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節 我妹妹,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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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住手!你這個死丫頭片子,竟然敢打我的高兒。燕平,你是死人嗎?”聽到外頭的慘叫聲,崔氏原還以為是自己兒子打了雲朝姐妹,還笑了兩聲,再一聽,聲音有些不對,竟是自己兒子的聲音,便忙跑了出來,這一瞧,燕雲朝那死丫頭,可不正把自己兒子按在地上,揮著拳頭,往死裏在揍?
催氏頓時肝膽俱碎,她的高兒,可是她捧在手心裏疼的長子呀,竟然叫這死丫頭給打了!
燕平當然不是死人。
此時的他,急的在邊上團團轉,一個是自家少爺,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打,另一個卻又是西村頭五老太爺的嫡長孫女,全村沒人不知道一老太爺是如何寵這個長孫女的,她的名字,可是從的雲字輩兒!而不是燕家這一輩姑娘的玉字輩!
他便是想幫自家少爺,也不敢動朝姑娘一根手指頭兒啊。
更何況,朝姑娘可是小娘子家!這叫他如何幫忙?就是拉人也不行啊。
“燕平,把那丫頭給我拉過來,打死這不知死活的賤丫頭!”
雲朝見這燕雲高也被她打的差不多了,她又不是真要打死他,聽到崔氏的話,倒也住了手,起身淡定的撣了撣自己的衣裳,還拍了拍手,好象打了一回燕雲高,髒了她的手似的。
等做完這一套動作,才抬起臉,一臉天真的對崔氏道:“你要打死我?”
“你這個該死的賤丫頭,看把我高兒打成了什麽樣子?打死你都是輕的。”高氏恨的咬牙切齒。
雲朝冷笑:“你才賤,你全家都賤!”
轉觀群眾:……當年的大明山周氏,這丫頭的娘,那是個多溫婉的女子?怎教出這麽個丫頭來呀!
不想更凶殘的在後頭,雲朝拎起癱倒在地的燕雲高,對崔氏冷笑道:“你要打死我是吧?很好。那我死之前,是不是該做點應該做的事?我先打死他?一命抵一命,倒也值了。”
說著話,便給了燕雲高臉,又一老拳。本就在慘叫的燕雲高,叫的更慘了。
一邊打,還一邊問崔氏:“你很心疼是吧?那他兄弟兩個,打我弟弟妹妹的時候,你說我心疼不心疼?”
“你,你給我放手,放開我兒子。”崔氏叫著衝了過來。
雲朝又哪裏會叫她靠身?拖著燕雲高躲過了崔氏,才接著道:“他罵我弟弟妹妹有爹娘養沒爹娘教,崔氏,你告訴你兒子,我爹是怎麽死的!現在就說,你少說一秒,有一句不對,我就多打他一拳,打死了,我給他賠條命而已,左右你剛才不是說,要打死我麽?我今兒也沒打算活著回去!我可不是我爹。救了條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還得受這狗東西一家人的氣!我今兒就叫你們家的人知道,我爹娘雖然不在了,可我們兄妹,也不是什麽醃臢貨色都可以欺負的。誰欺我一分,我必百倍奉還!你不是要我的命嗎?我今兒就把我這命放在這裏,你要拿,可以!可我不能白死,你全家都得給我陪葬!左右你一家人的命,就該還給我爹!象你們這種忘恩負義以怨報德的東西,活在世上,這世間都叫你們給髒了!我這人不怕累,就勞動一回,也叫這世間,幹淨幹淨!”
崔氏哪裏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燕展旭救了她家老爺的事?即便大家都知道這麽回事,可這會兒她也決不肯說出口,隻怒罵著雲朝,讓她放開燕雲高。
而人群的外圍,崔氏的丈夫,燕展皓臉色鐵青,雲朝的那些話一句他一句不落的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心裏既羞且恨。有人眼尖,看到燕展皓,便不懷好意的給了他讓了路。
燕展皓這會兒也不能躲,舉步上前,到了雲朝的眼前,忍下心頭的怒火,沉聲道:“十三娘,你雲高哥便有千般不對,也被你打成這樣了,且放了他如何?他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給他賠罪!”
