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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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局裏。
湯瑋正在接受審訊。
其實用審訊這個詞有些過,用問話應該更加準確一點。畢竟湯瑋隻是有作案嫌疑,不並能確定他就是真凶。
透過單向玻璃看著坐在裏麵的湯瑋,臉型尖瘦,眼眶深凹,身高應該在170以上,瘦骨嶙峋,桌子上的一盞白熾燈將她的臉照得詭異。
他脾氣有些焦躁,而且易敏感。
隻要聽到一絲對他的懷疑,就會變得特別的狂躁,甚至對著我們的警員拍桌子瞪眼。
“敏感易怒,並伴有反抗傾向,長期處於壓抑狀態,典型的狂躁症。一旦和人發生口角,極有可能會做出非常不理智的行為,就像現在。”
一個聲音在身旁響起,斜著眼睛看去,是阮清清,無聲無息就像幽靈一樣。
“我問你一個問題,像他這樣的狂躁症患者會很細心地把房子打掃得一塵不染嗎!”
“答案不就寫在他的身上嗎!”
目光又一次透過玻璃,才發現坐在裏麵的湯瑋衣衫不整,滿臉胡子,頭發蓬亂不堪,一看就知道是生活沒有規律所致。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你覺得他家裏會什麽樣!”阮清清補充。
在張雅家裏我就有所懷疑,現在看來湯瑋更不像是凶手。
難道這裏麵還有第三個人!?
“對了。警察審案你一個外人在這裏幹什麽?”
“什麽叫外人,說不定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她嫵媚的一笑讓人毛骨悚然,她的這句“自己人”也讓我很是詭異。
這時。
梁局推開問話室的門走進來,說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為了更快速破案梁局決定讓阮清清以犯罪心理學專家的身份協助調查。
“案件性質惡劣,大家都打起精神,隻要把案子給我破了,我請大家下館子!”
“謝局長!”
想抓住凶手談何容易。
“徐起。”梁局叫我。
“嗯。”
“你是法醫,嚴格來說不可以進行審訊,但局裏人員緊缺又處於非常時期,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
但是審問工作已經用意不大。
從調查李惠再到湯瑋可能我們的偵段方向出了偏差,雖然李惠和湯瑋都存在嫌疑,但經調查也排除了他們的一些可疑點。
例如不在場證據。
環衛處方麵說車是在早上四點到六點之間丟失的,而期間李惠還在家裏睡美容覺,這一點她的保姆可以作證,當然不排除做假證的可能性,但幾率微乎其微。至於湯瑋,雖然沒有人可以給他證明,但湯瑋不會開車這一點似乎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但是。
李惠身上的幾個疑點我還沒有弄懂。
“那麽想幫我們破案,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
我拉著阮清清走進了審訊室,看到我們進來湯瑋顫抖起來。
阮清清小聲嘀咕說,湯瑋生性懦弱,膽小,他表現出來的狂躁症可能就是一種偏激的自我保護方式。
“盯住他,我想著知道他有沒有說謊。”
“嗯。”
坐著審訊工作的警員讓出了位置,我坐在了湯瑋的對麵,阮清清站在我旁邊目不轉睛地審視湯瑋。
“看著我!”我聲音略微大了一點。
湯瑋被嚇了一哆嗦,正如阮清清說得那樣,他用狂躁的方式來掩飾自己的懦弱,進行自我保護。
“我是來幫你的,如果你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一定要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他沒有回應,但聽說我會幫他就安靜了很多。
“你和李惠是什麽關係!?”
平靜的他又開始變得焦躁,慌張地擰著凳子哢哢作響。
“說!”
“我們沒關係。”
“他在說謊。”阮清清及時提醒。
“我真的沒有說謊,你們要相信我,是她先色誘我的,我對她真的沒有什麽!”他急著向我們證明。
“這句是真的。”阮清清說。
“那你和張雅呢!”
