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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子，這小姑娘是不是失憶了還就是個孤兒，俺看她長得真俊，正好咱們閨女走得早，咱也沒兒沒女的，不如就把她留下來，當閨女養吧。”農夫家的老婆子看上官白長得漂亮，心生喜愛。
    那農夫也點點頭，稱不知道她家人在哪，就先當閨女養著了。
    這段時光應該算是上官白的啟蒙時光了。
    農夫教上官白寫字，還去找了個先生給她取名。
    讓我十分意外的是，這個農夫為了給她取名字，找的人，竟然就是我爺爺！
    第一眼看到上官白，爺爺略顯吃驚了一些，不過他什麽都沒說，給上官白看了看相，推了一下命理，又讓家鬼合計了一下之後，給了上官白這個名字。
    這名字有什麽寓意我不太清楚，夢中場景，也沒什麽介紹。
    得了這個名字，農夫還有點不太開心，因為他們夫妻兩個都不姓上官。但他對爺爺比較信服，也就用這個名字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上官白漸漸融入了正常人的生活，甚至還會下地裏幫著幹活，戾氣消退的很快，不管怎麽看，都和正常的姑娘差不多。
    有一天，城裏下來了幾個農業院校的學生，她們來到村子裏麵進行土壤研究調查。
    這是上官白第一次見到城裏人，對其中一個人的衣服垂情萬分。
    她也有這種愛美之心。
    農夫知道後，就特地帶著上官白來了城裏，逛遍了各大地攤以及比較便宜的商場，給上官白買了如今的衣服。
    而這個時候的上官白，已經成長為窈窕淑女了。
    這麽看，她過的還是挺幸福的。
    然而，這份好日子最終還是被打破，而且打破它的，還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
    鬼妖以血為食，隨著上官白漸漸發育成人，她對血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這就好像我們人類一樣，在青春期發育的時候，一個個都非常能吃，男孩子吃一斤米都很常見。
    “老六啊，你是不是又偷我家的雞了？”
    “放屁，我還能總偷人家的雞啊，別說你家的，我家的雞也都沒了，雞蛋都沒了！”
    村裏丟牲口成了常見的現象，尤其是雞，丟的最多……
    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被上官白給偷去了。
    但是農夫和農婦並不知情……
    時間一久，村裏的男女老少聊天就都聊起了家禽失蹤的事兒，更有一個放牛的，說在後山林子裏麵看到了好多雞毛，很多雞都死在了那裏。
    “邪乎！”
    “會不會是咱們村有什麽鬼作祟啊！”
    “肯定有鬼，我明天就去黃縣請人來，據說黃縣王家和陳家降妖除魔都很厲害，咱們籌點錢吧！”
    提議全票通過，村裏不少人都掏了腰包，有錢的多拿點，損失嚴重的就少拿點。
    翌日，那時候尚未被滅門的王家派了一人過來。
    當然，那人並非是王玉陽。
    姓王的世家人在村子裏麵詢問一番之後便下斷言，說村中應該是有妖邪作祟，偷雞吸血，應該不是鬼物。
    村裏人都被嚇得夠嗆，趕緊讓那姓王的道士給做法。
    王家當時還是有些本事的。
    等找到上官白頭上的時候，別說那農夫二人震驚，就連同村的人也是分外的震驚，紛紛搖頭說不信。
    “道長，你肯定是找錯了，這孩子是老三兩口子在外麵撿的孤兒，怎麽可能是妖怪。”
    “就是啊，這娃娃可好了，前陣子還幫我摘苞米來的。”
    “嗬嗬，妖孽迷惑你們，你們自然分不清善惡，況且你們自己都說了，她是被撿回來的，那我問你們，在她來之前，你們村子有這麽多事兒嗎？”王家人一席話，所有人都不語了。
    但是農夫對上官白已經很有感情了，依舊將其護在身後。
    “道長，這是我女兒，我敢用我的性命擔保她肯定沒幹過什麽壞事。”
    王家人一聽，眼睛看著上官白，嘴角微微上揚：“毛才剛長齊的吞血鬼妖，現在滅了剛剛好。老伯啊，你家這個閨女是不是啞巴啊？”
