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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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一諾忽然抬起頭,堅定地拿過他手裏的鍋,輕輕推了一下男人的胸膛“你先出去,我幫你做”
    陸宇琛這個得意啊,看看,現在不就開始心疼他了嗎?他就知道,這丫頭其實心裏有他,隻不過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跟他玩欲擒故縱那一套呢,現在,他隻不過是使了個苦肉計,她就招架不住,露餡了吧。
    男人假意地皺皺眉“我來吧,我不想讓你做飯,你去歇著。”
    一聽這話,程一諾心裏更不是滋味了,既然把他當陌生人,就不應該把那些壞的心思強加在他身上,五年了,該忘的都應該忘了。與其見麵就互揭傷疤,倒不如以平和的心態相對,這樣,對彼此都很公平。
    “陸宇琛。”女孩抿抿唇,堅定地抬頭看著他“我有話想跟你說。”
    男人臉色如常,心卻怦怦直跳,這副表情看著他,不會是要跟他表白了吧。
    陸宇琛緊緊下巴,眼神溫柔如海“你說吧,我聽著呢。”
    他已經想好了,隻要程一諾一表白,他就立刻把人壓在床上,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給吃了再說。
    “我…”程一諾皺皺眉似乎是很難啟齒似的,耷拉著腦袋用腳踢了踢地毯。
    “諾諾。”陸宇琛摸了摸女孩柔軟的頭發,然後用指尖輕挑起她尖細的下巴,略低頭,深沉溫柔的眼睛緊盯著女孩的眸子“你說吧,我聽著呢。”
    程一諾歎了口氣,垂著眼皮小聲地說“真是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以前的事其實我都已經忘了,我在重新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把你當成一個陌生人來看,可是因為我的暴躁,讓你受了這麽大苦,經過這次事情,我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發誓,從今往後,我絕不會再打你,我會以一個平和的心態,跟你做朋友。”
    程一諾伸出手“陸先生,這就當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吧。”
    陸宇琛像是受到很大打擊似的,很久都沒出聲,眼神裏的溫柔逐漸轉為晦暗的深沉。
    程一諾看他一動不動,眼睛還跟失焦了似的緊盯著自己,疑惑不解地抬起手在陸宇琛眼睛處搖了搖“陸先生?陸先生?”
    但是搖了半天也沒什麽反應。
    女孩垂下手咂咂嘴“說著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還跑神了呢?”
    程一諾鼓鼓腮幫子,堅定地拉起陸宇琛的手,禮貌性地握了握,笑嘻嘻地說“陸先生,初次見麵,多多關…..唔….”
    這句多多關照還沒說出口,陸宇琛就忽然向前把她壓倒在了牆壁上,有力的大腿緊緊壓著女孩反抗扭動的腰肢,手臂靈巧地把女孩的手腕抬高過頂,壓在牆壁上。
    嘴唇上是火熱的撕咬,頭頂是十指的糾纏,有一瞬間程一諾覺得自己腦子是真空的,陸宇琛並沒有深入,隻是用堅硬潔白的牙齒齧咬著那兩片薄唇,好像那是很好吃的糖果,咬兩口,再用舌頭粗暴地刷一遍。
    程一諾卻覺得,這已經不是吻了,是虐待,因為很快,她就感覺到了嘴上的血腥氣。
    就在女孩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陸宇琛懷抱裏的時候,男人才氣息不穩的從她唇上退開,兩片唇瓣分離時帶出戀戀不舍的銀線,看著很是淫/靡。
    因為長久的撕咬和缺氧,女孩的唇色嫣紅的如雲上晚霞,眼角含水,一雙眸子氤氳動人。
    回過神後,程一諾咬著牙“陸宇琛,你混蛋。”
    男人用粗糲的指腹,輕輕揉搓著女孩飽滿柔軟的唇瓣,額頭抵著她,語氣危險又低沉“我就是混蛋,所以我奉勸你,往後這種說什麽是陌生人,從此忘記所有的話,你就不要再說了。省得我忍住不住,當場就吃了你。”
    這句話實在是太認真了,女孩倒抽了口涼氣,下意識後退,背部緊緊貼著牆壁,眼神中閃爍著慌亂恐懼的光,但是即便再恐懼,薄唇仍然倔強地緊抿成一條直線。
    陸宇琛心神一動,又低下頭啄了一口那漂亮的唇瓣,沉聲說“別害怕。諾諾,我不會傷害你。”
    “陸宇琛”程一諾語氣顫抖“你到底想幹什麽?”
