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七具幹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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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兩個民警形容得一樣,屍身表麵如同被雕刻的西瓜。女屍趴在地上,背部皮膚出現一張紅色的人臉圖案,這並不是畫上去的,而是用刀子刻在上麵的!
有人說這是人肉刺青,是一種新型的紋身方式。
方法是用刀割掉部分皮肉代替刺青,結疤以後會組成形成相應的圖案。比起普通的刺青,人肉刺青顯得更為詭異。
腿有些軟,彎腰蹲下。
從屍形特征來看的確很像藍心,屍僵還沒有形成,眼膜輕度混濁,斷裂頸部還有血滲出,推斷死亡時間不超過12小時,很顯然,她身上的人肉刺青是在活著的時候刻上去的。
“小梅留下,其餘人都走!”
我將白布鋪旁邊的地上,他們應該知道我是要翻動裸屍,所以紛紛回避。
他們走了以後,我也背過身去。
“翻過來吧!”
“嗯!”
小梅蹲下身把裸屍翻了過來,和我說,前身皮膚還算完整,隻是雙乳乳頭被切掉了。
我閉眼,深吸一口氣,艱難問她,“她胸口……有疤麽?!”
過了一陣,小梅回答,“有!從疤痕來看生前應該做過心髒手術!”
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萬念俱滅!
回過身,我看了一眼。在她乳房偏下方,心髒的位置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刀疤凸起粗糙,呈深玫瑰色,從刀口形狀和顏色推測她的心髒手術至今不會超過三個月!
“你的眼睛……怎麽都是血絲……”
小梅很驚恐地看著我,不久,又問我,真的會是李藍心嗎!
她的問題讓我心驚肉跳。
就現在看來很像……
藍心失蹤到現在在12小時內,和女屍死亡時間相吻合;最可怕的是這具女屍也做過心髒手術,而且不超過三個月!
除非發生奇跡,否則,不可能這麽巧合!
我終於轉去身,拉起她的手,然後,含在嘴裏。
“徐起哥,你……”
我以為自己不會哭,以為自己的鐵石心腸,但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不是。
我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罵自己傻逼,固執。
“你別這樣,還沒有找到頭,萬一隻是碰巧有別的人被害呢?!”
“沒有希望了,這種幾率太低了!”
“你說過的哪怕隻有萬分之一幾率也有可能解開真相的砝碼!”
我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這樣的話!
“回去做dna鑒定吧!”
這時。
張漢出現在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叫著我。
我拍了拍小梅的肩,囑咐她,不管真相究竟如何,對這具屍體好一點。
小梅點頭。
我走到張漢身旁時,他和我說,他們在一個廢棄屋裏發現了一些東西,讓我過去看看,一種不祥的預感便在心裏交織!
這個廢棄屋很隱蔽,是在兩間工廠的牆壁中間,像是被遺留下來的釘子房。
張漢在前領著我走了進去。
屋裏很髒,破破爛爛,隻有一盞微弱的白熾燈,很昏暗。
張漢帶著我走進一間更小的屋子裏,指著南牆邊凳子上的一個染血的手持dv,沒有說話,表情很沉重。
像是有了預感一樣,戴上張漢遞過來的手套,走過去,捧起dv打開然後播放。
頭盔男出現在畫麵裏,碩大的臉和頭盔上的黑色反光鏡把畫麵遮得嚴嚴實實。不久,頭盔男走到一旁,這張凳子就出現在dv畫麵裏,凳子上麵還坐著一個相貌姣好的女孩,就是李藍心。
我的心咯噔一下,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之後,頭盔男繞到了藍心的背後。惶恐的藍心因為被堵著嘴,沒有辦法求救。就這樣被頭盔男玩弄,然後用刀子在藍心的背後割著,雖然畫麵很模糊,但還是看到藍心驚恐的表情和滿頭的汗。
我的手一直在抖,恨不得衝進畫麵裏去救藍心。
這時。
畫麵中的藍心幾乎虛脫,頭盔男拿起一把菜刀,放到了藍心脖子上……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像是受到幹擾畫麵變成不均勻的波紋,最後成了雪花並終止了播放。
“查到什麽了嗎!”我無比艱難地問張漢,故作鎮定,實際上我現在已經無法鎮定。
“現場核對過,腳印就是張寧的,但凳子上的血還需要做鑒定才能確定。”張漢說。
我低頭,看了一眼。
凳子腿以及地麵有血跡,滴流狀。很顯然是被刀子割傷以後,流下去的。
“一定要抓住他!”我閉上了眼睛,咬牙切齒。
“這附近幾乎都搜遍了,沒有任何的線索。如果明天天亮還找不到的話,咱們就隻能先撤了,另外……”張漢擔心地看我,“你覺得……會是藍心嗎!”
