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終於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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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元懿望著滾滾的風塵,她感覺大腿內側摩得厲害,已經是火辣辣的疼了。她的臉上罩著紗布,為了防止自己給路上的沙塵刮傷。為了要盡快趕路,她特意不用馬車,堅持要騎馬回去。
    坐馬車和騎馬的天數就差了十天!為了時間,武元懿不得不趕緊回去。她希望自己還能見老夫人一眼!如果不是老夫人,她穿越後在武府的生活也不會這麽順暢。她的心中對老夫人充滿了感激,必然要回去送老夫人最後一程。
    這次,隻有武元懿一個人回去,本來桃紅也想跟隨,可是武元懿卻不同意。薑姨娘這邊還需要人照顧,杏花一個人,她總擔心忙不過來。而且要趕路,多一個人不會騎馬的人,就多拖慢一分時間!
    她也不怎麽會騎馬,隻是以前,蔡子堯曾經教過自己,可那也是騎個短腿小矮馬得了得了散步。此時的她坐在狄富的身後,由狄富帶著她。
    傅金寶知道武元懿要回京城,趕緊也要跟著回去,本來他要帶武元懿的,正想著這是個培養感情的絕好機會,誰知道居然被狄富搶去了。
    因為趕路,他們餐風露宿,其他人是男的倒是沒什麽,隻是武元懿一個弱女子,也一聲不吭,這不得不讓狄富側目。他想起將軍臨行前的囑咐,讓他一定要等著武小姐,如果武小姐要回西豐鎮,那就不惜一切代價帶她回去!
    本來半個月的路程,讓他們緊趕慢趕,五天的時間就到了!武元懿一下馬的時候,腳步都有些不穩,大腿內側已經流血了,她能感覺到血液凝固在褲子並且緊緊的粘著肉。
    她看著離開半年的武府,依然還是那個門。狄富首先上前敲門,管家看著這群風塵仆仆、殺氣騰騰的人,還想縮進去。
    武元懿阻止了他,說道:“管家,是我,武元懿。”
    管家一聽,眼睛一亮,趕緊把門打開:“五小姐!你可回來了!快進來!老夫人這會……這會……”說著,他就忍不住的哽咽起來。
    “我知道,帶我去見祖母吧!”武元懿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換衣了,首先還是見到祖母最重要。
    “好好好!五小姐,他們是……”管家望著武元懿身後的幾個人,疑惑的問道。
    “還勞煩管家幫我給這幾位兄弟安排好住處。”武元懿沒有解釋這些人的來頭,人知道得越少越好!
    “是是!”一看氣勢就知道這幾位不是善茬,管家自然會好生招呼。
    傅金寶自然不會跟狄富他們在一起,繼續跟著武元懿。他摸摸鼻子,自我介紹道:“我是傅家藥行的傅金寶。”
    看著管家崇拜的眼神,他就知道這樣就可以跟著武元懿一塊兒進去了。武元懿對他這些小動作並未理睬,而是徑直走了。這長生居的陸,是她在整個武府裏除了暢香院以外,去得最多的院落。
    半年沒有呆在這個府裏了,一切都沒有改變,都是熟悉的風景。還未接近長生居,就聽到一陣啼哭聲,這一聲,就硬生生讓武元懿踉蹌一下,還好身邊的傅金寶趕緊扶住她,才沒摔倒。
    她顧不得許多,掙脫開傅金寶,帶著哭腔喊道:“祖母!小五回來!祖母!小五回來了!”
    她邊喊邊衝進了長生居,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麵而來。躺在床榻上的老夫人此時眼神渙散,皺紋也比之前更多,更深。她不顧一屋子的人詫異,跪在祖母的床榻旁,輕聲喊著:“祖母,小五回來了!”
    聽到她的聲音,老夫人的眼中才有些神采,艱難的說道:“我聽到了小五的聲音,小五回來了?”盡管她已經很努力說話了,可是說出來的聲音,卻是那麽的無力。
    “祖母,小五真的回來了!”武元懿拉過老夫人布滿皺紋的手,哽咽著說道。
    棗婆婆最先反應過來,趕緊跟老夫人說道:“老夫人!真是五小姐回來了!真的!”說完,她自己也抹上眼淚,老夫人之前生病的時候,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見著五小姐,現在可好了!總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小五啊!你終於回來了?祖母想你啊!”老夫人喃喃地說道。
    “祖母,小五不孝,不應該離開的。”武元懿很難過。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老夫人安慰道。
    “哼,你個孽畜,還有那個薑氏在哪兒?居然敢擅自逃跑!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踏進武府一步了!現在又回來幹嘛?”武文之一看見這個武元懿就來氣,當初居然敢逃跑,這麽大的事情,讓他整個人在官場一點麵子都沒有,甚至還被皇上將了幾級!最後隻能成為京城的一個六品官員!這一切都是被武元懿給害的!
