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慕欒,從今天起,你被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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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嗓子裏幹啞的咳嗽給逼醒的。
一睜眼,就看見坐在我床邊把玩著水果刀的詹孜柏。
“咳咳……”
我憋不住咳了兩聲,看見詹孜柏帶有摸索意味的動作就不敢在動彈了。
掃視了一眼房間,約摸著是被他帶到酒店來了,身上的濕衣服也被換掉了。
詹孜柏拿著水果刀在手中轉了幾圈,眼睛直直的釘在我身上,我猜不透他在想什麽,隻是隱約覺得被他算計的目光看的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往角落裏縮了縮。
這個不起眼的動作倒是惹笑了詹孜柏。
他勾了勾唇,摸著淩厲的刀麵說道:“怎麽?怕我?慕欒,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
我帶著濃重的鼻音反駁了他一句:“不比你們這些玩命的人大。”
他還是笑,不知道為什麽詹孜柏被我戳破後就莫名的喜歡笑,每每都看的人發抖。
“嘖,嘴巴還是厲害得很。”
水果刀又在他手中轉了幾圈,詹孜柏眯著眼看向我。
“你說……我把衛君珩殺了怎麽樣?”
我因為他的話瞳孔驟然放大,慌亂起來,可還是冷靜的回了句:“你會坐牢。”
見他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又加了句:“無期的那種。”
他聽了不以為意,望著我嗬笑了兩聲,扔了手中的刀。
“你放心,我不會動衛君珩的。”他拍了拍我的臉,雙眸盯著我的唇:“最起碼在他醒之前,我都不會再動他。”
我察覺他的意圖,身子往後一退,可還是被他抓著了肩,驀地一個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該死!
就在我想推開他的那一刹,詹孜柏突然被另一股力氣拉走,而後就聽見他痛苦的驚呼聲。
“嘭——”
肉體跟地板發出驚人的響聲。
我抬眸,一眼看見渾身戾氣的陸羲柯,正抓著詹孜柏的衣領把他按在地上痛揍。
他不說話,僅僅是抿著消瘦的唇,一拳接著一拳捶在了詹孜柏腹部。
“草,陸羲柯,你他媽怎麽進來的!”
詹孜柏看了一眼被撞壞的門,滿臉驚慌的表情看著陸羲柯,抑製不住的罵出了聲。
陸羲柯沒應聲,將他從地上拖起來抵在牆上,狠狠的踹了幾腳,還是沒消氣,反手又把他像丟垃圾一樣扔了出去。
他緊跟著邁出去還想打,然而詹孜柏已經鼻青臉腫到苟延殘喘的境界了。
我有些慌。
上去挽住陸羲柯的胳膊,柔聲勸誡:“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陸羲柯也意識到不該鬧得太過,看了一眼滿臉是血的詹孜柏一眼,抓住我的手離開了。
車內,兩人正襟危坐著突然陷入了沉默。
我有些尷尬,想找個話題來聊,想到他今天才宣布跟蘇鬱研的喜訊,竟然腦子抽了一般的說了聲:“恭喜。”
說完我就後悔了。
陸羲柯本來就不太友善的臉,又陰了一層。
他煩躁的拍了拍喇叭,猛地一摔,似乎想解釋些什麽。
“我跟蘇鬱研的事……”話沒說完,他又皺著眉撂了句:“等以後我再跟你解釋,先說說你跟那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等到他的解釋,到等來他的質問。
我一怔,還沒想好該怎麽回答,陸羲柯的手就伸了過來。
我以為他要打我,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子。
卻讓陸羲柯的動作僵住了。
他歎了口氣,輕聲說了句:“不打你。”
然後落下手微微幫我整了整亂糟糟的頭發,又縮回去了。
我低眸,落寞成一道陰影,過不去心裏的坎兒,還是啞著嗓子開了口。
“詹孜柏是我的學長,我跟他隻是認識。”
“那剛才是怎麽回事?”
“從宴會出來後,發生了一點小摩擦……”
“然後你們就來了酒店?”
繞來繞去,他還是不放過這個話題。
我強硬抬眸對上他的眼,煩躁的懟了句:“那陸先生怎麽回事?你不是跟蘇小姐在一起,為什麽還要出來找我?”
他倏然轉過頭,不看我了。
過了好久,才嘣出幾個字:“順便而已。”
我望向窗外,也不拆穿他的謊言,腦中卻思考著是看來是時候離開了。
回家後,已經深夜。
陸頁禾跟慕雋也已經入睡了,我進臥室後,陸羲柯很久沒有跟進來,我往外瞅了一眼,才發現他在書房睡著了。
第一次,跟陸羲柯分房睡;也是第一次,意外的失眠了。
失眠加落水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盯著水腫的眼眶和鼻頭,一說話眼眶裏的淚幾乎要溢出來。
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陸頁禾,倒把他嚇了一跳。
“慕,慕欒,你怎麽了?”
