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尚的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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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和尚的讖言
    胡映容點點頭,“你這麽做是對的。”想了想又道,“方才下手重了些,你沒事吧?我也是怕你真當傷了霍庭燎,讓丫頭變成寡婦。”
    “唉!”楚風行輕歎,“這麽多年都習慣了,沒事!然則方才若不是你,我還真想宰了這囂張的小子,哪有半點女婿的態度,實在不像話。”
    “你當年不也是這樣狂傲不羈,何曾將任何人放在眼裏?”胡映容斂眸,“你說這算不算咱們的報應?咱們作的孽,終是應在了兒女的身上?”
    楚風行頓了頓,“饒是報應也該應在我身上,小羽和英兒是無辜的。”
    胡映容沉默不語。
    回霍家的路上,楚羽與霍庭燎同車而行,“我爹娘的臉色很奇怪,你真當打算瞞著我一輩子?紙包不住火,我終會知道。”
    “知道太多有什麽好?”他漫不經心。
    楚羽道,“看樣子你知道很多,知道得多有什麽不好?什麽都不知道就無法掌控自己的將來,我不喜歡那樣的茫然生活,我喜歡事事都自己把握。”
    “那你最想把握的是什麽?”他問。
    楚羽被問住了,一時間還真的沒想出來自己想把握的是什麽,畢竟霍庭燎的出現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在她原本的設定裏,隻有劉柏舟的存在,全然沒有霍庭燎。
    生命裏硬生生擠進一個人,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三朝回門的習俗是日落前必須回到男方家,不過霍庭燎沒那麽多忌諱,楚羽便帶著梓桐去了浮曲閣。今夜是月攏紗在浮曲閣唱戲,唱的是牡丹亭。
    楚羽最喜歡的就是聽戲和說書,尤為喜歡牡丹亭。
    浮曲閣內,楚羽悄悄溜進了後台。
    還未到開場的時候,大堂裏人不多,後台裏也算安靜。早就聽說了扇娘大名,所以今兒楚羽便想先睹為快,瞧一瞧人人口中的花容月貌是怎樣的顏色。
    扇娘是獨門獨院的住著,楚羽塞了浮曲閣的小二些許銀兩,得了指點便去了那小院子。
    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極為不易的爬上牆頭,卻見梓桐就在底下站著,擰著眉頭看著自己。楚羽當即愣住,“你是怎麽進去的?”
    梓桐望著那虛掩著的院門,“門沒關。”
    尷尬的幹笑兩聲,楚羽從牆頭落下。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還不忘自嘲兩句,“閑來無事,就爬爬牆當消遣。”
    梓桐斂眸不語。
    夫人不但喜歡爬牆,還喜歡爬樹!
    楚羽抽了抽唇角,抬頭便看見回廊盡處坐著一個人,墨發垂腰,白衣如雪。寬大的白袍子遮著身段,纖纖玉手輕輕拂過手中的團扇。
    饒是匆匆一瞥,竟讓楚羽生出幾分翩若驚鴻之感。
    扇娘?
    然則等楚羽靠近一些,她卻駭然僵在了當場,“你……”
    楚羽一直以為扇娘是個女子,可沒想到是個男子。然則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細皮嫩肉的男子,真當是不多見。霍庭燎之俊美總歸帶著男兒的迫人英氣,可眼前這人全然是女子的柔媚,柔媚入骨。
    “你……”楚羽咽了一口氣。
    他不鹹不淡的搖著團扇,“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你是扇娘?”楚羽還是不敢相信。
    “名諱不過是供人稱呼罷了,是男是女有什麽區別嗎?”他上下打量著她,唇角溢開一絲耐人尋味的似笑非笑,“我是扇娘沒錯,隻不過姑娘特意來此尋我,有什麽事嗎?”
    楚羽急忙搖頭,“我隻是過來看看罷了!”頓了頓又道,“聽說你的牡丹亭唱得極好。”
    “人在戲中,自然是更真一些。”他輕歎著拂過手中的團扇。
    梓桐微微眯起了眸,這團扇……
    “你這團扇好精致。”楚羽笑道,“這材質……這是什麽扇子?”
    “團扇?”他先是一愣,然後竟帶著幾分嘲諷,一臉嫌棄的斜睨楚羽,“這可不是什麽團扇,不識貨的丫頭真沒見識。”
    扇麵桃形,形似紈扇。顏色嫩黃,薄而透光,綿軟而細膩,薄如蟬翼。
    “我說錯了?”楚羽不解。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染著蔻丹的指尖輕輕拂過扇麵,上頭編著一窈窕女子,眉目有些模糊,依稀可見身段婀娜,衣袂蹁躚之態。
    一個男人生得這樣油頭粉麵便已經讓人有些訝異,這手上還染著蔻丹更讓楚羽無法接受。她不是沒見過男花旦,但還從未見過這樣雌雄莫辯的旦角。
    “送你罷!”他忽然將扇子往楚羽手中一塞,轉身就進了房間。
    楚羽一怔,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合上了房門,“趕緊離開,我不喜歡有外人在自己的地盤上久留。”
    “這扇子……”楚羽忙道,“無功不受祿!”
    “我初來乍到,還望霍夫人能在這東平郡的地盤上多擔待一些。”想來如果她不是霍夫人,興許他不會縱她進門。
    楚羽握著扇子,心頭納悶:他是怎麽知道自己會過來的?不過這扇子著實精致,握在手裏很有分量,扇柄用的和田玉,觸手生溫。
    華燈初起,浮曲閣內座無虛席。
    楚羽拿著扇子坐在大堂內,瞧著戲台上的花麵孔,滿心的疑問。無端端的送她一麵扇子,這扇娘還真是個稀奇之人。
    “你說他無端端的送我扇子作甚?”楚羽問。
    梓桐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楚羽抿一口茶,“就不能往好處想?霍家出來的人,都這樣陰沉,內心黑暗嗎?固然人有善惡,無冤無仇的,誰吃飽了撐的整天想著害人?”
    聞言,梓桐冷笑一聲: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楚羽心裏發毛,這笑讓人心裏發涼脊背發寒,渾身都不自在。輕輕搖著扇子,風中隱隱透著一股脂粉香,但跟扇娘身上的香氣好像有些不太一樣,空氣中的這股味道更好聞一些。
    身為男子卻取名扇娘,真是混淆視聽。
    但是且看台上那水袖迎風之人,柔媚入骨之態連女子都要嫉妒幾分。男人們都盯著他那纖細的腰肢,一顰一笑百媚生。他這台步走得極好,唱腔溫軟有度,果真是一等一的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