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昔日舊情終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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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雲晏和沈青陵鬧了這麽一出,也有些待不住了,而且這會也不閑,很快就有人來尋祁雲晏。
    祁雲晏被人請走之後,溯雪和溯樂也過來準備伺候著沈青陵更衣,而這會,沈青陵已經走到鏡子前,雖說方才的打打鬧鬧,讓她的發髻有些亂了,但是倒是還沒有散掉。
    沈青陵瞧著鏡中的自己,發髻散亂,不過倒也能夠看到先前的發髻雛形,不由得嘴角一勾:“真差勁。”雖是說著嫌棄的話,但是臉上的笑意卻是止不住。
    隻是很快,沈青陵就愣住了,隨後搖了搖頭,將腦海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除去,自己在想什麽,雖然不知道祁雲晏剛才為什麽親她,但是他喜歡的是祁雲川,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不行,她絕對不能被美色所惑。
    沈青陵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任由著溯雪溯樂過來,替她更衣,隨後也沒有再待在鳳朝宮,去了乾寧宮,等守了歲之後,這才回了鳳朝宮就寢。
    隻是也沒有睡多久,沈青陵就被溯雪喊了起來。
    今日新年初始,還有一大堆的事,而她今日要著後服,那後服也麻煩,沈青陵可是提前了一個時辰起床來打點,這會,沈青陵隻覺得站著都快要睡著了,任由著溯雪幾人忙碌著。
    裏幾層外幾層地穿得厚厚事實,最後才穿上了最外麵的那件外衫,隨後,溯雪又替沈青陵梳了發髻,九尾鳳簪,金釵玉鈿,點絳唇,描紅妝。
    待打點完之後,沈青陵起身,溯雪等人忙著替沈青陵打理後服的擺尾。
    沈青陵今日的著裝裝束都穩重之中凸顯貴氣,沈青陵還年幼,是而,溯雪今日替沈青陵描眉時,帶了一些劍眉的英感,而沈青陵,本身就有那種上位者的氣勢,這會,遠遠瞧著,隻覺得皇後娘娘美豔得不可方物,而直待她那麽輕輕地瞧你一眼,便覺得自心而散發出了一種壓迫。
    這廂打點好了之後,沈青陵才帶著自己身邊的宮女去向祁雲晏請安。
    祁雲晏今日的帝服,倒是和沈青陵的後服相得益彰。
    當他抬眸,看著沈青陵一身華衣錦服,麵色淡然地向他走來時,祁雲晏也不得不感慨,美人何方,當為尤物,不可多得。
    沈青陵這一日,陪著祁雲晏召見朝臣,隨後又前往皇家宗祠,告慰先靈,之後又有一大堆的事,規矩禮數,一層層下來,等沈青陵回到鳳朝宮的時候,都已經快到午膳的時候了。
    沈青陵這廂才在殿內入座,金蘿浮盈就已經帶了鳳朝宮內的宮人來給沈青陵拜年了,早上事情太多,宮人們也不敢打擾,趁著沈青陵這會有空了,才過來拜年。
    沈青陵早就讓溯雪準備了,等宮人們說了一些討喜的話,沈青陵這才讓溯雪將早已準備好的錢袋子,一一發給了眾人。
    以前在家中的時候,沈青陵是小姐,許多事都不用她去安排,而如今她貴為一國之母,宮中規矩又比尋常人家繁瑣,一天下來,沈青陵倒是真的累得整個人都不想動。
    沈青陵這會隻想要癱在床上,一動不動,奈何,總是會有人給她來找麻煩。
    該忙的事也都已經忙完了,沈青陵也終於能夠鬆口氣,讓溯雪溯樂替她換了一身輕便的常服,正躺在貴妃榻上假寐的時候,卻又有人急急地來報消息,溯雪聽了之後,也是嚇了一大跳,事情過於重大,溯雪也不得不打擾自家主子的休息了。
    “娘娘。”溯雪麵色還算鎮定,不過眼中也帶了一絲焦急,等沈青陵睜開眼之後,溯雪才湊到沈青陵耳邊,低聲說道:“穆家二少爺偷偷進了宮,這會去了江美人的偏殿。”
    “你說什麽?”沈青陵這下是直接驚地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
    溯雪也沒想到這個穆栗膽子這麽大,不過這會還是乖乖地回道:“今日皇上和娘娘出宮去了宗祠,穆家二少爺怕是那會兒混進來的,這會已經去了弗賢宮。”
