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初見福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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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宴說的好聽,但其實也無聊得緊。
    對於那些企圖在宮宴上一舉成名,或是被皇上,或者是哪家公子哥相中的,這宴會自然是忙個不停,但是對於沈青陵這樣的人來說,這一場宴會,隻覺得累人。
    坐在上首,一直保持著微笑,還不能懈怠,一直挺直著個腰,一會倒還好,這坐了大半個時辰,便有些受不了了,而底下的歌舞,沈青陵其實也沒什麽心思,瞧來瞧去就那麽些歌舞,歌女舞娘也都是宮中的那一批,像沈青陵這種貴為皇後的,還真是瞧膩了。
    這幾日都忙得很,沈青陵坐在這位置上,隻覺得整個人都疲憊得很,若不是理智強撐著,這會怕是要睡過去了。
    祁雲晏自然也注意到了,心下也心疼不已,看眾人也都注意著歌舞,竟是親自動手,替沈青陵舀了一碗羹湯,放到沈青陵麵前,柔聲道:“這幾日辛苦你了,先喝些湯,你且再忍忍,過會便就散了。”
    祁雲晏說得輕,別人離得遠,自然聽不到,但是旁邊的幾個宮人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溯樂是替自家娘娘高興,趙全已經開始盤算起要不要給皇後娘娘示好了。
    沈青陵也沒想到祁雲晏會突然開口,原本疲憊之餘,心防也就降了下去,祁雲晏這話,沈青陵倒是生出了一絲感動,他是真的關心她,而非逢場作戲。
    這般想著,沈青陵也沒有像以往那樣遵守禮數謝恩,隻是笑了笑,隨後拿起了羹湯,慢慢地喝著。
    這些菜,都是沈青陵親自定的,味道自然是不錯,隻是沈青陵貴為皇後,在這種場合,哪裏能夠一直顧著吃,大多都隻是碰幾下筷子罷了,不過,這會祁雲晏親自端的湯,自然是要喝完的。
    屋外是寒風臘月,而殿內,點了火爐,自然是暖烘烘的,而這碗羹湯下肚,整個胃都開始暖和了起來,倒是去除了沈青陵身上的一絲疲憊。
    因考慮沈青陵這幾日也累了,別看隻是坐著這裏,祁雲晏是常年以往已經習慣了,沈青陵到底還是不太習慣,而且還小,這幾日又忙前忙後的,祁雲晏就想著,早些結束讓沈青陵還可以去休息一會,是而,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就結束了宮宴。
    倒是要比往年早上個大半個時辰。
    對此,眾人也沒什麽意見,諸人回府之後可還有一堆事情呢。
    “時辰還早,你先回去歇息,接下來的宮宴,你就讓你身邊幾個人忙去。”祁雲晏柔聲道,瞧著沈青陵這模樣,真的是心疼得不行。
    沈青陵自然也不想自個再去忙碌了,想了想,便也就回了鳳朝宮。至於那些皇親國戚,大多都是去了太後的乾寧宮,或者是自個結伴去遊園了,倒是有些人想要來找沈青陵,不過祁雲晏都在那邊罔若無人地說讓皇後娘娘去休息了,她們哪裏敢去打擾。
    雖說隻是半個時辰,但是沈青陵躺了半個時辰起來之後,氣色已經好了許多。雖然沈青陵覺得自己還可以再睡一會,但是她畢竟身為皇後,總不能一直不出現,她還是需要去露個麵,說說話,然後再和大家一道去參加晚宴。
    沈青陵因方才睡了會,起來時,便讓溯雪簡單地整了整衣衫發髻,正準備出門,卻有人來傳報,說是福安王妃求見。
    聽是福安王妃,沈青陵的麵色也微微嚴肅起來,畢竟這個可是福安王爺的正妃,福安王爺可是祁雲晏的勁敵,福安王妃這會過來,沈青陵自然是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何況,前些日子,還出現了穆昭容那件事。
    福安王爺對穆昭容未必有多關心,但是福安王妃不同,她可是穆昭容的親姑姑,而且傳聞福安王妃和穆昭容素來感情深厚,這次來,怕是來者不善。
    沈青陵拂了拂宮裙上本不存在的褶皺,笑道:“請福安王妃。”
    福安王妃今年已經將近三十有六,不過保養得當,瞧著也十分年輕,一身宮裝穿著也是穩妥大方,貴氣逼人。方才在宮宴上,因為隔得遠,而且沈青陵也沒有心思去單獨注意她,倒是未曾發現,這會再瞧,倒是發現福安王妃對她有著毫不掩藏的敵意。
    對她有敵意是正常,畢竟穆昭容進冷宮,和她還是脫不了幹係,何況先前她還接二連三地禁足穆昭容,隻是這福安王妃也未免太囂張了,這敵意不該藏一藏嗎?
