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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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查持續到了夜裏兩點,終於有了發現。警員在東郊河套旁的院子裏發現一破舊瓷缸,缸內以及四周地麵出現大量不明腥臭渾濁液體。到了現場檢查發現液體中含有血跡和毛發、脂肪油以及少量破碎內髒。
經現場的技術鑒定是人的內髒血跡。
“有發現!”
院中一間土房裏傳出一名警員的叫聲,走進去便看到大量黑色凝固血跡,中間的空地上還有一把倒在地上的破木凳,而且地麵上布滿了托擦和打鬥的痕跡,很難想象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麽!
張漢帶著痕檢科同事進入現場,進行技術勘察,發現地麵上有大量足跡,根據足跡大大小比對確定這裏曾出現過兩個人。其中一個應該是平底帆布鞋,另一個腳印奇特一些,隻有前腳掌和後腳跟印痕,而且很深,並且凳子周圍類似的足印更多一些,懷疑是女性的高跟鞋留下的。
另外。
根據足印的跨度和托擦地麵的痕跡來看,兩者曾經發生過劇烈的打鬥。張漢指著空地上的一個淺表凹陷區,接著又把手指轉到了中間那把凳子上,“其中一方體力不支被打倒,經這裏托擦到了這個位置並被放到椅子上,沒用繩子捆綁說明受害方出現了意識模糊,一定受傷不輕。”
“我們找到了疑似凶器。”
一名警員一把修長的手術刀遞過來,張漢接下看了兩眼就轉交到我手裏。
我仔細觀察。
“這是一把專業的醫用手術刀,要比整形所用的刀要長很多。”
“繼續搜!”
如果確定這裏就是殺害張雅的案發現場,那麽凶手應該是一名職業醫生無疑。
現場。
張漢就對足跡進行了分析,推斷施暴者為男性,年齡27——178之間,體重不會超過70公斤。而根據鞋印特征凶手穿的是43號帆布鞋,下身不詳,但上身一定是一件淺藍色襯衫。
說著張漢將一件染滿鮮血的淺藍色襯衫拿了過來,“這回看這孫子還往哪兒跑!”
我沒有說話,深思著。
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
不過再狡猾的凶手也有疏漏的時候,他可能想不到我會查監控錄像,最終百密一疏。
希望這就是案件的真相,不要再出現任何的隱情了。
連夜對瓷缸,襯衫以及現場的血液做了nda鑒定,振奮人心的是現場的血液和死者張雅比對成功,也就是說被施暴者是張雅。另外對缸內油性液體鑒定以後發現,這些液體就是烹屍所留下來的屍湯。
那麽。施暴者無疑就是我們你要找到真凶。
梁局連夜下達命令,凡是和張雅生前有過接觸的30歲左右男性,全部帶回局裏進行調查。
第二天,上午。
空氣裏仍彌漫著血腥的氣味,是從我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連續奮戰了一夜終於有了眉目,但上午的工作進展並不順利。
和死者生前有過接觸的男性中並沒有醫生這個職業,並且dna鑒定比對篩除了所有人的嫌疑。
就現在掌握的線索而言,所有和張雅接觸過的男人都被帶到局裏,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難道是我們疏忽了什麽?!
“張雅鄰居說和她接觸過的男人很多,可能這裏麵有我們不知道的。”
“一定是情殺。”小梅說。
“我們再去一次。”我提議,並穿上外衣。
“去哪?!”
“張雅家。”我回答,“如果真是情殺那麽和張雅同居過的男人嫌疑最大,但我們排查的這些人裏最多也隻是有過一夜情,咱們再去一次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這次去張雅家的時候,門上已經貼上了封條。
但讓我們吃驚的是,門上的封條被撕開過,並且房門是虛掩著的。
很顯然是有人進去過,極可能就是我們殺死張雅的那個家夥。
推開門。
我們輕手輕腳挪了進去,但在房子裏麵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隻是裏麵的東西被翻得很亂,看樣子進來的這個人是在找什麽東西。
張漢疾步走到窗口向外麵看去,而我和小梅則在檢查著這些被翻亂的東西。
不一會兒小梅走到張雅的臥室裏,拉開櫃子翻起張雅衣服的口袋,過了一陣她就從裏麵翻出一張長形紙條,“他要找的會不會是這個?!”
我把紙條接到手裏,發現是一張掛號單,並念出了上麵的名字,李明澤。
“胃疼。”站在我旁邊的張漢念道,“這個叫李明澤的醫生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凶手。”
“有疑點。”我說,“殺害張雅的醫生手法精湛,一定不是普通的外科大夫,而一般這類能力較高的醫生不會輕易坐診這麽小的病症。”
“張雅不是知名平麵模特麽,可能也是什麽vip也說不準啊。”
我隻當張漢是在說笑。
我在醫院工作過,醫院裏隻有綠色通道,從來都沒有vip一說。
“問題出在關係上!”小梅戳中了要點。
我點了點頭。
“之前不是說了嗎,有可能是情殺。案發現場的打鬥痕跡說明張雅曾經劇烈反抗過,但你們要注意一點,那裏是一處廢棄的房屋而不是在張雅家,說明張雅是在被帶到那裏以後才與凶手發生打鬥,那麽偏僻的地方張雅為什麽會去?!這一定是熟人作案,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朋友,一定是一個張雅非常信任的人。同樣是女人,小梅你覺得什麽人最能值得你相信!?”