    “這……”農夫的堅決，瞬間化為了呆滯。
    “嗬嗬，吞血鬼妖，怨念所化，冤死之人，死不瞑目，都是有恨卻無處訴冤的。所以她也一樣，天生不會說話，我說的沒錯吧？”
    聽了這席話，農夫動搖了。
    他回頭看了看不會說話的上官白，眼神神色異常的複雜。
    就這樣，上官白被吊在了村頭的樹上。
    “啊！啊！啊！”
    我的視角也在旁邊，她此刻被倒掛在樹上，穿著的是她最喜歡的那身衣服，也就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候穿的衣服。
    隻是她如今驚恐交加，一村子的人都圍在附近，這場麵就好像古代人祭奠神靈要獻出童男童女一樣的場麵，甚是詭異。
    那對夫妻也在其中，老婆子掉眼淚似乎想要阻止，但是農夫卻按住她不讓她說話。
    “該死的妖，沒想到你給我家摘苞米完全就是為了迷惑我，你是不是想趁著我沒防備，吃掉我家的孩子？”
    “今天殺雞宰羊，明天就要吃人咯！”
    確定是上官白所為，有些人沉默不語，從心理和感情上似乎還不太相信。
    或者說還有些看不清現實。
    然而有些人卻一反之前的嘴臉，對著她就是各種臭雞蛋，鹹菜條。
    “事到如今，你就承認了吧，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如果你還死不悔改，我就讓你知道天兵天將的厲害！”王家人看著上官白道。
    我在旁邊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我腦海之中想到了很多場麵。
    可能上官白會因此暴走，將這裏的人全都焚毀吧。
    或者說，她燒斷了繩子，跑了……
    其實我不想看到這些發生，吞血鬼妖邪門是真的，但我也有點欺騙自己的成分，所以我不想看到上官白大開殺戒的一麵。
    但這些並沒有發生。
    那農夫站在遠處，看著上官白，眼波流轉，也盡是苦澀。
    “閨女啊，你告訴爹，村裏人的雞鴨，是不是你偷走的？說實話！”農夫聲音難以抑製的顫抖著。
    上官白轉頭看了他一眼，眼淚從眼角流出，伸著額頭掉在地上。
    她雙目呆滯，嘴巴輕輕張開輕輕的啊了一聲，但什麽都說不出來。
    最後，她也隻能點點頭。
    承認了！
    “果然是她幹的！”
    “道長趕緊除了這個妖孽！”
    “殺了她！”
    眾人見狀，群情激奮。
    那王道長也是微微一笑，那些背後的長弓，將其拉至滿月：“乾坤日月，道而歸一，今除鬼妖，替天行道，上敬玉皇，下畏地母！”
    “妖孽！受死吧！”
    “神兵道法，日月天弓！”
    “等等，不要！”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農夫突然眼睛圓瞪，轉身就對著那道長伸出手來喊了一嗓子。
    但是，已經晚了！
    神兵道法下的弓箭從農夫身邊穿過，陰陽眼下，甚是強悍。
    隻是一箭，就洞穿了上官白的胸腔！
    那農夫石化了，我也呆滯了起來。
    在王道長拉弓準備射箭的時候，上官白對著那農夫說了一句話。
    其實也是對著我這個方向說了一句話。
    她的話沒有聲音，但是卻用口型，傳達了她的意思。
    這也是我第二次看懂她的唇語：“爹，我隻是餓了。”
    那農夫跪下了，農婦更是把上官白拽了下來，抱著嚎啕大哭，成了淚人……
    我在遠處，也跪下了。
    這一天，村裏人都很高興，大夥留下了王道長擺宴席，還邀請他在村裏待兩天再走，鄉親都很熱情。
    但唯有這家人，陰沉沉的。
    上官白的屍首被人葬在了村頭的地裏，一座新墳搭了起來。
    就在上官白去世的第二天，村子裏麵又發生了意外。
    “老三啊，不好了，你們家養的那個上官白，沒了！”
    “廢話，還不是因為你們請了個道長來才沒的！”農夫還沉浸在悲傷之中。
    可誰料下一句話，完全出乎了農夫的意料。
    “不是這個意思，是……是屍體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