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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離婚協議書
    語氣有些尖銳。
    秦汐被她的話刺了一下，“我……”
    “孩子必須馬上要，媽媽年紀也大了，很盼望著有孫子的！更何況錦川是家裏的頂梁柱——”，裴錦雯打斷她的話，“這沒得商量的，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秦汐皺眉，還想要聲明自己的立場，裴錦雯卻已經拉住她，“這麽漂亮的婚紗，下樓去讓媽媽也看看！她一定喜歡！”
    不等秦汐抗議，她已經被裴錦雯拉到了樓下。
    幾位老太太正在偏廳喝茶，陸亞玲眼裏露出讚賞的光，隻是其中一位姑姑不讚同地皺眉，“怎麽又是薔薇，這薔薇花……”
    “老太太，大少爺回來了！”
    外麵傭人傳來一記興奮的喊聲，打斷了他們的話。
    陸亞玲激動地起身，“不是說過幾天和錦川一起回來的嗎？怎麽提前回來了？！”
    “錦川這次去的是加州，不是紐約，”裴錦雯回了一句，“大哥估計自己想家，所以提前回來了。”
    一群人推搡著秦汐往外走，所有人在大廳裏等著，連呼吸都放輕了。
    陸亞玲已經按捺不住激動，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車子停在門口，傭人從後座拿出輪椅，將車門打開，把後座的人扶了出來安置在了輪椅上。
    秦汐站在所有人背後，抬眸朝門邊看去——
    男人四十出頭，卻很是瘦弱，那張跟裴錦川極其相似的臉也因為常年生病的原因而凹陷了下去。
    “這是我們的大哥，裴錦行，”裴錦雯小聲提醒著秦汐。
    裴錦行精神並不是太好，卻還是強撐著給眾人打了招呼。
    陸亞玲親自上前把輪椅往裏推，卻被裴錦行摁住手，“媽，我這次回來不是一個人。”
    “帶朋友回來了？”，陸亞玲問。
    “是未婚妻，”裴錦行難得地也帶了笑，“我們剛認識月餘，她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女子。我也已經決定非她不娶。這次回來，我們也不打算走了。”
    所有人愣住。車的另一側門被打開，細長的紅色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踏出鏗鏘的節奏。
    女子在眾人麵前站定，摘下墨鏡對著所有人意味深長地一笑，“大家好，我是錦行的未婚妻，葉婉柔。”
    秦汐僵住，就連旁邊的裴錦雯也是。
    陸亞玲已經驚訝到說不出話來，所有的親戚更是麵麵相覷，交換著各自複雜的眼神。
    裴錦行握住葉婉柔的手，溫柔地看著她，“累不累，要不要先上去休息？”
    “你比我更累，我先扶你回房，”葉婉柔此刻的溫柔能把全天下男人都溺斃。
    裴錦行感動地點頭，“你陪著我。”
    葉婉柔繞過眾人，推著裴錦行上樓，在與秦汐擦身而過的時候，不輕不重地撞了她一下，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音量低低道，“我說過要送你一份大禮，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
    秦汐怔住，待回過神來，大廳裏哪裏還有葉婉柔的影子。
    隻剩下陸亞玲，裴錦雯和她，三個人而已。
    陸亞玲唇色有些蒼白，裴錦雯的臉色亦是難看到了極點，“她什麽時候勾搭上大哥的？！我們居然毫不知情！趕緊打電話給錦川，讓他回來把葉婉柔弄走！”
    “別，別惹你大哥不高興，”陸亞玲投鼠忌器，“你先扶我回房，我們從長計議！”
    裴錦雯回頭對秦汐勉強笑了笑，“你先在這裏住下，哪裏都別去了，反正馬上就是婚禮了，搬家也麻煩。”
    秦汐還想說不，可裴家母女已經快步離開，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樓上臥室內。
    裴錦雯將陸亞玲安置在床上，“媽，你別急……我馬上打電話給錦川，讓他回來把葉婉柔解決掉。”
    “別！”，陸亞玲摁住裴錦雯撥號的手，“不許打！你大哥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他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即便叫裴錦川回來又能如何？！
    難道去告訴裴錦行，他的未婚妻是自己弟弟曾經的老婆？！
    這樣的打擊裴錦行絕對受不住！他已經苦了幾十年，她這個做母親的不能讓他再苦下去。
    陸亞玲咬牙，“讓葉婉柔先住在這裏，一切到時候再說！”
    裴錦雯皺眉，“那秦汐……”
    老人歎了一口氣，“先穩住她吧，其他的等錦川回來再看……”
    夜幕很快籠罩住整個裴宅，一切都安靜得有些不像話。
    葉婉柔出現的那一幕還在不斷地衝擊著自己的腦海，秦汐睡在裴錦川的臥室裏，在床上如同煎餃子一樣翻來覆去，無法成眠。
    想給裴錦川打電話說一下這件事，又怕他現在正在忙——上市的關鍵時刻，他的忙碌她可以想象。
    倒是床頭的手機叮了一聲，有短信進來。
    是裴錦川發來的，隻有極其簡短的兩個字——
    晚安。
    他那邊現在是白天，卻在每天她睡覺的時候，都會發一句晚安給她。秦汐伸手去拿手機，卻發現已經快要沒電了。
    她連忙擰亮台燈，打開抽屜想找一個充電器，可在看到裏麵物件的那一瞬間，愣住了。
    抽屜裏靜靜地躺著一份文件，封麵寫著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
    秦汐愣了幾秒，最後咬牙還是伸手將那離婚協議書拿了起來，封麵上簽著裴錦川和葉婉柔的名字，她快速地將文件翻到最後離婚條款的那一欄——
    ———
    距離七夕還有三天時間，已經到了盛夏時節，醫院裏開了高強度的空調，凍得秦汐打了一個噴嚏。
    孟靜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你怎麽了？這幾天都恍恍惚惚的？裴錦川什麽時候回來？！”
    “明後天，美國那邊剛上市，他也剛忙完。”
    這幾天裏兩個人都是用短信在交流，電話都打得極少。
    說的無非也就是一些婚禮上的事，他的忙碌和時差的原因讓他們根本沒有機會交流其他。
    “你睡不好？緊張？”，孟靜指了指她眼底的黑眼圈，“晚上鬼壓床？”
    秦汐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