    沈青陵隻覺得整個頭都大了,今日事情眾多,難免有所疏漏,倒是讓穆栗鑽了這個空子。可是他即便有能耐鑽空子,但是整個皇宮中都有祁雲晏的人,這事,早晚是要傳到祁雲晏的耳中。這都算是什麽事,這個穆栗怎麽淨找麻煩。
    還有江美人,沈青陵現在隻求江美人不要犯糊塗了。原先已經向祁雲晏求了情,若是這個時候橫生枝節,沈青陵都不敢預想之後的結果,畢竟伴君如伴虎,祁雲晏有時候脾氣看著好,那是他不計較,若是他真的心狠起來,沈青陵也不敢擔保穆栗和江美人之後的下場。
    不過,這事,沈青陵很快也冷靜了下來。她與江美人畢竟沒有多少情分,當日她能夠替她在祁雲晏麵前求情,已經是超過了沈青陵的本分了,如今之事,她也必定不能再管,否則要是讓祁雲晏知道,她早就知道了江美人的情夫是誰,沈青陵默默地縮了縮脖子,她覺得祁雲晏說不準也會找她算賬的。
    “先不驚慌,這事,你便就當不知道,不過你暗中注意些,別讓穆栗鬧出什麽大動靜來。”沈青陵沉聲吩咐著,祁雲晏知道也就知道罷了,反正他本來就知道江美人與人私通,隻不過這會知道了和她私通之人是誰罷了,但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這事,可就真的麻煩了。而且,沈青陵看得出來,祁雲晏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大概是為了自個的名聲吧,沈青陵這麽想著,但是不管怎樣,祁雲晏若是不想此事宣揚出去,她就必定要保證穆栗私會江美人一事,不會被人發現。
    為什麽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呢?沈青陵這會也是欲哭無淚了,這個穆栗,真是太煩人了。
    而這會,祁雲晏那邊也的確得了消息,聽說穆栗潛入皇宮,去了弗賢宮尋江美人的時候,祁雲晏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不過隨後還是讓人暗中盯著,不能讓人發現此事。當然,祁雲晏並不是在意自己的名聲,純粹就是自己一個後妃都沒寵幸,難保有一日她們不會察覺,而且他一直沒有子嗣,江美人的懷孕,很大程度上解決了祁雲晏的麻煩,為了不必要的麻煩,祁雲晏自然不想要江美人與人私通的事被發現。
    而這會,在弗賢宮的偏殿中。
    江美人最近幾日,氣色已經漸漸好轉,自從沈青陵的人傳了消息過來,說等過完年之後會暗中送她去邊疆,江美人就隻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原本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欲念,但是這會知曉自己可以回邊疆,江美人這才開始打起精神來,那裏有她的父母,有她熟識的朋友,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對於自己能夠回邊疆,江美人心中也暗暗感謝沈青陵。
    不過,江美人的身子雖好轉,但是對外,還是一直說身子一如不如一日。畢竟,沈青陵是打算讓江美人假死離開的,小產之後,江美人萬念俱灰,隨後損了身子去世,這個是最好不過的理由,而江美人小產之後,那些後妃們可也沒有什麽心思來瞧江美人,再者,江美人的身子的確還沒養好,她再故作柔弱,也不會有人發現不對勁。
    而這會,江美人躺在床上看一些書籍。
    她身子弱,醇言也不敢讓她下床,而且一個裝身子虛弱的人,哪裏能夠下床走動,江美人便隻能躺在床上,無聊了,這才拿了書來看。
    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的時候,江美人下意識地便以為是醇言,便笑著喊道:“醇言,我有些口渴了,你給我倒杯水吧。對了,皇後娘娘可回來了?這日頭天氣冷,出去了這麽一遭,可別得了風寒才是。”江美人如今是感激沈青陵的,自然也就問起了沈青陵的去向。
    然而,江美人問完之後,許久都未見有人回,江美人這才抬頭,而等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何人時,江美人的笑意也斂了下來。