“可不敢當皓老爺這一聲雲高哥,更不敢讓皓老爺給我一個小丫頭賠什麽罪。若真把我們當成同族兄妹,雲高少爺,又怎會把我才四歲的弟弟妹妹打成這樣?雲高少爺深為他的以大欺上而得意,同是姓燕,我便也得意一回。不想雲高少爺得意可以,十三娘這一得意,你家太太就指使下人,要打死我呢。合著我一家人的命,在你們家人眼裏,忒不值錢!想讓我們死,我們隨便就可以去死一死的?那可真是對不住了,便是我們的命在你們家太太少爺的眼裏再不值錢,我們自己還覺得挺值錢的,絕不肯隨便死呢。就是死,也得討點利息才是!”
打人不打臉,雲朝這些話,句句如巴掌往燕展皓的臉上摑,燕展皓便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會兒也忍不住了,怒聲喝道:“十三娘,你一個小娘子,本該貞靜,到長輩門前鬧事,成何體統?小娘子家,還和兄長動起手來,傳出去好聽?我這做長輩的都主動和你賠不是了,你卻不依不饒,這就是你一個小輩和長輩說話的禮數?”
雲朝不禁冷笑:“燕雲高打我弟弟妹妹的時候,可沒想起來,我弟妹妹和他是族兄妹,現在皓老爺和我談感情?我和你們講道理的時候,你們和我講拳頭,我和你們講拳頭的時候,你們和我講同族的感情,我和你講感情,你和我講道理,你倒告訴我,我到底要和你們講什麽?合著這世上的話,都叫皓老爺一個人說了?皓老爺可別和我說什麽同族兄長長輩的話,雲高少爺十四歲的人,打我四歲的弟弟妹妹,五歲的表弟的時候,可沒當自己是兄長。對一個忘恩負義,連基本良心和人性都沒有的人,我還真不需要講什麽禮數。有這樣的族兄,也是我燕氏一門的恥辱!”
“皓老爺也別和我燕雲朝談什麽同族親人的話,今兒這事兒簡單,就是你家孩子打了我家弟弟妹妹,我這還未成年的姐姐,幫著弟弟妹妹給打回來。說到底,不過是孩子間的打鬧而已,皓老爺若實在要和我擺長輩的譜,以長輩的身份出麵幹涉我們孩子間的打鬧,那就也沒什麽別的好說,讓長輩們來說話就是了。至於名聲什麽的,我還真不怕傳出去,左右我是燕家女兒,傳出去,丟的也是燕家一門的臉!誰若不怕,誰就傳去,皓老爺家,我記得,你好象也是有女兒的吧?”
這光棍的勁兒,噎的燕展皓隻能咬著牙,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朝說到這裏,卻轉過頭,對雲暢道:“暢兒,既然皓老爺覺得這事兒是不是我們孩子打鬧,帶蔚兒和夕兒,回去把祖父請過來,族長叔祖父家就在隔壁,順便了把族長叔祖父也請來!”
雲暢哪裏放心讓姐姐一個人麵對燕展皓這一家人?雲朝見她猶豫,笑道:“暢兒放心,姐的命大著呢,沒了爹娘,被人克扣口糧,生生被人逼的無路可走,咱們兄妹也沒在戰亂裏餓死,如今更不是誰想取就能取去的,你隻管回去。”
燕展皓當然不能讓雲暢真去請了族長和五老太爺過來解決這事兒,否則這事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再說,族長叔父如今正對他不滿,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再添麻煩,正要攔著,不想身後有人道:“暢兒,祖父身體不好,這件事情不必請祖父了。有二哥在,沒人能欺負你們!”
