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徐家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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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媛被困在弗賢宮,一時之間,太後似乎沒有了後續動作。
到了第三日的時候,祁雲川、沈青黎兩人率領三千軍馬,將晉安候府層層包圍,奉皇命將晉安候徐錦江捉拿歸案,與此同時,抄沒家產。
晉安候這些日子隱隱約約也聽到了風聲,但是他想著他背後還有沐國公,皇上不會輕舉妄動,等到知曉安家和沐國公府的婚事時,晉安候才慌了手腳,隻不過這個時候,晉安候也已經被祁雲晏暗中控製了起來。
晉安候主文,但是如今朝堂之上有雲穆,而且又是幾方勢力聯手,但是一個家大業大的沈家站在那裏,這事就不好辦,晉安候最後掙紮過,也沒有法子,最後隻能被人下了獄。
晉安候自然是沒有參與堤壩貪汙一案,但是其他地方貪墨的銀子可不少,捉拿晉安候之後,祁雲川和沈青黎當即就開始查沒家產,身為戶部尚書的李宗安也隨後趕來,而這一抄,倒是真把一群人給驚呆了。
單是白銀便有一千三百萬兩,而又有一百萬兩黃金,除此之外,珠寶玉器也是數不勝數,這加起來,可是比祁雲晏的私庫再加上國庫還要有錢,不,或許該說就算是加上了皇後娘娘的私庫,也是沒有晉安候這麽多的。
晉安候的權勢不小,但是下麵孝敬上來的錢財就不計其數,何況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差事,同時還有臨安的軍餉,一般都是他和沐國公四六分的貪汙,這麽一來,那麽多年下來,這錢自然不少。
別說是祁雲川幾人了,祁雲晏也驚住了,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錢,不止是祁雲晏,就算是沈家,還有福安王爺,包括臨南王也很震驚,他們也貪,但是他們的錢,大多會一點點地散步下去,比如說臨臨南王還要製造武器,所以,其實大夥的口袋裏,有些錢,但是很多時候還會入不敷出,誰會想到晉安候竟然如此有錢。
祁雲晏是又氣又喜,氣的是一直讓晉安候這種蛀蟲待在朝堂,喜的是國庫又有錢了,這麽多銀子一下子放進去,國庫也不怕空虛了。
祁雲川來回稟時,還自嘲地打趣了一句:“國庫充裕,原來,隻要查幾個貪官便好了。”
這話,說得對,卻也有些辛酸。不過,這也沒有法子,先帝在世的時候,大工程多,能動的手腳也多,之後先帝身子又開始漸漸地差了起來,像晉安候這種長期在朝堂之上的,趁著這個時候,貪了這麽多銀子,也的確正常,畢竟先帝最後那幾年,明明沒有花什麽大錢,也沒遇上什麽大的災害,但是國庫卻一直沒有豐盈起來。
那些本該屬於國庫的錢,全部跑到了晉安候的口袋了,想到這,祁雲晏也是異常氣惱。
堤壩一案,根本不可能查出這麽多銀子,祁雲晏索性直接讓祁雲川再去查查晉安候這些銀子的來曆,估摸著,接下來的這一個月裏,朝堂之上都不會安靜。
這些抄沒的家產,大部分是放進了國庫,部分則是進了祁雲晏的私庫,皇上也是要用錢的人,與其把錢放在國庫讓這些貪官汙吏動手腳,不如放在祁雲晏的私庫裏,至於那些珠寶玉器什麽的,祁雲晏也讓人挑了些好的,送到了鳳朝宮還有乾寧宮去。
祁雲晏這送的十分有講究,單純討好了沈青陵,又讓太後對徐昭媛的怒火燒了燒。
晉安候入獄,徐昭媛沒有了倚靠,太後自然也不可能放過她,而祁雲晏送來的東西就像是一根導火線,將太後的怒火直接就燒了起來,這麽多銀子,她的兒子為了去年的天災,愁了多久,結果沒想到晉安候手頭竟是有這麽多銀子。
“書歡,去,將弗賢宮那人帶到哀家麵前來,還有,各宮除了皇後,全部都召到乾寧宮來,這次,哀家要讓他們好好瞧瞧,什麽是她們不能做,也不能肖想的!”太後沉聲道。
太後這是真生氣了,身旁伺候的幾個人也膽顫心驚,不敢做出一些事。
徐昭媛很快就被帶了過來,各宮的人也都已經到齊了。
徐昭媛此刻的麵色有些不太好,太後將她囚禁起來,她那會還是不慌的,可是等到聽說晉安候府被抄了時,徐昭媛也開始慌亂了起來,不過慌亂之後,她很快就安靜了下來,知道這次是大勢已去,雖說是安靜了下來,但是臉色自然是不會好到哪裏去的。
