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被一個男人搶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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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知曉沈青陵是裝病,可祁雲晏這會也總不能跑到鳳朝宮,把人拽起來,指著沈青陵,光明正大地說,你是裝病吧?
即便祁雲晏明知沈青陵有病,但是麵上還是要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不僅要不知情,還要裝出一副噓寒問暖的模樣。
祁雲晏下了早朝之後,便就趕來了鳳朝宮。
沈青陵這會已經醒了,服了太醫開的藥,這會才稍稍精神了些,招了安貴妃過來,正說著這次的巫蠱事件。沈青陵躺在床榻上,安貴妃就在床前的繡墩上坐著,麵色平和地聽著沈青陵吩咐事情。
“這事,原本是該本宮去辦,誰知道,本宮也是個不頂用的,昨日夜裏受了些涼,這就病倒了,如此一來,弗賢宮那裏的事,怕是要麻煩貴妃你了。”沈青陵柔聲說著,說到一半,還輕輕地咳嗽一聲,倒是一副虛弱的模樣。
安貴妃心中也疑惑著,沈青陵的樣子,倒不像是裝的,雖說日子漸熱,但在夜間,夜風涼涼,受了風寒,倒也不是奇事,隻是沈青陵這次受風寒受的太過巧妙了。
“娘娘言重了,為娘娘分憂,是臣妾的本分,也是臣妾的榮幸。”安貴妃笑道。
沈青陵也笑了笑,隨後才將昨日的事情娓娓道來:“想必,昨日的事,貴妃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但其中一些細節,貴妃怕是不知曉。徐昭媛昨日突然腹痛難忍,召了一個太醫院的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後來,有人說了,這怕是巫蠱之術。”
安貴妃聽到巫蠱之術,臉色也是微微一沉,她也隻知道昨日徐昭媛出了事,隨後沈青陵大半夜的就跑去了弗賢宮,鬧了好一會,又去請了皇上,之後便是搜查後宮了,究竟其中發生了是何緣由,安貴妃並不知曉。這事,祁雲晏插手了,而且事情發生沒多久,安貴妃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去打聽,這會聽說這件事牽扯上了巫蠱之術,安貴妃心中也微微一緊。
先不說信不信這些,但是巫蠱之術向來是皇家大忌,因為玩弄巫蠱之術,弄得滿門抄斬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也並非每一樁舊事,都是死有餘辜,其中也有不少是被陷害。安貴妃自然是想到了這一層。
沈青陵也不瞞著安貴妃,將昨日在弗賢宮中發生的事,一一都和安貴妃說了一遍,言罷,還是搖頭歎息了一聲:“徐昭媛性子雖刁蠻了些,但本宮也不至於要了她的性命去,如今竟被人這般誣陷。”說著,沈青陵又歎息了一聲。
安貴妃靜靜聽著,心裏大抵也有了些琢磨。這事,沒想到原來是牽扯到了沈青陵,那麽這樣想來,她想要脫手也正常,但是這個情況下,其實將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更好防備別人陷害她才是,兩個選擇,都不是萬全之選,不過不管是出於何意,隻要沈青陵沒有其他想要拉她下水的意思,安貴妃便就放下了心。
這事,查查也無妨。先前一直被徐昭媛壓著,之後又來了位皇後,她這個貴妃倒算是被人無視個徹底了,這次接了這事也好,也好讓後宮的人知道,這宮裏還有她這麽一號人物在。徐昭媛已經從賢妃被貶到了昭媛,四妃也就隻剩下她一人了。
安貴妃心裏想的一切完美,哪裏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被沈青陵設計拉入這趟渾水之中了。
安貴妃也未在此久留,她也想早日查清這件事情,也為她自個塑造些名聲,在沈青陵這邊得了信之後,便準備去安排事去了。
大約是在安貴妃離開後一炷香的時間,祁雲晏便過來了。
沈青陵也沒想著要瞞祁雲晏,這事,她覺得她這樣的處置,才是最為穩妥。
祁雲晏方進殿,沈青陵便就假意要起身給祁雲晏行禮,祁雲晏見了,當即快走幾步,走到床前親自扶住了沈青陵的手,也阻了她行禮:“你身子不適,便不必再行這些虛禮了。”祁雲晏言語之中滿是關懷。
麵上是關心備至,心裏卻在腹誹,明明沒病,非要裝病,一副要行禮的模樣,怎麽爬都爬不起來,哪裏是要行禮的樣子,要不是有那麽多宮人在,他還真想下下沈青陵的麵子。
“謝皇上,勞皇上記掛了。”沈青陵柔聲道,言語間帶著些嬌羞與歉意,心裏卻樂著,她就喜歡這種祁雲晏明知道真相但是還不得不配合她,可真是解氣。
祁雲晏扶著沈青陵在床上躺下,隨後又順勢在床榻上坐了下來,憂心道:“昨日還好好的,怎就突然受了風寒了?可有什麽要緊的?太醫如何說?”