來的是雲開,原來是有個同雲開要好的族兄知道雲開正在地裏幹活,見事兒鬧的大了,怕雲朝姐妹吃虧,便跑去地裏,告訴了雲開。
雲開的身後,跟著神色冰寒的雲洛還有沉著臉的程立。
看到謹言臉上有傷,程前上前,怒道:“少爺,誰打的你?”
謹言指了指躺在地上正哭哼著的燕雲高。
看到燕雲高的慘樣,程立:……算了,就這麽一堆爛泥一樣的東西,打了他也是打之不武。他就不給他家少爺報仇了。左右,對方已經不能再慘了。
話說,到底誰把那小子打成這樣的?程立看了看左右,除了他心目中可愛又軟萌的雲朝妹妹,好象沒別人了呀?總不會是暢姑娘吧?
程立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誰能告訴了,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這絕逼不是真的呀,他的雲朝妹妹,怎能如此凶殘?還有剛才那些話,真是字字如刀,割的人肉痛啊。
雲朝兄妹可不知道程立的一顆心已破碎,雲開說了話後,便靜靜的看著燕展皓。
燕展皓咳了一聲,終究再次服了軟:“雲開,便是你雲高兄弟有些錯處,如今也被十三娘這丫頭打成這樣了,這事兒,說到底十三娘不對的地方更多,我們也不多計較了,這事兒就算了吧?”
崔氏一聽,兒子這是要被人白打了?如何忍得?
“老爺,這賤丫頭把我的高兒打成這樣,高兒可是老爺的長子啊,平日裏千疼萬寵的,沒叫他受過一點委屈,如何就這般算了?今兒不叫這賤丫頭給我高兒磕頭認罪,我必不放過她!”
雲開聽了,盯著崔氏,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句賤丫頭試試?”
崔氏被他要吃人的樣子,嚇了一跳,忙往後退了一步,想著有自家老爺在,晾這小子也不敢如何,嘴硬道:“怎麽,你還敢打長輩不成?”
卻不是敢再提“賤丫頭”三個字。
燕展皓也被雲開要吃人的樣子給嚇了一跳,說起來,雲開幾個兄弟裏,就數他平日裏最溫潤謙和,不想為了雲朝這丫頭,竟然露出這麽駭人的表情。
再則,說到底,他們的爹確實對他有救命之恩,偏生他還是雲開幾個的長輩,雖兒子被打他心疼又氣恨,可真鬧大了,自家必被人戳脊梁骨,少不得暫時得忍這一回。
“無知婦人,給我滾回去。”燕展皓喝道,又對燕平道,“還不把少爺給抬回去?”
燕平得令,從地上扶起燕雲高,母子兩個都不想放過雲朝兄妹,可見燕展皓瞪著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麽,隻能哭著回了院裏。
來的路上,雲開已經聽說了自家妹妹過來找燕雲高的原由,這會兒也不再問,見崔氏母子進了家門,這才對燕展皓道:“皓老爺若覺得我大妹妹有不對的地方,我們就請族長叔祖父來評評理,是非對錯,總有個評斷才好。若覺得我大妹妹沒什麽不對的,我便也不打擾皓老爺一家了,這就帶我妹妹回去?”
燕展皓不想讓族長出麵,隻得咬著牙,默了半響,方忍住氣,強擠出幾份笑來,道:“孩子間的打鬧而已,我這做長輩的,難不成還能摻和孩子間的事兒,說孩子不好?雲開快領著十三娘她們回去吧。”
這話的意思,還是自家妹妹有錯?錯不錯的,自己心裏自有評判,別說朝兒揍那小子揍的解氣,就是朝兒有萬千錯處,關起門來他自會教訓,可別人想說她什麽,他決不允許,尤其是這種時刻,他怎可能讓燕展皓這麽含糊過去?
“皓老爺這話的意思,我妹妹,沒錯?”
燕展皓暗恨這小子竟是個滴水不漏的,知道含糊不過去,隻得咬牙認了:“是,雲朝丫頭,她沒錯!”
雲開這才露出人畜無害的笑來:“皓老爺也覺得我妹妹沒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