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連公子貴人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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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筠的手搭在車身上,將夏安筱困在了身前,語調淡漠如故,“你當真不知道他去見誰了?”
席間,電話裏那道低低哭泣的女人聲音同樣也落在了他的耳裏。
早在他到夏家之前,屬下就已經向他報告過,林思彤已經到了普城。
連慕言那麽急匆匆地離開,想必是去接她。
“傅先生。”夏安筱後背抵在車身上,慵懶地抬手理了理微卷的秀發,神情似是不在意,語調涼涼,“他去見什麽人,跟我沒什麽關係,跟你就更談不上了。”
傅以筠捏著女人的手暗暗施著力,他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軟硬不吃的小女人,話語從喉嚨裏幾乎咬牙切齒地一個個蹦了出來,“你別不識好歹!提醒你換來對我的針鋒相對,夏安筱,這就是我為什麽不喜歡你原因。”
女人抬眸看著她,扯出一抹冷笑,眉眼彎彎,“我稀罕?”
或許曾經確實在乎過,他不喜歡自己的緣由。
明亮的燈光打在她半垂下的眸底,投射出一片陰影,她掙紮著甩開了傅以筠禁錮住自己的手,也許是他也覺得煩了,索性撤了手。
男人的神色淡漠著,一如他看著夏安筱的視線,冷峻如常,“上車,我送你回去。”
說罷,便轉身朝著黑色的瑪莎拉蒂走去。
夏安筱低頭看著他被燈光拉得很長的倒影,愣了愣。
傅以筠站在車旁,拉開了副駕駛座上的車門,也不說話,就那麽定定地看著她。
兩人在無聲地僵持著。
夏安筱輕咬了一下嘴唇,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已經很晚了……
往常這塊區域就不容易打到車,更別說天黑以後。
最後,夏安筱還是妥協了,她告訴自己,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上了車,傅以筠才發動了引擎,就聽見夏安筱輕聲說了一句,“我想去那裏看看。”
傅以筠看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將車開出了夏家。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內安靜地隻有車引擎的聲音,不是很響,在這樣寂靜的空間裏又格外的明顯。
夏安筱不習慣這樣,但又確實對他無話可說。
她背靠在舒適的車椅上,懶懶地陷在皮製椅裏,單手抬起揉了揉眉心,略顯疲憊,纖細的手指輕輕按下了按鈕,車窗緩緩往下移。
涼涼的夜風灌了進來,她卻沒有感到一絲冷意,意外地覺得舒服。
風喧囂著與黑色的瑪莎拉蒂對持而過,發出呼呼的聲響。
女人絲滑黑亮的秀發被風吹得飛揚,她抬手將秀發別到耳後,懶懶地打著哈欠,街道兩旁暈黃的路燈一閃而過,朦朧迷離著整個普城。
跑車在山城一圈圈地平馳而過,很快就達到了目的地。
公墓在山頂,那裏一到了夜裏,就格外的淒涼,夏安筱下車的時候,剛好一陣風吹起。
樹葉隨風擺動,簌簌發響。
傅以筠跟著下了車,看著走進公墓大門的女人,低聲說道:“你等會我,我把車鎖了,跟你一起進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夏安筱擺擺手,高跟鞋踩在泥石路上格外的響。
黑夜中的傅以筠,微微蹙眉,視線跟著女人的身影而移動著,似是有些惱怒,低喊著她的名字,“夏安筱。”
女人回頭笑了笑,“放心吧,以前都是我一個人來的。”
她隻想想告訴傅以筠,自己早就習慣了,並不害怕。
可這樣的話落在這個冷峻的男人耳裏,卻偏偏生出了另外的意思來,她在指責他以往的刻意忽視。
心,隱隱泛了疼,明明隻是一種感覺,卻讓他有些難以呼吸。
夏安筱走得很快,駕輕就熟地跟公墓值班的老頭打了招呼,便走了進去。
公墓裏,雖然每隔著幾排樹就有兩盞路燈立著,但還是很黑。
夏安筱用手機打著燈,一步步地走著,每一步都愈發地沉重。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站到了她母親的墓碑前。
夜風拂過臉頰,濕濕涼涼的觸感讓她晃了晃神。
什麽時候哭的?她竟然都沒有發現。
夏安筱在墓前蹲下,從包裏拿出了一個錦盒,那是她從夏家臥房裏的桌子抽屜裏拿出來的。
盒子打開,接著手機光線,那一串項鏈忽明忽閃地反射出了光,不是很刺眼。
夏安筱看著墓碑上依舊年輕的照片,笑了笑,“媽媽,我快要結婚了。可是,我並不是很開心……”她頓了頓,又說道:“也不是難過,就是……沒什麽值得期待的。”
