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意外的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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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傅景琛就皺著眉頭,聽著客廳裏的爭執,流西苑是他曾經的婚房,掛在他和陸清歌的名下的。
    不過這裏平時除了他和徐若萱住意外倒是很少有人來,更不要談像這樣的爭吵了。
    傅景琛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才從屋子裏走出來。
    眼前這一幕應該怎麽說呢,傅景琛從沒有想過,以前驕傲自尊有素來傲慢的陸家大小姐會前一天剛剛從他床上爬起來,第二天就搬著行禮,賴在他的家。
    傅景琛有些失笑,這算什麽,對她當年不負責任的出走負責?
    清歌還在門口和徐若萱爭執,徐若萱刻意的站在門口堵住清歌前進的步伐,仿佛這樣就可以攔著清歌一樣。
    清歌不屑的看了徐若萱充滿咒怨的眼神,突然不經意的邪魅就闖入她的眼斂,一別三年。他這一身邪魅的氣息倒是依舊可以讓她死如灰燼般的心蠢蠢欲動。
    清歌哂笑,仿佛很多年前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也是他這副邪魅的氣息吸引了她,此後,她更是為此在他身後拉開了愛情長跑線。
    徐若萱看著清歌臉上情緒波動,一準就猜到傅景琛應該在她的身後,雖然這個女人不似多年前那般張揚。但是她不知道無論她的性格變了多少,但一成不變的是她每次看到傅景琛的時候眼睛裏都會放出那抹希冀的微光,和她臉上微末的表情變化。
    而她最討厭的亦是這抹微光,仿若她和他之間很是情深,別人都無法涉足一般。
    因著傅景琛在身後,即使再不喜她也不能流露在臉上,徐若萱似是不經意的提起,確實有意打破他們之間的沉默“清歌你怎麽回來的怎麽突然,也不提前說一下,畢竟以前都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再怎麽樣也不會讓你沒地住啊。”
    徐若萱一席話說的十分漂亮豪不保留的宣誓她女主人的位置,言語間還打量了清歌手中的行李箱。
    似乎她是一個強行留宿的外來者。
    被大墨鏡蓋住的眼睛閃著一絲淺笑,外來者?要說外來者那也是徐若萱吧。
    當初她離開的充滿許多事沒有和她們算清楚,這次她回來了,那她就要把自己該討回的東西一樣不落的拿回來。
    清歌側過身子拉著行李箱朝客廳走去,隻是眼神放在從剛剛一出現除了看到她有一瞬震驚,其餘全是沉默站在一旁看戲的男人身上。
    清歌走到客廳裏摘下了眼眶上的大墨鏡隨意的扔在茶幾上,打量了坐在沙發上喝水的男人兩眼,不緊不慢的說道:“若萱啊,你跟了景琛這麽久,難道他就沒告訴你,我們當初可是沒有離婚的。而且……這房子還是我爸送我的陪嫁,房產證上寫的也隻是我陸清歌一個人的名字,所以我連回自己的家也要像你們報備麽?”
    清歌成功的看到徐若萱因為她的一席話臉色瞬間黑轉白再由白轉青就像顏料盤一樣豐富。
    徐若萱咬牙切齒的盯著陸清歌,她明明是在挖苦她鳩占鵲巢還要裝大度。又或者她是在間接的告訴她傅景琛是因為忘不了她所以和她在一起後一直沒有搬離這個房子,而且他們還——沒離婚。
    再看看一旁並沒有打算插手她們之間紛爭的傅景琛,明明他以前什麽事都會護著她,寵著她,可是仿佛看到陸清歌的那一刻他就在裝雕像。
    徐若萱心頭不禁暗暗發苦,原來他給的越多,她想要的就更多,猩紅指甲狠狠的扣著手心的肉。
    好一會她才麵色平靜的朝著陸清歌淺笑了一下,朝著傅景琛走去,一把勾住他的手臂:“景琛啊,你怎麽不早說這房子是清歌的,害的她回國也沒有地方住,在說這一套房子的嫁妝我爸還是給的起的。”
    清歌的眼皮抽了抽,這女人學以致用的本事還真是強,她剛剛說她鳩占鵲巢,她馬上又說她不知情,也不在乎她這一套房子。
    這時候剛剛一直沉寂的傅景琛抬頭對上陸清歌的眼睛才出聲到“這房子住習慣了也一直沒換,既然正主回來了,我們就搬出去就好了。”
    傅景琛一直看著清歌臉上的神情,溫淡的笑到,倒是長進學會在他麵前收起自己的情緒。昨天剛剛才從他的床上爬起來,今天就可以一副陌生人的樣子相見。
    突然他特別的想摧毀她在他眼前的這副偽裝,想逼出她靈魂裏最真實的自己,可是他忘了清歌變了多少唯一不變就是自尊,尤其還是在自己宿敵麵前。
    哪怕輸的漂亮她也絕不會贏得卑微。
    所以當傅景琛那句:“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們就抽個時間去把離婚證辦了吧。”響起的時候仿若砸在了她的心上,忍住有些抽搐而隱隱發疼的心髒。
    她揚起嘴唇輕輕然的笑“好啊,我隨時都有空,就看傅總的時間吧。”
    不清不淺的一句話卻激起了傅景琛心底的海嘯,經絡分明的大手上血管緊繃,仿佛隨時要破裂一般。
    他倒是忘了三年前她和薑律那段,他如今不正是在給她自由嗎,指不定她心裏有多欣喜呢。
    清歌沒有在客廳裏多呆,見傅景琛無話後就徑直往客房裏走。
    而此時最清醒的莫過於徐若萱了,沒想到陸清歌一回來就解決了她老大難的問題,以前自己的父親逼婚。
    傅景琛總拿自己沒離婚來做擋箭牌,結果每次和父親都是不歡而散,而這次陸清歌答應傅景琛離婚了,那他還有什麽借口來拒絕她呢。徐若萱臉頰上勾起淺笑
    一時間剛剛鬧出不愉快就仿佛煙消雲散了一般。
    傅景琛懶得坐在客廳裏生悶氣,也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開始洗涑,可是藏在他心底的憤怒卻慢慢的溢出來。
    傅景琛將剛剛打好的領結一把又扯開了,嗬,她到也做的夠決的,還真把昨晚當成一夜情,成年人之間的遊戲。
    想要離婚,想要自由哪那麽容易,等他折磨完她,讓她為被她撞的在床上躺了兩年的自己的妹妹付出代價,他就給她自由。
    傅景琛對著鏡子嘴角揚起一抹猩紅的笑。
    清歌回到客房裏還來不及收拾自己的行禮,就匆匆忙忙的將自己手提包裏的東西全都倒出來,終於在一堆化妝品雜碎的玩意之間找到了一個白色的藥瓶。
    有些焦急擰開瓶蓋藥片就撒的滿地都是,清歌撿起來幾顆扔進嘴裏幹咽了下去,澀澀的苦味彌漫了整個口腔。
    可清歌卻沒有精力再去管味蕾上的抗拒,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心髒,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減緩一些疼痛一樣。
    清歌額頭上冒著冷汗,可她卻十分淡然的看著天花板,其實薑律說錯了,她回到傅景琛身邊不是救命或許是喪命。她無奈的裂開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