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交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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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交換(5)
    眼瞅著那小閨女又要發火了,郝氏趕緊出了口,“空竹,這不是你妹妹麽?在娘心裏,你們都是娘十月懷胎所生,哪就有給人做妾的道理……”
    “二十兩!”李空竹不耐煩聽她再拿著懷胎作說詞,直接開了口道:“我所掙之銀還不到二十兩,能拿出這已是我的極限。年後十五過來拿!”
    一聽她出口就二十兩的,很明顯就是有銀了。壓下的那十兩銀子,可是能賣了不少好東西。這叫李梅蘭如何甘了心。
    “人說拿三十兩的……”
    “我說過不是白幫!”李空竹截了她繼續貪心下去的欲念,一字一頓的說道:“拿驚蟄來換!二十兩為我所用十年!”
    “什麽?”郝氏驚叫,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空竹,你剛說什麽!”
    “沒有白幫之理兒,若讓我出銀二十兩,驚蟄得為我所用十年,白紙黑字,咱們立字為據!”她不緊不慢的說著。
    郝氏則嚇得臉色卡白的癱坐了下去,“你,你個不孝女,你這是要逼死我啊!啊~~”說著,她立時捂臉痛哭了起來。
    李空竹作看不見狀,轉眸看著同樣漲紫了臉色的李梅蘭,“如何?娘,你要選了哪邊?”是選了兒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幫女兒?
    “你……”李梅蘭緊捏絹帕的指著她,咬牙恨恨的瞪著她道:“好毒的心思!”
    毒麽?
    論起來,她這是仁慈了哩。用著李驚蟄作籌碼,讓她們以後做事兒總會顧忌那麽點。
    若她們還真敢答應的話,怕會寒了驚蟄的心吧!
    郝氏拿不定注意的在那不停嚶嚶哭著,不停的說著,“這是在逼我啊,這是在逼我啊!”
    李空竹隻充耳不聞的繼續數著瓜子仁。
    李梅蘭抓著絹帕的手,隻差要將其擰出水來了了。
    坐得久了,李空竹伸了個腰道:“我且出去走走,瞅著這天色不早了的,怕是再不回走可就得黑天了哩!”
    一聽要走的,郝氏趕緊的抬起了頭,“今兒不住在這了麽,好容易回趟娘家的,就不能歇個一晚?”
    李空竹轉眸看了眼她那紅了的眼睛。
    想了想,“也好!今晚就不走了!娘你好好想想吧!”
    說罷,起了身。向著屋外行去。
    李梅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狠意。
    外麵趙君逸在李驚蟄領著的情況下,幫著劈了柴,又起了雞舍的裏的雞糞。
    這會兒正挑著水哩。見李空竹出屋,正好迎麵碰上。
    李驚蟄朝東屋望了望,尋問的看著李空竹道:“俺咋聽著娘哭了哩,大姐,出啥事兒了不成?”
    “沒事兒!”李空竹摸了把他的小腦袋,讓了位置讓趙君逸挑水進屋。
    在他經過時,說了句,“當家地,今兒晚上在這留宿行不?”
    男人瞟她一眼,淡淡的點了個頭,“知道了!”
    說罷,挑著水,快速的向著後廚行去。
    “大姐,今兒真要留在這住啊!”李驚蟄聽了她這話,止不住高興的再追問了一遍。
    “是哩!今兒要留宿,一會幫大姐把大姐那屋燒暖和點成不?”
    “成啊!”他點著小腦袋的直擼袖子說道:“這有啥啊,我這就去給你燒炕去。”
    見他認了真,她又笑著將他給拉了回來,“成了,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可以了。大姐自已去燒得了,你去玩吧!”八歲大的娃子,大過年的,咋就沒見他出去點炮仗呢。
    “沒啥玩頭!”他搖了搖頭,村裏那群同齡娃子,個個見了他都損的,他才不願跟了他們玩哩。
    李空竹拍了拍他,便去到原身以前所住的屋子看看。
    東屋裏的郝氏聽著兩人在外麵的對話,看了一眼小女兒,有些白了臉的問道:“這要咋辦啊!”這真要要了驚蟄去,驚蟄知道了,還不得恨死了自已個兒?
    她就這麽一個兒子,老了還得靠他哩。
    發覺了她動搖的李梅蘭,臉色很是不滿,撒著嬌的在那跺腳道:“難不成娘就不管了我的死活了不成?”
    “你這娃子,我何時說過不管你死活的?”郝氏沒好氣的說她。
    李梅蘭卻知道她這是心頭動搖了,在那扭著絹帕的說道:“我不管,若是以後我成不了官家太太,那也是娘你害的。”
    “你咋這麽跟娘說話哩!”郝氏皺眉。
    李梅蘭則轉動了下眼珠,很是委屈的說道:“今秋又到了三年一度的秋闈,聽媒人說,家生哥可是在學堂先生都誇的。說是今年要被舉薦下場哩。如今咱隻要拿點銀子出來就能攀上的,若到時人中了秀才舉人啥的,就是拍馬送田產人也瞧不上了。”
    說著,她又開始捂臉哭了起來,“不過是做做樣子將人送去罷了,若到時我做了秀才夫人,誰人還不高看一眼咱們家?若再論遠點了去看,將來就是官家夫人了。有了官身在身的,她一個商人能做得了啥?我想讓自家弟弟回來,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有了官家的姐夫,誰傻了還認那跛腳的姐夫不成?”
    她故意把圖畫得很美很遠,讓一心想被人巴結被人高看的郝氏又將心給動搖了回來。
    沉默半響的,終是咬了咬牙道:“成吧!一會兒再拉了她過來說說吧!”
    李梅蘭見目地達到,這才抹幹眼淚的點了點頭,“不過是二十兩銀子,待我成了人上人,別說二十兩還了她,就是幫她都成的。”
    郝氏唉了聲,“你隻要記得姐妹情就好啊!說到底,到底是娘當年虧欠了她!”
    姐妹情麽?李梅蘭假意的擦了擦眼,點著頭嗯了一聲,“我記著哩。”
    李空竹再推開原身所住的房間,隻見裏麵除了張冷冰冰的炕外,幾乎什麽都沒有了。
    出嫁時還有的一個梳妝台,如今也不知了去向。
    抬腳走進去,屋子陰寒得跟個冰窖一般,讓人直起了哆嗦。
    李驚蟄很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的說道:“大姐你出嫁後,二姐就把這屋的櫃子跟梳妝台要去了哩,說是她屋子裏的陳舊了,不好用。娘便讓她搬了過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