    穆栗冷笑著望著江美人,隨後沉聲問道:“你倒是對皇後關心地很,倒是不知道你和皇後感情已經這麽深,竟然讓你利用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去害雨兒。”
    從穆昭容的事情發生,穆栗也以為是穆昭容的錯,可是之後,福安王妃回京之後,便就想法子讓人進了冷宮,這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此事,穆家和福安王妃並不知情,穆栗擔心穆昭容,所以早早地就截下了傳遞消息的那人,聽說其中還有江美人的手筆,穆栗也覺得不可置信,不過,到底心中還是有一份情,是而讓那傳信的人,瞞去了江美人的那一部分,也是希望福安王妃若是報複不要報複到江美人的身上了。
    但是,穆栗還是不解,到底年輕氣盛,一時莽撞,便就尋了機會進宮來找江美人討個說法了。
    江美人聞言,握著書冊的手微微一緊,不過麵上卻依舊是麵無表情,而穆栗似乎已經沒有了耐心,一步衝到床前,拽過江美人的手,厲聲問:“你說啊,皇後到底給了你什麽,你竟然要幫著皇後去對付雨兒,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親妹妹。”
    江美人勾起了一個冷笑,轉過頭,對上穆栗的視線,眉目微冷:“你在問我這些的時候,你可去問過你的好妹妹,為何要逼我。穆栗,我的性子,你難道還不了解嗎?她既然敢威脅我,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江顏衣!”穆栗厲聲喊道。
    江美人轉過頭,不再看穆栗,不過麵上依舊泛著冷笑:“你該知曉我的處境,在這後宮中,我舉步維艱,甚至不知能否看到第二日的朝陽,而你的好妹妹,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要逼著我去陷害皇後,穆栗,你為你妹妹想了,你可有曾為我想過?”說到此次,江美人又轉頭對上了穆栗的視線,眼神越發冰冷。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幫皇後娘娘嗎?因為她明知道我是罪人,卻依舊費心保我一命,若不是你的那個好妹妹,我又何曾會走到今時今日!她那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顏衣……”穆栗忽然一愣,他的確是隻想了自己的妹妹,卻忘了,這一切的確是穆昭容在逼江美人。別人不知曉,但是他穆栗該知道,江美人懷孕之事爆出後,在後宮中的處境有多艱難,皇上會想要殺她,後宮諸人都想要她的命,而這個時候,穆昭容再拿著私情一事去逼江美人,江美人被逼無奈出手,又有何錯之有?
    他該明白她的處境。這世上,誰都可以說江美人心狠手辣,唯獨他,不能。
    穆栗忽然有些疲憊,鬆開了江美人的手,而江美人也已經轉過頭去,冷聲說著:“你走吧,我與你本就是一個錯誤,你我之間,日後也沒有什麽情分了,下次再見,不,怕是也沒有下次了,你我,永不見。”
    穆栗聞言,微微一愣,不過隨後還是道了一個“好”,言罷便起身,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他不知道的是,背對著他的江美人,此刻淚如雨下,雙手緊緊地拽緊了錦被。
    這個她愛入骨髓的人,日後就真的是斷了。她之所以會轉頭幫沈青陵,隻是為了想要對付穆昭容罷了。穆昭容此人,日後定會是個禍患,她不能看著穆昭容將穆栗拖下水,而且穆昭容此人早就已經被利益熏心,有朝一日,難免不會將她和穆栗的私情說出來,那個時候,穆栗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她怎麽能讓這種可能存在,穆昭容,她必須對付。
    但是麵對穆栗,她又如何說出真相,何況,她身為後妃,日後便是假死,遠走邊疆,她與他之間,既無可能,倒不如這樣一刀兩斷,來得幹淨。
    隻是,將那感情生生抽離的痛,卻又有誰能夠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