她笑著,可眼淚卻又不期然地落了下來,眸眶熱熱的,可眼淚滑過的地方卻涼涼的,語調低軟,“他是個很好的人,幫了我很多,這就夠了。”
世事無常,人心涼薄,有人肯在她陷入深淵的時候願意伸手拉她一把,就已經勝過世上所有人了。
“這條項鏈,你說過要等我出嫁的那天,親手為我戴上,可惜我等不到了。”夏安筱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哽咽著。
簌簌作響的樹葉聲如泣如訴。
“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他為我戴上的。”
夏安筱說了很多話,等她站起來的時候,腿已經有些發麻了,“原本,今晚我是想帶他來的,不過那麽不湊巧,他有更重要的人需要著他。”
夏安筱垂眸的時候,不經意的,眼淚又滑過臉龐,在風中吹幹了那流下來的痕跡,“我沒關係的,在決定嫁給他的時候,我就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時候,有機會的話,我再帶他來看你。”
傅以筠半靠著車身,時不時地抬眸望著公墓裏麵,黑色的皮鞋下是幾根香煙,男人的手裏還夾著一根,煙霧寥寥,隨風而散,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再一次抬起手表看時間,傅以筠微微蹙眉,扔下手中的香煙,皮鞋在還有些發紅微亮的煙頭上輾轉了幾下後,抬步準備走進去。
她已經進去半個多小時了,這樣夜裏,那裏麵又沒什麽巡邏的保全,而在公墓門口的守夜老頭也早就沉沉的睡了過去,低著頭,在不在都無所謂,因為他根本察覺不到有人進公墓。
暈黃的燈光投在地上,搖曳的樹影倒影在地上,傅以筠經過守班室的時候,腳步頓了下來,他眉頭微擰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睡過去的老頭,微微搖了搖頭。
抬腳剛想走進去,就看見夏安筱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裏,由遠及近,隱約間還能看到她哭紅的痕跡。
“走吧。”夏安筱經過他身旁的時候,聲音被刻意壓得很低,不想讓人聽出她的哭腔。
傅以筠麵無表情地開著車,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當車開進市中心的時候,夏安筱的情緒已經慢慢地平複了下來。
“夏安筱,你和夏家和解吧。”
車子停在馬路口,剛巧是交通燈停在了紅燈的位置上,前麵的人行橫道,沒幾個人過馬路。
傅以筠的嗓音很淡,聽不出他的情緒,“這樣對你,對夏家都好。”
聞言,夏安筱抬眸看向傅以筠,這一眼,帶著審視的意味,足夠讓傅以筠心慌。
“有好處的隻有夏家吧,”女人的聲線和夜色一樣的涼,“我看不出來對我有什麽好處。”
“夏安筱。”傅以筠似是在極度忍耐著她,“我是為你好!夏家垮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心情愉悅就是最大的好處。”夏安筱的聲音軟綿綿的,絲毫沒有針鋒相對的意思,或許是情緒大起大落之後,太過疲憊了。
她涼涼地瞥過一眼身旁淡漠的男人,不疾不徐地啟唇,“不如傅先生跟我說說,你所認為的好處是什麽。”
沉默了幾秒,傅以筠緩緩開口道:“即便他們虧欠過你,那也是以前了,你要抱著那些回憶過一輩子嗎?夏老畢竟是養育過你的,跟他們和解,日後連慕言即便不要你了,你也還有後路。”
“這算是……道德綁架?”女人的秀眉挑了挑,緋然的唇勾起笑意,“更何況,你怎麽那麽篤定連慕言會不要我?”
“這需要我說?”傅以筠視線淡漠地掃過她,她自己心裏清楚,他說的是什麽。
傅以筠的話音剛落,被女人放在小包裏的手機就輕快地響了起來。
夏安筱拿出來便接通了電話。
“夏老說你已經離開了?”對話那頭是男人熟悉的低醇溫潤的聲音,“算著時間,你應該回家了。”
夏安筱嗯了一聲,猜想他是打了小洋樓的電話,沒有人接,所以才打給了她的手機,女人語調淡淡地回道:“剛剛去公墓了。”
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連慕言愣了一下,“你有這打算怎麽沒跟我說。”
說了的話,他一定會陪著她去,這麽晚了,一個女孩子去那種地方,索性沒有出什麽事情。
夏安筱笑了笑,“是我忘了,連公子日程排這麽緊,應該先跟你報備過才對。”
聽出她的不開心,連慕言微微蹙眉,嗓音也被染上了一絲懊惱,“夏安筱。”
女人沒有等他繼續說話,就搶先說道,“連公子應該還在忙吧,不用特意打電話給我的,我回去了,會給你守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