    她已經徹底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了。
    陸宇琛低笑,輕輕揉著那白皙的下巴,感受滑膩細致的皮膚,性感的聲線聽著危險又暗沉“你覺得呢?”
    程一諾難堪地別過臉,卻又被陸宇琛強迫性地扳正。倆人眼神相撞,心神皆是震蕩。
    “陸宇琛!”程一諾咬著牙低吼“你這又是何必!”
    “如果你想要女人陪你,那大可出去找,外麵比我聰明的,比我伶俐的,比我聽話的,一抓一大把,你何苦跟我這麽個不知趣的舊人耗著。”
    陸宇琛冷笑“舊人?現在知道你是舊人了,剛才不還說已經把過去的事情都忘了,隻把我當陌生人嗎?”
    程一諾氣的眼圈發紅“你還沒玩夠嗎?”
    陸宇琛沉默。
    不是不想回答,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玩嗎?這個詞好像錯了,又好像沒錯。
    從大學程一諾說做他女朋友開始,他就覺得這個女孩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就像空氣,陽光,水分,想起來的時候,她在身邊,想不起來的時候,她就在身後。
    說他喜歡程一諾,倒不如說他對程一諾感興趣。這個女孩能給他別人給不了的安全感和舒心。他願意跟她在一塊呆著,因為願意,所以,他想讓程一諾繼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轉,至於這份興趣能持續多久,他沒去想過。
    自私點說,他好像是這場感情的局外人,感興趣就繼續,不感興趣就退出。
    因為是局外人,所以沒必要下保證,沒必要給承諾。
    他很自我地享受著程一諾給予他的全部關注。
    就像享受太陽給予的熱量一樣,時時刻刻得到,時時刻刻不自知。
    可是有一天,這個女孩不再關注他了。
    說不上多痛苦,隻是覺得不舒服。
    這個女孩本來就應該在他身後的,本來就應該是屬於他的。
    現在消失了,當然要找回來。
    沒玩夠?聽起來可鄙又自私,但又確實如此。
    “程一諾。”陸宇琛語氣無奈“你能不能乖一點。”
    乖一點,回到從前,回到那個死心塌地喜歡著我的從前。
    女孩扯起唇角,苦笑“陸宇琛,我送你一句忠告吧,去外麵找一個願意為你乖一點的人,比在這兒強迫我,要容易的多。”
    陸宇琛哼了一聲,鬆開她的手,向後退了幾步“那咱們倆就繼續耗。”
    程一諾揉了揉發紅的手腕,靜默地站著,不置一詞。
    男人盯了她幾秒忽然轉過身去,朝餐桌走“吃飯!”
    愣了會兒,程一諾也跟著退出廚房,坐到餐桌邊,安安靜靜地拿筷子往嘴裏送飯。
    發生什麽也不能餓著自己。
    更何況,她沒必要拿別人的錯誤去懲罰自己,不值當。
    看程一諾一直在夾尖椒牛腩,陸宇琛拿筷子輕輕敲了敲她的碗沿“別總吃牛腩,那菜很辣,而且隻吃肉不營養。”
    程一諾跟沒聽見似的,筷子仍不停歇,照吃不誤。她跟他什麽關係?憑什麽聽他的。
    陸宇琛歎口氣,夾了點青菜放在女孩的碗裏,程一諾哼了一聲,把青菜夾起來丟在地上。
    陸宇琛眼神一暗,又往程一諾碗裏夾了點青菜,女孩咬著牙又把她從自己碗裏夾起來,還沒等扔呢,陸宇琛威脅的話就輕飄飄傳來“你要是還扔,我不介意嘴對嘴喂你。”
    筷子懸空在桌子邊上,僵持了好久,程一諾才長長地吐出口氣,把菜又放回自己碗裏。
    她怕這個男人,怎麽會不怕呢?他有錢有勢,權利熏天,五年前他還隻是個普通學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懂得如何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更何況他現在羽翼豐滿,更知道怎樣將人揉扁搓圓。
    鬥不過隻能忍,忍到她變得足夠完美,能將這個男人踩在腳下,趾高氣揚地說出拋棄兩個字
    可是想著想著。程一諾又覺得心酸,這份忍耐得到什麽時候啊?