一提到張雅他更加慌張,說張雅不是她殺的,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你不想幫我們抓住凶手給張雅報仇嗎?”我旁敲側擊著問他。
“給小雅報仇,對。”他終於回答,“小雅是個好姑娘,為什麽她會死,我隻是喜歡她而已並沒有想過傷害她。”
“這張相片裏的人是你吧。”
他看著手機屏幕裏的相片,點了點頭。
“什麽時候照的。”
“我們每做完一個案例都會和客戶合影留戀,這是小雅出院當天照的。”之後他有問,我為什麽會有這張照片。
“是在李惠辦公桌上發現的,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說完我更加仔細留意湯瑋的表情變化。
果然。
一提到李惠的時候他表現得非常反常,和我說,住院期間張雅和李惠發生過劇烈的爭吵,因此,李惠不光注銷了張雅的vip,還撕毀了張雅的所有客戶記錄存檔,為了這件事他也和李惠大鬧了一場,之後辭職。
了然。
難怪剛見到李惠的時候她會說張雅隻是個普通客戶,原來她和張雅之間早有矛盾。
而湯瑋為了張雅辭掉工作,不得不說他很癡情。
“他沒有說謊。”
“能確定嗎!”我問。
“你也太藐視我的專業了吧,我以項上人頭擔保他沒有說謊!”阮清清很自信地回道。
“古裝劇看多了吧,我對你的頭不感興趣。”
夜裏五點。
正常下班時間我和張漢仍留在局裏,準確徹夜通宵,對這起性質惡劣的烹屍案進行分析。
最能引起我們懷疑的李惠和湯瑋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暫時排除,所以到現在案件調查已經進入瓶頸階段,我們隻能重新回到起點把焦點放到死者張雅身上,對她生活的圈子進行排查,以及她近期頻繁接觸的男性。
這天晚上。
張雅的家屬來了,哭爹喊娘。
人到了這個時候都會變得粗暴,失控。看到張雅殘缺不全的身體,家屬哭得哭,暈得暈,死亡再一次讓活著的人變得沉重,也包括以旁觀者身份駐視的我們。
心很疼。
我對凶手的痛恨與仇視不比他們少,隻是我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小梅來了。
她是來給我和張漢送晚飯的,可一進來手裏的東西就被家屬打翻在地。
小梅很驚慌,也很委屈。
但家屬的理由非常充分,說我們是一群不幹事的警察,她妹妹死得這麽的慘還死無全屍,我們卻還坐在這裏聊天。
說著他把地上的飯盒踩扁,“讓你們吃紅燒肉,國家就養了你們這群白眼狼,警察就隻知道欺負我們老百姓。”
“幹什麽!”張漢把他推開,“這裏是公安局胡鬧什麽,能不能消停點!”
“幹嘛要打我啊,你們警察打人的新聞我看多了,什麽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如果死的是你妹子你還能這麽理直氣壯的嗎!”他喊叫著。
“我們加班加點不就是為了查案嗎,再說我們也不是機器得吃飯啊!”
一直坐在桌子上的我走了過去,把地上髒了的飯撿起來。
小梅拉著我不讓我撿,“徐起哥,真的沒有關係,我回家再做一遍就行了。”
我著小梅紅腫的手腕,我起身麵對這個野蠻的男人。
“我不是你們,不知道你們的痛苦,你們也不是我,不明白我心裏的絕望。沒有人比我們更想捉住凶手,但查案不隻是發泄,需要冷靜。”
“這又不是發生在你身上,說得輕巧,你讓我怎麽冷靜!”
“你能讓她複活嗎?”
“不能!”他理直氣壯。
“但你的安靜能幫助我們破案!”
他蔫了。
我把他們“請”到了門口,向他們保證,隻要找到張雅其餘的屍體,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回去以後。
我將髒了的盒飯帶進法醫室,雖然髒了,但是不妨礙填肚子。
“現在這幫老百姓啊!”張漢牢騷了句,拿起筷子也吃了兩口,“小梅手藝不錯啊,可圈可點,非常好吃。”
“都髒了!”
“髒了也好吃啊,我給你打九分,要是沒髒就是十分。”張漢笑著。
其實。
他們情緒激動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換做是我們,或許表現得比他們更失控。畢竟死的是自己的至親至愛,世界上沒有什麽能比這更痛的了,那還有什麽好在乎的呢。
吃飯的時候。
我一直看著在張雅家小區內撿到的邀請卡,打開,我再一次看到裏麵那張光線昏暗的相片,裏麵那個被摟著的女孩眉清目秀,重要的是她有一雙藍眼睛,是那麽的獨一無二,看到她的臉我心裏就泛起一陣酸疼!
相片上的女孩酷似藍雨,或者說就是藍雨。
邀請卡與相片如此巧合地被疊在一起,會不會是說,藍雨有可能出現在這個生日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