,“好久不見,君家世子!君逸之!”
    男人並未有變化的臉上,隻淡勾下了那輕薄的淡粉之唇。
    一步一步哪怕腳跛著也走得甚是平穩,正挺!
    正堂屋上首端坐之人,看著他走得毅然挺拔的身姿,狹長之眼不由得緊眯了一下。下一瞬,又換上了絲絲邪魅之光的看著越來越近前的某人。
    勾起了絲很是得意的嘴角,“想不到我變國境內,既是這般的藏龍臥虎。既然藏了個這麽重量之極的大人物,這當是甚好呢,還是大禍呢?”
    上首之人邊說邊拍著手掌,上挑著一雙極為好看的眉峰,看著已然進屋的男人問道:“逸之兄,你覺著呢?”
    男人抿嘴看著上首之人,“變國四皇子以為呢?”
    上首之人並不覺訝異的挑動一側眉峰,“原來逸之兄早已知了我的身份啊!你這般明顯的引我存疑,又誘我探之。我該說你是想為著尋一方靠山呢?還是想利用於我呢?”
    趙君逸抬眸與他對視,並不怕了他眼中的威懾,而是很實誠的開口道:“都有!”
    崔九愣了一瞬,下一秒又覺好笑的笑了起來,“你倒是大膽,就不怕了我發怒翻臉?”
    “四皇子如今想來也正是用人之際。變國雖富有,卻並不如了靖國的兵強馬壯。能相持著頂立,也不過是因著如今的靖皇,是位昏庸之才罷了。”
    還真是敢說啊!
    崔九眯眼搖頭,片刻勾唇淡笑,“八年前,在君家以通敵之罪滿門抄斬之後,靖國的兵力,怕早不如了當年的那般強悍吧。要知道,君家祖上至今,各代統帥於軍中士兵來說,那無疑是軍心的象征所在。這些年來,本王於靖國之事,還是之知甚詳的!”
    下首之人在聽到君家之事,不由得將暗藏在衣袖之中的雙手悄然捏緊。臉上冷寒一片的並未泄出太多情緒。
    上首之人用眼角不時的覷著他的表情,見他麵色雖冷,卻並未展現出多大的憤怒與惱意。
    就不由得又開口緩緩說道:“當年君家滿門抄斬之時,被潛藏在靖國的變國細作回稟給了本王。當時本王還極為可惜了一翻。要知道,君家之人,個個驍勇好戰,常長鎮守極為苦寒之地,每每令敵國擾境之將都頭疼不已。連著民間都有著那麽句傳言,得君家之人,便是半個天下到手之時。可見,君家在靖國的百姓心中,有著極高的崇敬之意。”
    說完,又去看那下首之人。見他依然是張冷寒之臉,臉上的表情依舊看不出一絲一毫。就好像他所說之事,與他來說,不過是他人之事,而他也非了那局中之人一般。
    收了端坐之姿,他又另換了個姿勢相坐。將手撐於下巴之上,看著他很是好奇的,“嘖嘖……”兩聲。
    “果真這般無情?”頓著,又促狹一笑,“既這般無情,又何苦相救於我?又何必在明知的情況下前來呢?”
    “無不無情,有不有情,並非如了肉眼看到那般!”眼睛能看人,也最是能欺騙於人。
    若他藏於袖中之手,不是已被自已掐得麵目全非的話,又有何人知了他心中的苦痛?
    上首之人在聽了這話,亦是變得有些沉默。
    抬眸看他之時,又揚了笑道:“你能來了這,便已說明一切。你就不怕我故意收納與你,再將你交於靖國?要知道,變國與靖國之間,至少表麵上,還是相交甚好的。”
    “若真相交甚好的話,又怎會允了刺客於靖國國境刺殺於四皇子你?”男人眼中嘲諷閃現,說出的話依舊沒有多大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