    這種連敵意都不屑掩藏的人,要麽就是太過強大,要麽就是太過自負,當然,沈青陵希望福安王妃是後者,畢竟這樣才好對付一點嘛。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福安王妃上前,臉上雖是帶著笑意,隻能那眼裏赤裸裸的敵意,實在是太明顯了。福安王妃福了福身,也不沈青陵開口,便就自顧自地站直了身子。
    沈青陵心下好笑,不過麵上還是笑道:“說起來,王妃還是本宮的長輩,無需多禮。”
    福安王妃笑了笑,在一旁落座後,順著沈青陵的話繼續往下說:“娘娘真是抬舉臣妾了,臣妾膝下雖有些晚輩,卻是沒有皇後娘娘這般身份尊貴的。”說著,福安王妃笑了起來,滿是譏誚:“說起來,臣妾倒是有一個晚輩也在後宮中,這會還待在冷宮之中呢,也多虧了娘娘多加照顧了。”
    沈青陵眉目微挑,對這個福安王妃,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是太蠢,還是過於自信了,竟然在她的麵前也毫不掩飾,還是說因為自己太小了,看著就給人一副好欺負的模樣。對於這位福安王妃,沈青陵也是聽聞過不少事跡,都說是個聰明有才的,為什麽她看到的卻不是這樣,難道她看到的是一個假王妃?
    這福安王妃自然是真的,傳聞雖說誇張了些,但是福安王妃的確是個聰明的,否則也不會坐穩了福安王妃的位置,還能讓福安王爺對她禮遇有加。隻是,這個福安王妃早年曾有一女,幼時便去世,隨後便將這份母女之情轉移到了穆昭容的身上,如今自己一直視如己出的穆昭容被沈青陵打入了冷宮,福安王妃也的確有些衝動了。
    如果知道福安王妃行為異常的緣由,沈青陵怕是又要無奈了,畢竟,這個穆昭容打入冷宮也不是她下的命令,有什麽不滿也該去找祁雲晏不是。
    沈青陵一直含笑著,福安王妃說了之後,又笑了笑,道:“瞧我都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福安王妃雖說話說得莽撞了一些,可是其實也是在逼沈青陵發火,故意挑撥沈青陵的情緒,福安王妃想著,沈青陵年幼,就算再穩重,聽人這般念叨,怕是也會不喜的,奈何,她遇到的這個人,是沈青陵。
    對於福安王妃的挑釁,沈青陵隻是笑了笑,道:“福安王妃已經嫁入了皇家,穆家便是王妃的娘家,也遠了些關係了,福安王妃與本宮,如今都是冠著夫姓,本宮尊王妃一聲長輩,也是應當。至於穆昭容,”沈青陵的笑容越發單薄了些,說出來的話,也不是什麽好惹的。“皇上下的命令,本宮自當遵從。”
    福安王妃被沈青陵這麽噎了一句,臉上的笑意也斂了下來,隨後和沈青陵對視一瞬,福安王妃便移開了視線,不過再開口時,臉上的敵意都已經消失不見,轉而取代的是一副沉穩有度的神色.
