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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走鋼索的賭徒
    陸亞玲已經半起身拉過她的手，“好孩子，跟這錦川受了那麽多年的委屈，真是辛苦你了……，嫁給顧少庭的事，我們不怪你，知道你是迫不得已……”
    秦汐目瞪口呆。這是什麽跟什麽啊？！
    裴錦雯也已經衝過來，四十出頭的女人了，還激動得像個小姑娘一樣，“你是怎麽辦到在顧家那種狼窩裏出淤泥而不染地生存下來的？快跟我們說說——”
    秦汐一頭霧水，看著陸亞玲和裴錦雯的表情，她隱隱猜到了可能是裴錦川跟她們說過什麽。
    他連這個都已經解釋好了？！
    可為什麽不事先給她商量一下？！
    陸亞玲將裴錦雯拍開，“你先到一邊去。”
    裴錦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對秦汐表示了力挺，“要是裴小三以後再欺負你，我一定幫你教訓他！”
    秦汐無可奈何，隻能賠著笑。
    陸亞玲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疊資料遞到秦汐手中，語氣中帶著急切和催促，“雖然七夕結婚有點趕，但是我們也會全力支持配合。你有什麽需要隨時和錦雯聯係就好。你早點嫁進來，我們也早安心。”
    資料上都是一些酒店和婚慶公司的聯係方式。
    秦汐頭皮都麻了，可憐地卻連半個字都不敢多說，隻能嗯嗯啊啊地應著。
    陸亞玲又殷殷切切地叮囑了她幾句，才帶著裴錦雯離開。
    秦汐無力地將自己埋在沙發上，一切快得讓她有點害怕，心裏也突然生出一種自己被人趕鴨子上“嫁……”的無力感……
    裴錦川下班回來看到的就是秦汐抱膝坐在沙發上，呆愣愣的模樣。
    他換好拖鞋上前，揉了揉她的頭，“怎麽跟傻瓜似的坐著？”
    秦汐抬頭盯著他，“為什麽你母親會說我跟了你認識了那麽多年，還說我嫁進顧家是什麽迫不得已？我那時候根本就不認識你啊……”
    裴家母女的態度頗為奇怪，也頗為急切。秦汐想了一個下午，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她們說的那些話，越想越頭疼。
    裴錦川舒爽一笑，“她們沒有為難你吧？”
    秦汐搖頭，“你到底給你母親和姐姐說了什麽？！”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時候我們也需要一點點善意的謊言。我告訴她們是我以前不夠珍惜你，你生氣了，才會嫁給顧少庭。”
    秦汐目瞪口呆，“你就不怕有一天這善意的謊言會穿幫？！”
    “到時候木已成舟了，我們什麽都不用怕——”，裴錦川要吻她。
    “喂——”
    秦汐抗議，想要躲開他。
    裴錦川已經一把將她抱起來，往臥室的方向走，“餓了一下午，先讓我吃飽。”
    秦汐哭笑不得，“你不是腎不好嗎？”
    她記得他第一次送他去學校的時候，他就是這樣說的。
    “嗯？”，他挑眉，吻住她的唇瓣，“你就是我最好的藥……”
    一場把五髒六腑都要顛簸出來的運動之後，秦汐已經再也沒有了問問題的力氣。
    裴錦川將她扣在自己懷裏，氣息魅惑地遊走在她的脖頸之間，“下個月婚禮，要把外婆接過來嗎？”
    秦汐眼睛倏然地瞪大！
    外婆！
    外婆那一關絕對過不了！
    這簡直太……太棒了！
    她翻身坐起，“我外婆不會同意我這麽快又結婚的……，我們還是先戀愛吧！”
    “放心，一切交給我，”他勢在必得，十分自信，“你安心等著做我的新娘就好。”
    秦汐：“……”
    早上那種走鋼索的感覺又回來了，晃晃悠悠地，將她的心扯得飄來蕩去——
    平心而論，裴錦川絕對是一個好丈夫的人選，跟他在一起也讓她期待，可他越是催婚，就讓她越覺得不安。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不嗜賭的人被人強行拉到了賭場，強迫她進行一場傾家蕩產的豪賭。
    而賭注，是婚姻。
    裴錦川說到做到，第二天就給秦汐請了假，不容她拒絕地帶著她直奔雲鎮。
    外婆在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便將裴錦川單獨叫到了房間裏細談。
    秦汐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等，足尖有一下沒有下地點著地麵。
    說實話，她並不太緊張。
    因為她甚至希望裴錦川的提議被外婆拒絕，因為那樣的話，她就真的可以靜下心來，和他戀愛。
    她並不是那種因循守舊的人，也不覺得和對方有過那種關係之後就一定要結婚。
    可現在，一切卻在他的掌控之中發展得太快太快，快得都讓她沒有安全感了……
    等到日落時分，木門終於被外婆從裏麵拉開。
    秦汐連忙從秋千上下來。
    外婆已經招手，“秦汐，你進來。”
    回海州的路上，秦汐有氣無力地躺在副駕座之上。
    裴錦川失笑，“怎麽了？外婆答應我們結婚了，你還不高興？”
    秦汐懨懨地，“你到底用什麽辦法說服了外婆？居然讓她老人家對你讚不絕口。”
    原本以為外婆會反對，誰知老人家竟是隻將她叫進去，然後說了一通讚成的話，秦汐連反對的話都來不及說。
    “我的秘密武器，”裴錦川賣關子。
    “你說不說？！”，秦汐有點生氣，雙頰鼓鼓地看著他。
    裴錦川覺得莫名其妙，“生氣了？為什麽？”
    秦汐幹脆別過頭不去理他。
    這個法西斯，不會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的。
    裴錦川抬手去逗她，也被她甩開。
    “到底怎麽了？”，他不解。
    秦汐轉頭，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快？慢一點不行嗎？！”
    裴錦川減慢了車速。
    秦汐：“……”
    若不是他表情嚴肅認真，她又要懷疑他是故意的！男人和女人有時候真的是無法溝通。
    秦汐沉默了下去，車廂裏開始彌漫出一股不太對的氣氛。
    到了海州公寓樓下，她先下車，徑直走進電梯，將他一個人遠遠甩在了身後。
    裴錦川追上她，將她拉進電梯裏，“幹嘛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