“徐穎,哀家問你,可是你指使淩美人去陷害皇後?”太後直截了當地問。
“嬪妾不知太後所言何意。”徐昭媛回,心裏早就已經認定了打死不能認這個罪名,她是後妃,就算晉安候株連九族也不會燒到她身上,隻不過是以後沒了靠山罷了,這事,不認,她尚有活路,隻要還有活路,她總能東山再起。
太後卻不打算和徐昭媛兜轉,視線直接落在了一旁的鳴意身上,開口:“鳴意,你來說。”
鳴意上前,跪下回稟道:“回太後娘娘,是昭媛娘娘給淩小主想的計策,毒藥也是昭媛娘娘給的,昭媛娘娘騙淩小主是不致命的毒藥,也是昭媛娘娘讓奴婢和鈴音串通,讓鈴音故意摔落杯盞發現茶中的毒素,淩小主手帕上的毒素,也是奴婢奉了昭媛娘娘的命令,偷偷塗上去的。”
“鳴意!”徐昭媛滿是震驚地望向了一旁的鳴意,萬萬沒想到竟然鳴意會背叛她,還有那個手帕上的毒,她根本就不知道,明明是淩美人的自作主張,她為什麽要這麽說。
徐昭媛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自己如此信任的丫鬟會在這個時候背叛自己。
鳴意以往倒真的是全心全意地為徐昭媛效力的,隻是她也替徐昭媛幹過不少害人的事情,心裏多多少少是有些害怕的,太後沒有直接對她施行,而是做了個鬼怪的局,將鳴意直接給嚇著了,鳴意這才一股腦地全說了出來。
從一開始,她就不想做這些,但是主子的命令,她沒有法子,一次次的被逼無奈,她的手上染了不少的鮮血,若說以前的徐昭媛至少還是明麵上任性,但是在接連受到打擊之後,她開始漸漸地心思深沉,有時候鳴意看到徐昭媛望著她的時候,她心裏就有些害怕,本來就已經岌岌可危的主仆之情,在一次的鬼魂索命中,徹底就被打得零零散散。
當然,鳴意為何會說是徐昭媛吩咐她在手帕上染了毒,自然是太後吩咐的,就算這事不是徐昭媛做的,但是淩美人已死,這事也隻能推到徐昭媛的頭上,陷害皇後的罪名還不夠,若是加害皇嗣,足以讓徐昭媛死無葬身之地了。
鳴意聽到徐昭媛喊她,臉上也流了淚。
她並非是被太後逼迫,更多的還是因為自己內心的恐懼,做了那麽多壞事,她也怕,也後悔啊。
“娘娘,收手吧,已經害了那麽多人了,夠了,奴婢不想再整日活在恐慌之中了。”鳴意一邊說一邊流淚,而徐昭媛幾乎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她想要掙紮,但是她知道,鳴意的證詞對她實在太致命了,尤其是太後根本就不想給她活路,她若是掙紮抵抗,有意思嗎?讓她們看著她匍匐地掙紮嗎?不,她的傲氣決不允許她這麽做。
在徐昭媛還在愣神的這會,鳴意索性是放了膽子,直接將徐昭媛這些年幹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徐昭媛也是一愣,不過卻沒阻止,隨著鳴意說出的一樁一樁的事情時,徐昭媛也有些微愣,自己原來已經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當年她也是個純真的姑娘,期待著自己會嫁一個豐神俊朗的夫君,舉案齊眉的過日子,做一對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可是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鳴意將所有事都說了,自然包括潼良娣。
當李昭儀聽到徐昭媛用了相克的食物將潼良娣害死時,李昭儀緊緊地拽緊了身前的宮裙。原以為,這次隻能將徐昭媛拉下馬,沒想到竟然能夠聽到潼良娣的死,能讓這一切真相大白,真正替潼良娣討回一個公道。
李昭儀忽然想起了自己剛進太子府的光景,是潼良娣,她笑得很溫柔,對她說,日後她們就是姐妹,在她剛進府的那些日子,也是潼良娣處處護著她,那麽好的一個女子,最後卻死在了那些人的惡毒之中。
安貴妃倒是對這些不驚訝,李昭儀則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而其他後妃在聽到鳴意說的樁樁件件時,這才後知後覺地一陣後怕,她們能夠活到現在,也的確不容易的。
待鳴意說完,太後才開口:“徐穎,鳴意所說,你可認罪?”
