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譚麗麗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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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問我們,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心裏有鬼吧?”
    她笑了,“你們來不就是想調查我?並且了解一下譚麗麗來我這裏做過什麽,說過什麽,也是想排除我的嫌疑對嗎?”
    “嗯,請你配合我們工作。”我直來直去,要求。
    她在椅子上坐下,又是一笑,“其實,我們的工作差不多,都是讓死人開口,相逢就是緣坐下來咱們慢慢說。”
    她不緊不慢地倒了兩杯深紅色的茶水,我和小梅也就耐著性子坐了下來。
    “很純正的大紅袍,不過我還是不習慣喝。”小梅低聲說。
    我也低聲回了句,這茶雖然很名貴,但看著紅得像血,難以下咽。
    這時,對方開口交代了一些事兒。
    “譚麗麗有個交往了三年的男友幾個月前失去了聯係,她來找我就是想讓我給她算算和男朋友還能不能再見麵。”
    我仔細看著她,“那她有沒有啥不對勁兒的地方。”
    她想了想,“沒有,她很開心,因為,占卜的結果說他們會見麵。”
    “譚麗麗都死了還怎麽見啊?你這不會是騙人吧!”小梅疑問。
    “小同誌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占卜是不會錯的,如果她男朋友已經死了呢,這不正好在陰曹地府裏破鏡重圓了嘛!”她像是在說笑一樣。
    和他們這些算命的咋說咋有理,你有十張嘴也說不過他們。
    “昨天你都在哪,做過什麽?”我問。
    她笑了一聲,不假思索回答說她在家。我便問她有沒有人可以給她證明,然後,她壓低了身子冷森森地問我,死去的人算嗎?
    故弄玄虛。
    不久,她給自己開脫說,“廢話呢我也不想多說,我沒有殺譚麗麗,你們如果不信可以去好好查查。”
    “我們也隻是確定一下希望你能理解。”
    “那好吧。”她端著茶喝了一口,然後端詳著我說,“從你麵相上看你和譚麗麗一樣,黴運當頭,如果我沒有算錯,你是不是也有個朋友不見了,女朋友?”
    我沒有回答,少許有些吃驚。
    不久,她又說,“既然來了不如讓我給你算一卦,幫你看看你的這個朋友現在在哪?”
    我現在畢竟是在辦案,占卜什麽的總覺得不太好,所以果斷回絕。
    “謝了,我不信這個。”我起身,和小梅走了出去。
    但實際上我心裏犯著嘀咕,其實是很想試試。
    “你們等一下。”
    已經走到門口的我們回過頭,看著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她。
    “我想起她好像和我說過這麽一件事,不知道對你們破案有沒有幫助。”
    我問她,什麽事。
    她回答說,譚麗麗的領導追求過她,因為拒絕所以被增加了工作量,譚麗麗來的時候抱怨過這個事兒,直到一天她和領導大吵了一架,還被她的那個領導打了一個耳光。
    “謝謝。”
    “不客氣。”
    離開以後我一直琢磨著這個事兒,從諸多口供綜合來看這個領導的確存在作案嫌疑。
    因為被譚麗麗拒絕所以心生怨恨,那次吵架就是導火索,於是他就將譚麗麗迷暈,然後強奸殺害。然後穿著譚麗麗的那雙拖鞋到了天台,將譚麗麗丟了下去,並布置成自殺現場。
    隻是有幾個地方我必須要注意。
    第一是塗了一半的口紅。
    你可能會這樣想,譚麗麗是在房間裏化妝時突然被闖進來的人迷暈,強奸。但必須要注意的是譚麗麗腿上的淤痕,這說明凶手對譚麗麗施暴時的動作幅度很大,現場一定會留下一定的痕跡,但結果房間裏麵的布置一切正常,這說明譚麗麗在房間時處於一個平穩的狀態,說明譚麗麗不是在房間裏被害的。
    那麽譚麗麗被害的時候在哪?
    第二是拖鞋印。
    可能你也沒有注意到這樣一個細節。如果譚麗麗是被凶手扛到天台,那麽他必須要原路返回,可是在現場我們就隻看到上去的拖鞋印,並沒有下去的其它可疑腳印痕跡,所以我在想凶手是怎麽做到的?