“我現在就回去做鑒定!”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得到一個結果,來證明我隻是過度慌張而失去了理性的判斷,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藍心的!
說完,我拔腿往外麵走。
在經過一個地方時,地麵鬆動,哢啪一聲脆響,我隨之陷了下去。
當時的第一個點頭就是地窖。
但實際上這是一個陰暗的地下倉庫,從背部輕微的疼痛感和物理掉落時間來看,高度最多也隻有兩米,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著落了地麵。
這裏很黑,並且很幹燥。
張漢驚慌大叫,我回答說沒事,他才放心下來。
“這地方真邪乎,還有個洞!”
“有紫外燈嗎!”
不久,張漢把燈柱狀的紫外燈遞了下來,“你不上來嗎?!”
“我進去看看!”
一個平房裏出現了這麽一個隱蔽的倉庫,多少會讓人覺得有些蹊蹺。而且搜尋工作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張寧的蹤跡,我便懷疑他有沒有可能就藏在倉庫裏麵。
接過燈光,向前伸展,照亮周圍。
視野中所有被照亮的物體都變成了紫色,紫色的書櫃板凳、紫色的工具架、紫色的發動機、還有紫色的……
確切地說應該是偏深紫色的血手印和字跡。
直到我把紫外燈對準對麵和牆壁時,一種恐懼和荒誕感便在心裏縈繞起來,可以說這裏到處都是血汙痕跡,就像是走進了一個極度可怕的凶案現場。
倘若真的有人在這裏被害,那麽,從地麵上和牆壁上的血跡來看,絕度不可能隻是一個兩個,而是很多。想同時殺死這麽多人還悄無聲息的不太可能,所以幾乎可以肯定是在一定的時間內完成的!
把人誘騙到這裏殺害,然後拋屍!?
然而走到倉庫的一麵牆前時,我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在這麵牆比前站著很多的人!
每一個人的臉都被照成紫色,但又像是破碎的燈籠一樣,被紫光攝入到體內,呈現出鏤空狀態。但我把紫外燈挪得更近時,嚇得不輕。
這些人的背部都出現了人麵鏤空花紋。
而他們的體內不存在任何的骨骼、肉體,而是被一根粗壯的木棍支撐著。
說白了,就是被掏空了以後的軀殼,隻剩下一張完整的人皮!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怕、凶殘、詭異的凶案現場,我的腿幾乎在同一時間軟了。
然後就在這時,快節奏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還來不及反應就有一個人拍了我一下。我嚇得狠洗了一口氣,回頭一看,一張紫色的臉出現在眼前。
“我艸,我不是在做夢吧?!”
是張漢。
我懸起的心落了下去。
“你差點嚇死我了!”
張漢越過我走到那些“人”麵前,也嚇得不輕。
“徐起啊,你能告訴我這他媽的是什麽嗎?!”
“被掏空的人皮,如果不是為了抓張寧,咱們這輩子都可能不會知道!”
“一,二,三……七。”張漢數著,“七個!全是女的,這案子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