沈青陵低眸,柔聲回:“大抵是昨日受了寒,太醫已經瞧過了,沒什麽打緊的。”
祁雲晏聞言,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就問到:“可用藥了?”
“已經用過了。”沈青陵笑著說,這藥,自然是沒用的,她又沒病,平白無故地用什麽藥,但是祁雲晏問起來,肯定沒什麽好事,自然是要回答已經用過了。
祁雲晏聽了,微微蹙眉,隨後道:“為何朕瞧著你的臉色還是這麽差?”說著,祁雲晏似乎恍然大悟,一副看小孩子的模樣,看著沈青陵,笑道:“是不是嫌藥苦?”
沈青陵微微一愣,不知道祁雲晏這話是什麽意思。
“皇後,良藥苦口,可不能因為藥苦就不吃藥,這可不行。”祁雲晏嗔怪道,沈青陵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心裏對祁雲晏的無恥行為罵了個遍,明明告訴了他已經用了藥,他還要故意說是她嫌藥苦,沒吃藥。好吧,她也的確沒吃藥,她沒病,當然不吃,祁雲晏也知道,他這會一口咬定她沒喝藥,是想要做什麽?
不管怎麽樣,反著祁雲晏來總是無錯的。
“皇上,臣妾已經用過藥了。”沈青陵再次強調道。
祁雲晏無奈地歎息了一聲,看到一旁站著候命的溯雪溯樂,眉目微挑,開口:“溯樂你過來,你告訴朕,皇後究竟有沒有用藥?”
沈青陵見此,眉心輕跳了起來,不知該說些什麽了,祁雲晏想要讓她鬆口,可沒有那麽容易,而從她身邊的宮女下手,簡直就是無恥!而且,明明溯雪才是在她跟前伺候最多的人,卻偏偏問的溯樂,可不就看中了溯雪比溯樂難搞定嗎?
這事吧,她和祁雲晏之間小打小鬧,倒是無妨,但是溯樂畢竟隻是個宮女,祁雲晏若是想要對她下手,倒是輕易得多。無恥,竟然拿宮女來威脅她。
沈青陵在心裏把祁雲晏從頭到尾罵了一遍,麵上已經故作無奈地開口:“皇上,臣妾吃不了那些苦味,這才騙了皇上,皇上別怪罪她們,她們也隻是聽臣妾的話罷了。”
祁雲晏聞言,倒是也不和溯樂計較,很快就轉過頭來,不讚同地開口道:“你如今身子不適,不喝藥怎麽行?趙全,你親自去太醫院走一趟,再抓一副藥,良藥苦口,好好地抓一副良藥過來,勢必要讓皇後藥到病除。”
聽著祁雲晏的話,沈青陵忽然心中冒出了一個不太好的預感,怎麽覺得祁雲晏是在報複她的感覺?祁雲晏被她擺了一道,隻能配合著讓她裝病,轉而再來折騰她?良藥苦口,這他是要整一副怎麽樣的良藥?沈青陵大概想到了祁雲晏要做些什麽了,但是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總覺得堂堂天子,應該沒有無聊到這種地步吧?