徐昭媛似乎有些呆愣,半響才反應過來太後似乎說了些什麽,她方才想了很多,在想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忘了自己以前的那個模樣。她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聲似喜似悲。
“是我做的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徐昭媛問。
太後微微蹙了蹙眉。
“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以前也沒沾過一個人的血,那會的我,也沒想到日後我會變成這副模樣,我原本可以無憂無慮的,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是你們,是皇室,是這後宮將我活生生地逼成這個樣子!為什麽要娶那麽多人,隻有一個人不行嗎?分享自己的丈夫,有誰是真心願意,那麽多人,我有什麽法子,我隻能去爭,我隻能去搶,是你們,你們一步步將我逼到這個地步的。我從不後悔我犯下的這些罪孽,我隻後悔,嫁入了皇家。”徐昭媛似乎整個人都豁然了起來,困擾自己的一切,在死前似乎都明白了,她說完之後,便就輕聲地笑了起來,而在眾人還在震驚她那番話的時候,猛然站了起來,衝向了一根柱子,血濺當場。
“砰”的一聲,整個殿內都寂靜了下來。
太後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境界,看到徐昭媛死在她麵前,太後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徐昭媛的話,其實並沒有說錯,她剛嫁進太子府時,的確天真,那些後宅爭鬥,她自然知曉,但是那個時候她至少是不屑的,可是後來呢?
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不讓自己狠心起來,被害的便隻能是自己,徐昭媛的確是被一步步逼到現今這個地步,或許她的確是自己偏了心思,可是她說得也沒錯,是皇室,是後宮,是這一切將她一點點地逼到這個地步。
太後自個也是從一條血路上走出來的,素來隻知道成王敗寇,而如今,徐昭媛的死,就像是在對她的一聲聲質問。
不過,太後的心思也隻是一會晃神罷了,娶這些後妃,難道不是為了平衡各方勢力,或許她們是無辜,可是生在富貴人家,得到了普通百姓所沒有的一切,那麽也理該公平,去麵對這些殘忍可怕的爾虞我鬥。
太後忽然有些疲憊了,揮了揮手:“將屍首帶下去,都散了吧。”
太後發話,一些還有些愣神的後妃也都紛紛行禮告辭,但是今日的所聞所見,還是讓眾人都嚇了一跳,甚至在徐昭媛高聲質問為什麽隻娶一個人不行時,所有人都是震驚的,但是的確,若不是無奈,誰想大度地去和人分享丈夫,所有的一切都要靠爭,誰也不願意,不是嗎?
徐昭媛縱然可恨,可是她們卻也能夠體會到和徐昭媛同病相憐的一點。
李昭儀心中便是再恨徐昭媛,最後的一番話,她也被震驚了,不過,不論如何,殺人償命,誰也怪不得誰,今日的下場,本就是她昔日種下的果罷了,也並非沒有人能夠在這後宮中全然而退,她或許一輩子隻能老死在宮中,但是這份帝寵,她不會去搶,隻要這後宮之中,還有她的一席之地,讓她安享晚年。
此事自然也傳到了沈青陵的耳中,沈青陵聞言,倒是沉默了半響,最後才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語:“活到最後,倒是明白了些,倒是比我們都明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