    “娘娘說的是,隻是臣妾自小便疼愛穆昭容,聽聞她被打入冷宮,一時之間想岔了,還請皇後娘娘降罪。”說著,福安王妃便起身,一副欲要給沈青陵行禮的模樣。
    沈青陵忙上前,握住福安王妃的手,攔下了她要行禮的動作,笑道:“王妃這是做什麽?王妃關愛穆昭容,本宮自當理解,何況,此事本宮也有責任,沒有管教好穆昭容,也是本宮的失職。”
    福安王妃笑了笑,又坐回了原位。
    福安王妃先前的確有些看輕沈青陵,從而一進來也毫不掩飾,但是這方才的話,何嚐又不是一番試探,如今,福安王妃已經先行請罪,沈青陵若是斤斤計較,反倒不妙,雖說她的身份比福安王妃珍貴,可福安王妃卻是長了沈青陵一輩,若是為了這麽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不愉快,說出去,倒是對沈青陵的不利。
    而因為這一個小插曲,之後,福安王妃的態度都極為尊敬,說話也穩妥得當,絲毫不曾逾越,麵上也帶著笑意,言行舉止,都尋不出什麽錯處來。
    沈青陵在心下暗暗頷首,對嘛,這樣才符合她聽聞的福安王妃的模樣嘛,隻是這樣一來,沈青陵也上了心,這個福安王妃,怕是不好對付。
    不過,不管好不好對付,這會兩個人麵上還是其著話,眼下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兩人自然也是樂得裝融洽。
    兩人在鳳朝宮說了會話,等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去了乾寧宮,隨後再一道赴宴。
    宮宴上,即便隻有皇親國戚,但是人也不少,這七大姑八大姨的,何況是身在皇家,關係一拉扯,都是一大家子的。
    在宮宴上,沈青陵也第一次看到了臨南王。
    臨南王也是皇家中人,這次過年才回到京城,這次,除了臨南王回來之外,還有他的幾個孩子,其中,前世沈青鳳所嫁的那個庶長子便就隨行著,沈青陵淡淡地瞥了一眼,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不過隻是一眼,沈青陵就覺得此人是個心機深沉之人,也怪不得前世,沈青鳳和他聯手,將鎮國公府置入了死地。
    這一世,雖說沈青鳳的婚事已定,但是臨南王這個庶長子祁安還是要多多注意才是。
    如今朝堂形式,祁雲晏為主,福安王爺雖隱匿朝堂,但是暗中仍有餘力,晉安候與沐國公相承一脈,一人主文一人主武,臨南王手握兵權,鎮守嶺南,而鎮國公同樣握有兵權,留守在京,不過京中大多兵力,還是暗中被祁雲晏控製在手中。除此之外,世家大族,各自為政,底下蛀蟲不計其數,在啃噬著自己家族的同時,也給朝堂埋下了隱患。
    祁雲晏這個皇帝,當的還真是不容易。不過,沈青陵也不得不承認,祁雲晏精通帝皇之道,即便是眼下舉步維艱的局麵,也被他很好地控製在手中。
    晉安候是文人,注重名聲,是而,即便有心皇位,但也是做的比較婉轉的方式,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企圖未來將自己的外孫送上皇位,當然,晉安候這麽做,也是因為兵權並不在他手中,他雖與沐國公合作,但是也並非全無提防。沐國公手握兵權,一旦反了,晉安候也知道自己怕是爭不過沐國公,是而,祁雲晏將沐國公調往臨安,鎮守臨安,而將晉安候留在了京城,並且在宮中獨寵了徐昭媛好一段時日,為的就是做出一副自己似乎被晉安候牽製的模樣,其實一切,都在祁雲晏的掌握之中。
    而福安王爺,身為皇家中人,一旦祁雲晏出事,他想要謀朝篡位也算是有名有份,是而,祁雲晏不敢讓他在朝中為官,即便手握重權,但是作為一個閑散王爺,祁雲晏又有兄弟在世,福安王爺便就多了一些束縛,而且此人也忌諱名聲,是而,做事有些束手束腳。
    再說臨南王,臨南王此人是個武將,沒有文人那麽多避諱,又有兵權在握,一旦給了他機會,必定會揭竿而起,是而,祁雲晏不敢留他在京城,即便有一日臨南王要反,在嶺南反,也至少能給祁雲晏去對付的時間,若是留在京城,稍有不慎,被打個措手不及,那可就真的沒有後路。
    至於那些世家大族,或許有人有野心,但是能力權勢不足,而且朝堂各方勢力,也讓他們多有忌諱。而世家大族的力量雖大,但是人一多,能找到的入手點也就多,祁雲晏留著這些世家大族,也是為了對付晉安候等人了,畢竟,一旦世家大族的力量和晉安候、臨南王、福安王爺相違背的時候,世家大族的人便會站在祁雲晏這邊,成為祁雲晏的利刃。
    如今,祁雲晏用得最舒爽的怕就是沈家了吧。
    朝堂勢力,看似四分五裂,但是祁雲晏卻在各方勢力平衡之中遊刃有餘。
    沈青陵笑了笑,低頭飲了一杯水酒,對於祁雲晏的能耐,沈青陵自歎不如,他在下很大一盤棋,朝堂之上,後宮之中,即便是她,也是祁雲晏的棋子罷了,沈青陵自認聰明,不過若是讓她算計那麽一大群人,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