然而,祁雲晏就是她想得這麽無聊。
祁雲晏明明國事繁忙,但是這會卻怎麽也不肯走,非得看著沈青陵用完藥之後才肯走,這讓沈青陵對這碗即將要被自己喝下的藥,充滿了恐慌。
而等到溯樂將這碗藥送上來的時候,看著那黑漆漆的一碗,沈青陵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這藥很良藥的感覺,她一點都不想要嚐試。
她雖然不怕苦,也不怕吃藥,可是眼前這碗藥黑漆漆地可怕,又加上祁雲晏如此刻意,沈青陵自然覺得這藥有些問題,哪裏敢輕易喝,而且這藥看著就很苦的感覺,沈青陵有些不太想要嚐試,她其實並沒有病啊。
祁雲晏親自端了藥,語氣柔和地說:“來,朕親自喂你。”說著,祁雲晏舀了一勺,還放在嘴邊吹了吹,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可是沈青陵瞧著,隻覺得心下越發慌了。
湯匙已經遞到了唇邊,祁雲晏正含笑著看著她,沈青陵默默地抿了抿唇,還是張唇,喝了一勺藥。
藥雖不多,但是就這一口下去,沈青陵的麵色就徹底黑了下來。苦,實在太苦了,就這麽喝了一點,沈青陵就覺得自己的嘴裏全是一股苦味,難捱的苦味,她想要吐出來,然後好好地簌簌口,但是祁雲晏在麵前,沈青陵又不好這麽做。
她現在可以確定了,這藥很良藥,而祁雲晏也很無聊,為了捉弄她,奏折也不批了,就候在這裏看她出醜。
祁雲晏已經又舀了一勺過來,沈青陵整個臉色都白了,這一碗,一口一口地這是要喝到什麽時候啊?沈青陵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像要崩塌似得。
罷了,這藥看來是不喝也得喝了,但是她也能選擇一個怎麽樣的喝法,這個喂法,實在是太殘忍了,倒不如早死早超生!
沈青陵這樣想著,很快就笑著開口:“皇上,臣妾自己來吧。”言罷,沈青陵就去接祁雲晏手裏的藥碗,祁雲晏微微挑了挑眉,倒是沒堅持。
接過了藥碗,看著著黑漆漆地一碗,沈青陵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現在都彌漫著一股苦味,她抿了抿唇,慢慢地將碗遞到了嘴邊,速度緩慢,祁雲晏瞧著,也不催。
沈青陵閉了閉眼,罷了,死就死吧!沈青陵睜開眼睛,端起藥碗就要往嘴裏灌,就在這個時候,李然急匆匆地趕來,也沒顧得上通報,直接闖進了寢宮。因為李然的出現,沈青陵也就停了手中的動作,而祁雲晏也已經轉頭望向了李然。
“啟稟皇上,五王爺在回京府中,遭遇刺客襲擊,此刻已經受傷昏迷,情況不容樂觀!”李然跪在下首沉聲道。
怪不得直接闖鳳朝宮了,這事可不是什麽小事,沈青陵也不計較這些。
祁雲晏猛地就站了起來,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也不管沈青陵如何了,直接起身就走:“即刻擺駕,朕要去王爺府。”
“是!”李然應下,很快就跟著祁雲晏去了,趙全也自然是緊緊跟在祁雲晏的身後。
沈青陵微微蹙眉,這幾日倒是未見過祁雲川,聽說前些日子是去接雲穆了,之後倒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怎麽會突然受傷?不過,祁雲晏對祁雲川倒也是真關心,祁雲川一出事,李然就算擅闖後宮,都沒顧得上去計較,這會連她這個皇後都無視得徹底,直接去瞧祁雲川了。
她這是被一個男人搶了男人嗎?
不過,沈青陵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藥,忽然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她隻想說,祁雲川,幹得漂亮,多謝他解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