    第三則是約會。
    譚麗麗的同事說她這段時間很開心,自言自語,就像是交了男朋友一樣。綜合風水軒老板的話來看,或許,她可能聯係上了自己的前男友,所以會表現得有些異常,而她的約會也可能和這有關。有意思的是,譚麗麗的遺物裏恰恰找不到她的手機,這又意味著什麽?
    重點是,和他約會的人到底是誰?與案件又有什麽關係?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批發市場門口,小梅的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思路,她問我要不要進去看看。
    “餓嗎?”
    小梅一抿嘴,摸著肚子,“就差餓死了。”
    “牛肉米粉,我請客。”
    “好啊。”
    小梅很不客氣地點了一個大碗的,吃的時候也是一點也沒客氣,放開了肚子大口大口往下吞。看她這副吃相沒胃口也變得有胃口了,所以這一碗米粉我也是吃了個精光,還打了兩個飽嗝。
    我付了錢,小梅卻在這時咬著嘴唇,不好意思地笑著,“太好吃了這個,我還想再來一碗打包回去。”
    “饞貓。”
    我又給小梅要了一碗帶回了局裏。
    進了法醫室沒過十分鍾,那一碗米粉就被小梅給幹掉了。
    這一刻我能想到的形容詞就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長得又好,性格也好,飯量這麽大身材還這麽好,讓人羨慕嫉妒恨。
    下午。
    根據與譚麗麗生前發生口角,有作案嫌疑的這一發現我們傳喚了譚麗麗的領導,也就是出現在案發現場的這個商場的代表人。這個人是個小部門的經理,也剛好是譚麗麗的上一級領導。
    審訊的時候他坦然承認自己是追求過譚麗麗,也遭到過譚麗麗的拒絕,但對給譚麗麗施加壓力矢口否認。他說那段時間市場經濟不景氣,裁了一部分員工,工作量自然而然比以前要多一些,但工資也上漲了不少。
    並且。
    譚麗麗出事的時候他有不在場的證據,這個他們工作其它部門的經理可以證明。
    為了求證我們也傳喚了願意給他作證的這幾個經理,分開問話。他們口徑一致,說譚麗麗出事的時候他們正在對賬,一直到譚麗麗出事以後才結束。
    “其實譚麗麗出事我也挺難過的,那天她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我讓我很下不來台,我的確是打了她一個耳光,但是你們不能因為這個就亂冤枉人,我就算是有私人也不至於做殺人犯法的事啊!”他一口氣說完,表情堅定。
    “你有沒有殺人很快就知道了。”
    我走到審訊室裏從他嘴裏取了唾液樣本,很快就去技術科做了一個詳細的鑒定。一個半鍾頭以後鑒定結果出來了,發現兩種樣本裏的dna並不是同一個人的,所以,我們隻能將他放走。
    “斷了。”
    回到法醫室裏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絞盡腦汁。
    “譚麗麗的男朋友更有嫌疑。”我望著小梅,分析給她聽,“從來不化妝的譚麗麗開始濃妝豔抹,她的同事也說她像是交了男朋友,有沒有可能是和前男友舊情複燃,又因為什麽事遭到前男友報複殺害?”
    小梅點了點頭。
    “下午還有時間,去調一下譚麗麗的短信和通話記錄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新發現。”
    “好。”
    下班前我們去了通信公司,經過通信公司的部門負責人的允許才查到了死者譚麗麗生前一個月內的通話和短信記錄,有一米那麽長,要逐個排除的話晚上要留在法醫室裏。
    “查案的事為什麽總讓我們法醫來幹,是不是太虐待咱了!”
    看著逐漸黑下來的天,小梅嘮叨了句。
    “你覺得咱們局有這個條件嗎?”
    其實我也不想說太多尖酸刻薄的話。張漢不是說了麽,我們市是全國破案率最低的倒數市區,也就間接說明我們市司法人員的辦案能力底下。現在就是這樣的一個社會,多數都是家裏花錢堆上來的公務員,沒有能力,業務水準也低,都是一群混吃等死的人。
    “願意加班晚上我請客,不願意的話那邊有出租車,你現在就可以下班了。”
    “我要吃地攤兒燒烤。”小梅半眯著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