“男朋友和家人!”
我點了點掛號單,“張雅和這個外科一定是男女朋友關係。”
“這也太凶殘了吧,自己的女朋友就算天大的錯也不用烹屍碎屍吧?!”
的確是非常凶殘。
但這樣的案例不是沒有,人性永遠都不能用合理來解釋,或者說世界上最沒有邏輯的,最喜怒無常的就是人的內心。
“小梅啊,不行你考慮考慮哥?!起碼哥心理正常,而且溫柔。”張漢嘿嘿笑,調戲著小梅。
“有徐起哥保護我,我不怕。”
“他可是有臆想症的,萬一哪天把你當成xx給xx了呢!”
“能不能把你嘴閉上!”我很大聲。
“開個玩笑嘛,別當真。”
隻要一聽到臆想症這個詞我就很生氣。
“誰?!”
小梅大喝一聲,衝到門口逮住一個偷窺的女孩。
走過去一看有些熟悉,不久便想起是上次遇到的那個姑娘,我撿到的邀請卡就是她身上掉下來的。
“疼!”
“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你們誰啊,這家死了人你們該不會是凶手吧!”
“警察。”張漢出示了證件。
“警察叔叔路過不犯法吧,我就住在這附近不信我帶你去我家,我家的貓可以給我證明!”
我毫不理會她的幽默,把那張邀請卡遞了過去。
“是我的。”
“這個照片上的女孩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她把相片接了過去,笑著說這是她朋友,昨天晚上就是她過生日。
接著她又感到有些奇怪,便問我是不是她犯了什麽事。
“她是我妻子!”
我說完這句話她就噗嗤地笑了,好像我說的是一個笑話似的。
“警察叔叔您別鬧了行嗎,她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麽可能會有老公,你是不是認錯人啦!”
嗯?!
我又看了一眼相片,不會有錯的,除非世界上有和藍雨長得很像的人。
“你確定她還活著?!”張漢搶過相片,瞪眼問。
“你們雖然是警察也不用這麽咒人家吧,再說人家才剛手術完還在康複期間,警察也應該有點功德心吧!”
手術?!
聽到這個詞我就想起了醫院處置室的事,不由自主地問她是不是心髒手術。
她一驚,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結果,我比她更加驚異。
“這相片送你們了,我得回家給阿三做飯了。”
她一聳肩,揚長而去。
回去的路上張漢一直用“像”來形容相片裏的藍雨,或者說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是藍雨,隻是和藍雨長得有幾分相似。
何止幾分!
“確實有些地方不同,你看著眼角和鼻骨都稍高一些,如果不仔細看還真挺難分辨的。”小梅邊看邊說。
“明星還有撞臉的呢!”張漢回過臉掃了我一眼,“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一個和藍雨長得很像的女人對你來說倒是一種彌補,這也許是一件好事!”
真的隻是長得很像嗎?!
張漢說雖然藍雨現在死不見屍,但她的確是車禍身亡,人死是不可能複生的!
也就是說相片裏的女孩不可能是藍雨!
心裏一疼!
不久,張漢半開玩笑地說道,“你不是說在家裏看到藍雨了嗎,沒準就是這個女孩哦!”
我急著追到那個女孩的家門口,想著把事情問清楚。
她家的門是虛掩的,我輕手輕腳拉開門,把頭探了進去,然後就看到她正在臥室裏給一隻貓喂食。
“喂……”
我走進去,來到她背後,剛想開口和她說話,浴室的門突然開了。
一個渾身濕透,長得非常漂亮的女人從浴室裏走出來,是藍雨?
因為這一幕來得太突然,我本能鑽進旁邊的大衣櫃裏。
“剛才有個男的太奇怪了,說你是他妻子真搞笑。”
藍雨也有些吃驚,但是沒說什麽。
“估計是認錯人了,不和你說了,咱們家阿三沒貓糧了,我出去給它買點,衣服在大衣櫃裏麵,你喜歡哪件就穿哪件吧!”
說完,這個女孩就走了。
接著,藍雨走到大衣櫃前,透過衣櫃縫我看到她脫了浴巾,坐在床上麵擦拭身子,整個赤裸的身體完整暴露在我的視野裏,我不能自已地吞了一口唾沫。
不久。
她光著腳丫走到櫃子前,把手放在了櫃把手上,一下就把櫃子拉開了,像是做賊心虛一樣,嚇得我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突然看到一個男人,藍雨慘叫一聲。
我畢竟是一名警察,讓人看到肯定不好,就下意識跳了出去,捂住藍雨的嘴巴,卻一不留神雙雙撲倒在床上,藍雨的玉體就此被我無情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