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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候，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劉雨萌睜開眼睛的前一秒，我後退一步輕輕地把門帶上了。
    好險！差一點兒被她發現。
    我喝了一大杯涼白開，才勉強把邪火壓下去。
    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麽錯過了，想想就鬱悶！
    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劉雨萌穿著一身淺灰色的ol職業套裝，頭發在腦後挽成一個很利索的馬尾。
    她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白皙光潔的大腿閃著白光，怎麽看怎麽好看。不過我現在可沒有心思偷瞄她的大腿。
    她表情嚴肅，我很緊張，緊張地等待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上班時間之外，不要這麽拘謹！放鬆一點兒！”她輕咳幾聲，淡淡地說。
    放鬆一點兒？尼瑪，我敢放鬆嗎？昨天晚上和老韓喝酒的時候放鬆了一下，她的臉黑成那樣，我腦袋現在還疼呢，也不知道腦震蕩了沒有。
    “如果到現在助理還沒有招上，那我就派幾個人過去吧！公司剛剛接收了一批新的實習生，有幾個還不錯的，我可以……”劉雨萌把手放到膝蓋上，揚聲說。
    我靠！我那裏最不缺的就是人好不好？
    可不能再接收了！
    “劉秘書，我很快就能招上人來，也就這一兩天的事！”我打斷了她的話。
    她的眉毛輕挑了一下，有點兒不高興：“我說話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斷我！”
    其實我也意識到自己不夠禮貌，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我一咬牙，幹脆直說了：“劉秘書，實話告訴你吧，我前幾天招了十幾個人，我讓他們出去跑業務了，助理可能從他們當中挑選，也可能另外再招！”
    剛才我已經想好了，早死早超生吧。
    劉雨萌愣住，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想罵我就罵吧，別憋壞了！”我有點兒擔憂。
    劉雨萌隨手抄起兩個抱枕就往我這邊甩過來，我沒有躲。
    她的手法倒是很準，兩個抱枕一前一後砸到了我的腦袋上，我眼前冒了幾個星星，還好，可以忍受。
    “林東，膽子夠大的！跟你說過多少次，有什麽事跟我說，你為什麽私自作決定？你以為自己是誰，恒立公司是你的還是我的？”劉雨萌氣極，站起來叉著腰看著我。
    “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我苦笑。
    原來她也會氣得口不擇言，一個秘書而已，居然說公司是她的！簡直是笑話！
    “說錯了，公司是你的還是老板的？老板委托我全權處理分公司的事，你什麽都得聽我的，招這麽多人，你當公司是慈善機構嗎？嗯？”劉雨萌走到我麵前，抬起手作勢要打我。
    我趕緊抱住自己的頭，蹲下來想要躲過她的掌風。
    大腦裏有很多重要的神經，我可不想被她敲壞了。
    “慫不慫你！”劉雨萌冷冷地說。
    “慫！”我說。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很傻氣，一點兒都不像她的性格。
    這個時候，想要取得她的原諒，我個人覺得隻能是靠認慫。我都承認錯誤了，她還能把我怎麽樣呢？
    “招進來那麽多人的時候，你不是挺英雄的嗎？拽得什麽似的，十幾個麵試，你居然挑都不挑。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向老板舉薦你！”劉雨萌恨恨地說。
    我靠，敢情她早就知道這事了。
    被她耍了，我感覺心裏很不是滋味。
    劉雨萌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手機，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她瞥了我一眼，小跑著到陽台去接電話了。
    好奇心驅使著我也朝陽台走去，那裏有我昨天晾的衣服，雖然經過一夜，可能有點兒潮，可我偏要現在收回來。
    她趴在窗台上，一隻手搭在上麵，另外一隻手撥弄著自己耳邊的碎發。
    站在清晨陽光裏的她，好像全身都鍍了一層金邊，整個人就像在一幅畫裏。
    我豎起耳朵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什麽。
    靠，說的是居然是英語！
    老子高考的時候英語就考了六十多分，英語單詞對我來說，就像天書一樣，就那六十分也是我運氣好，蒙出來的。
    這英語，我壓根一句都聽不懂。
    不過從語氣來判斷，她和電話那頭的人挺熟的。
    有新情況，難道，她談戀愛了？
    也太快了吧！
    不是剛失戀嗎？難道她走出失戀的陰霾不需要花時間嗎？
    好像有一個人說過，想要忘掉前一段戀情，那就要立刻展開一段新的戀情。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是誰說的近水樓台先得月，我近水了，連個月亮毛都沒有見到過。
    我把晾衣架搖下來，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扯到手裏，因為有點兒走神兒，扯完以後總覺得哪裏有點兒不對勁，不過也沒有多想。