陸頁禾瞪著眼貼在牆邊,給我騰了個空讓我先走。
我現在對這個有可能是害了衛君珩的凶手,一點好感也沒有,直接無視他,扭著厚重的步子顫顫巍巍的繼續走自己的路。
“你該不會是生病了吧?還是我哥他又對你……”
陸頁禾滿眼的好奇,跟在我身後嘰嘰喳喳個不停,聒噪的令人心煩。
我剛想起身離開,去被陸頁禾給拽住了,他突然正兒八經的看著我說道。
“慕欒,要是我哥欺負你的話,你就來我身邊吧,我會保護你的。”
我腦袋昏昏沉沉的,聽到他這句話驟然就笑出了聲。
“保護我?”
真是個傻子來著吧。
陸頁禾要是知道我想將他殺之然後除之後快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說想保護我的話。
我拍了拍他的腦袋,意識沉沉的問了句:“慕雋在哪?”
他一愣,指著樓上回了句:“房間。”
還在房間?
這可不太好,自從搬到陸家以來,慕雋出門的次數少之又少,他這個樣子著實會把自己悶壞的。
一咬牙,踩著懸浮階梯一般的樓梯又上了樓。
“慕雋,我有事跟你說。”
他從書裏抽開神,看了我一眼,又闔了眸。
這是什麽意思?
不願意見我?
“我有事跟你說!”
我吸了一口氣,抽開他手中的書,又重複了一遍。
“什麽?”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更多的是不快。
“我們要離開這!”
眼看著慕雋,心想著這孩子怎麽越來越排斥我是怎麽回事。
“要走你走,我不走。”
我萬萬沒想到,一向懂事的慕雋會給我來這麽一句,他翻了個身,從我手中奪回了書,又窩在了床上。
“你!”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一昧的跟他好生解釋:“慕雋,你懂不懂現在是什麽情況,我們不能一直賴在人家家裏不走,人在屋簷下你明白不明白。”
他瞥了我一眼,冷冷的應了一句:“陸羲柯都已經跟我說過了。”
“他跟你說什麽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跟他最近吵架了,他說要是你讓我離開的話都是氣話,讓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我說慕雋的態度怎麽那些堅定,合著是陸羲柯早就給他打好預防針了。
可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陸羲柯快要結婚了,如果蘇鬱研到時候發現我跟他住在一起的話,麻煩就大了。
我還想勸解,手機又響了起來。
“說?”
辛安那頭音量有些雜亂,可我還是聽見他說:“慕欒,宋玨出現了!”
宋玨!
我看了慕雋一眼,靜悄悄的走出臥室,壓低了聲音:“他在哪?”
“天河城後麵的出租屋裏。”
天河城?
我在腦中快速的搜索了一下這個地名,發現這個地方就在我附近。
“你們的人呢?”
“正在監視宋玨,現在他似乎剛從外麵回來,我們在等上頭的捕獲指令。”
“那好,我現在過去,有什麽風吹草動提前跟我說一聲。”
“行。”
雖然知道辛安的行為違反了軍紀,可是我還是沒辦法錯過宋玨的事,我要他親口給我一個交代。
下樓,繞過了正在看電視的陸頁禾,剛走到門口,沒想到迎麵撞上了從外麵回來的陸羲柯。
“去哪?”
他淡淡扔過來倆字,卻堵死了我的路。
我皺眉,心中滿是憂忡。
“你讓開。”
萬一讓宋玨跑了怎麽辦?
“帶著病又準備往哪跑?”
陸羲柯一伸手把我抓了回來,手上似乎還拎著一大袋子的藥。
我踢騰了兩下,不厭煩的看了他一眼:“你誰啊?管得著嗎?我去哪跟你有什麽關係!”
話音未落,就聽見臉色鐵青的陸羲柯沉著聲音的回應。
“慕欒,從今天起,你被禁足了。”
我沒想到被陸羲柯說禁足,竟然真的把我給禁足了。
他把我帶回臥室,反鎖上了門,任我任我拍打他都不開。
“陸羲柯,我錯了,我錯了,你開門,我真有急事要出去!”
最後硬的不行,隻能求饒。
但這次連求饒都不管用了,陸羲柯直接選擇無視了我的聲音,雖然我知道他就站在門外等著我的求饒。
“叮鈴——”
“喂?辛安。”
我接了電話,忍不住又凝重了臉色:“我現在過不去。”
“慕欒,你別過來了。”辛安歎氣,似乎遇到了阻撓:“沒想到宋玨那個人竟然會這麽奸詐,我們下達抓捕命令的時候,他已經跑了,屋裏邊什麽也沒搜到,這次是我們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