    成功與她這種無背景,無權勢的人來說,是多麽遙不可及的兩個字。
    陸宇琛看她眉頭緊皺,又忍不住沉聲說“想找我報仇就先認認真真吃飯,現在想太多,沒用的。”
    程一諾低著頭沉默不語,隻是跟賭氣似的,往嘴裏塞著飯,側臉看起來既倔強又可憐。
    陸宇琛把筷子一放,向後仰倒,眼睛微眯地緊盯著麵前氣的臉色發紅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走到她麵前,摸一摸那緊抿的紅唇,親一親蹙起的眉頭,吻一吻那倔強眼神裏的光芒。
    可是他不能,今天他已經把這個丫頭嚇到渾身發抖了,他沒必要再去逼她。
    他有點舍不得,看到這丫頭躲閃恐懼的眼光,他舍不得。
    “吃好了嗎?”
    陸宇琛直起身子,把桌子上的餐巾布拿起來,優雅地擦了一下嘴角,含笑看著程一諾。
    程一諾呆愣了片刻,真不知道,這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喜怒無常的人,前一刻還在用卑劣的手段威脅自己,下一刻就笑得像個天使一樣詢問自己。
    這種變化,真讓人心悸。
    “我吃好了,現在要去哪兒?”
    陸宇琛把餐巾布往桌子上一扔,沉聲說“去公司,帶你熟悉一下你往後的工作環境”
    程一諾迅速起身,著急地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巴就開始收拾桌子上的餐具。
    陸宇琛皺眉“幹什麽呢?”
    女孩頭都沒抬地回答“收拾東西趕緊走啊”
    陸宇琛湊過去壓住她的手,直視著女孩的眸子“你現在是我簽約的藝人,你要做的,是給我掙大錢,掙臉麵,我簽你不是讓你給我刷鍋刷碗的”
    程一諾撇撇嘴“那這些怎麽辦?就擺在這兒?”
    “會有阿姨來做。”
    “阿姨來的話,不是會發現我住在這兒嗎?你不說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住在一起,會影響你的啊?”
    陸宇琛咳了一下,他說那句話完全是為了留在這兒而瞎扯的一個借口,沒想到這丫頭拿它反將自己一軍。
    女孩歪著頭追問“陸總?”
    “行了行了。”陸宇琛把她手裏的餐盤奪過來“不請阿姨,也不用你,回來我收拾好吧!”
    程一諾拍拍手,笑得一臉無辜“那多不好意思啊”
    陸宇琛悻悻地哼了一聲,忽然開口“過來抱我!”
    程一諾臉色一變“怎麽還要抱?”
    “我傷沒好!”陸宇琛手指著肩膀上鼓起來的一塊“沒看到腫的有多高嗎?”
    女孩唉了一聲,垂頭喪氣地走到陸宇琛身旁,抬起手搭在他的腰上,半摟著他。
    “你不是剛吃飯嗎?怎麽沒一點勁兒,白吃我那麽多肉啊?”
    “要勁兒是吧?”程一諾死命地攬著他的腰,一副不把它擰斷就絕不罷休的節奏。
    她這邊賣力氣地想致某人於死地,可人家卻一副調笑表情的斜睨著她。
    這丫頭怎麽這麽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