    我正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劉雨萌正好轉過頭來，當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上的東西時臉色都變了。
    沒想到，她直接衝到我麵前，伸手就要奪我手裏的衣服。
    “幹什麽啊你？還帶搶衣服的！”我有點兒不滿，高聲說。
    聲調拔高我是故意的，就是想讓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哪怕隻是能引起片刻的誤會也好，反正我就是看不得她對別的男人好。
    接下來，劉雨萌說的英語我聽懂了，bye！嘿，就是再見的意思。
    她和那個外國佬永遠不再見才好呢，我咬牙切齒地想。
    把手機掛斷放回口袋裏以後，劉雨萌這才惡狠狠地說：“把我的內內和你的內內放在一起，你是何居心啊？流氓！”
    從她嘴裏聽到“流氓”這個詞，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倒也並不覺得意外，幾乎已經把這當成了她對我的昵稱了。
    我低頭看了看，還真是！
    “你不知道吧？我洗的時候也是一塊兒洗的，怎麽？嫌我髒？”明知道這句話說出來是自取其辱，我還是賤歪歪地說了出來。
    “對，就是嫌你髒！”劉雨萌羞紅了臉，從我的衣服裏麵抽出她的紋胸和內內。
    她用了蠻力，我的衣服散了，掉在地上好幾件。
    一件小事而已，至於這麽生氣嗎？她居然直接踩著我掉到地上的衣服走出了陽台。
    她這一腳，猶如踩到了我的自尊！
    我有點兒火大，快步追過去，本來想拉住她的胳膊，誰知道偏差這麽大，我居然正好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滑滑膩膩的，我感覺連毛孔都張開了，渾身也有點兒躁熱。
    要是我再無恥一點兒該多好，用力一扯就能把她扯到我懷裏，然後再來一個法式深吻，光是想想就覺得爽翻了。
    可事實卻是，她用力一扯，把我的胳膊背在她肩上，差一點兒就來了一個過肩摔。我聽到了不知道哪裏的關節“嘎巴”一聲，嚇得我心髒差點兒跳出來。
    我現在窮得很，如果受傷了，連去醫院治傷的錢都拿不出。
    不知道是我骨骼清奇，還是她手下留情，我隻覺得癢了一下，並沒有疼。
    “對……對不起！”本來不想道歉的，可是她鬆開了我的手以後，隻是瞪了我一眼，我就雙腿發軟，差一點兒給她跪下。
    氣場這個東西，還真是邪性！
    “出去的時候幫我把紋胸和內內扔掉，我會重買新的！還有，我會盡快在衛生間裏安攝像頭，如果再發現你把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放在一起洗，別怪我不客氣！”她甩了我的胳膊，揚長而去。
    我愣愣地看著她的a4小腰飄飄蕩蕩地走遠，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她身上不知道噴的是什麽香水，真他媽的好聞！
    我覺得，如果想把分公司經理當好了，首先要做的就是搬出她的家。不然，我真怕時間一長，一個沒忍住，把她給怎麽著了。
    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可是肚臍以下的反應是不可控製的，惹惱了她，我又要回到以前窮屌的水深火熱中去。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這真是一個問題！
    我說呢，白天一群人上班，她隻要看一眼監控就能發現。
    她說什麽派人過去，其實是想逼我主動說出來。
    看來，我的表現她還算滿意，說來也是虛驚一場。
    這一關算是過了，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她又開口了。
    “除了這事，你還有沒有別的事瞞著我？”劉雨萌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十萬塊錢的事我不太想說，還是想再拖幾天等著那筆錢還回來。
    劉雨萌又說了幾句鼓勵的話，無非就是分公司就靠我了，我的人品她完全信得過之類的話。人品，嗬，剛才她差一點兒扭斷我的胳膊，叫信得過我的人品。
    “想什麽呢？有沒有好好聽我說話？”劉雨萌眉頭皺了皺，有點兒惱。
    “有！您的話，句句是真理！聽君一席話，勝讀百年書！”我的嘴像抹了蜜一樣。
    連我都看不起我現在這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這個公司經理當得，真他媽的憋屈，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兒。
    “我不喜歡聽，我喜歡實幹派，做給我看，明白？”劉雨萌拿起沙發上的淺藍色手包，語氣有點兒冷。
    “做？你喜歡？”我一本正經地反問。
    劉雨萌愣住，意識到有點兒不對勁以後，臉頰微微發紅。
    她本來想拿包砸我的，可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隻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她手裏的包我認識，愛馬仕限量版，貴得很。
    剛買的，一定舍不得拿它砸人，所以我才開了一個帶點兒顏色的玩笑。
    都說女人愛包愛化妝，我算是見識了。劉雨萌的生活簡直太奢華了，一個星期換一個奢侈品包包，這是要趕超一線女星的節奏嗎？
    一個秘書而已，隻有死工資，沒有提成，哪來這麽多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