    他越說越氣,就朝外喊著:“來人!還不快點把這個孽畜拉出去!關起來!”
    “武文之!你敢!”老夫人拚進全力喊著!她顫抖的手指著武文之,繼續說道:“武文之!你是要活生生的逼死我是吧!祖宗啊!子孫不孝啊!這是武家的前途就要斷送在這個兒子的手中啊!”
    “母親!”武文之趕緊跪下,這個時候,他怎麽都要壓製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如果在這個關頭把母親給氣死了,估計他的官真的坐到頭了。不慈不孝,這次他之前的政敵還不得往死裏整他!
    老夫人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嚷道:“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一屋子的人隻能告退,這個時候,武元懿才發現,原來全家人都齊聚在這兒。可是她對這個家除了老夫人還有大哥和二哥意外,其他人真的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
    而武元懿也想跟著離開,讓老夫人好好休息的時候,卻被老夫人留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老夫人已經是油盡燈枯了,撐著一口氣,還在堅持著。她緩緩說道:“好孩子,你最近過得好不好?”
    “好!”武元懿笑中帶淚說道。
    “我的家產不多了,不過特意備下一份給你,其他的東西我怕你那個爹爹不會給你帶走,這些是三間鋪子的地契,你拿著。”老夫人示意棗婆婆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她本來打算如果小五沒有回來,就給棗婆婆,讓她等到小五回來再親自交給小五。
    這幾張薄薄的地契,並沒有用精美的盒子裝著,隻是簡單的用張油紙包著。
    武元懿隻看了一眼,便明白老夫人的用心,還不是因為武文之不待見自己,如果自己拿著一個精美的盒子出去脹別人的眼睛,隻怕就沒有好日子過了。這個時候,老夫人還未她思慮至此,她真的很感動。
    “祖母,小五不需要。小五隻要祖母好好的,好好的。小五一定聽話,不再亂跑了。”武元懿哭著說道。
    “傻孩子,這些東西留在我這兒,難道要帶進土裏麵嗎?她們啊,該刮的東西,都分的差不多了,我怎能不留些給你呢?”老夫人的笑容很慈祥,深深溫暖了武元懿的心,也讓她哭得不能自已。
    老夫人說了沒幾句,就累了,讓武元懿回去休息。
    等她一出來,就看到武文之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就是怕她拿走武府財產的模樣。
    武元懿也沒理他,反正父女之間的感情已經淡到不能再淡了,甚至見麵都像仇人一般了。她自然就沒有必要向他行禮什麽的,對於仇視自己的人,她才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著討好什麽的,幹脆就讓他恨到底!
    “站住!難道沒見教過你見到父親要行禮嗎?”武文之毫不客氣的說。他的眼睛帶著深深的鄙視,背著手,睥睨著武元懿。他才是武府的主人,就算是礙於母親的麵子不能馬上收拾武元懿,卻不表示他永遠不會收拾武元懿!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也很想知道,從小到大,到底有誰教過我什麽?”武元懿連席將軍這種黑臉煞都不怕,又怎麽會怕這種趾高氣昂,徒有外麵的武文之呢?
    果然,武文之被氣得當場跳腳,直嚷道:“孽畜!你個孽畜!”
    武元懿笑了,摸摸鼻子,說道:“我是孽畜,那你不是孽畜的父親嗎?還望你罵人的時候,先別把自己裝進去!”
    “你!你!”武文之氣憤的四下張望,他要找鞭子!他要找棍子!他要找任何能打到武元懿的東西來泄憤!
    “武大人。”傅金寶一直在外麵呆著,看到武文之居然對武元懿這麽不客氣,他出聲提醒,這兒還有他這個外人。
    武文之果然,一直都在盛怒中,根本就沒意識到院子裏還有一個外人。起初,他還真的以為是家丁……可是再一細看,這不是譽滿京城的傅家公子傅金寶嗎?
    他馬上又換上另一副諂媚的麵孔,剛才發飆的人好像不是他一般。這變臉的程度都讓變臉大師拍手叫絕!
    傅金寶沒有看他,反而關切的看著武元懿,可是武元懿的表情很淡然,就好像剛才和她爭吵的不是她父親一般。這個家的家庭關係怎麽那麽混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