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死去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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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公安局的指揮會議室內,坐滿了人。其中三分之二是縣裏的骨幹,另外三分之一是我們。
    這起案子的匯報工作由縣刑警隊的副隊長進行。
    他說案子發生在五天前,確切地說應該是發現屍體的時間,這也是縣內發現的第一具被掏空內髒的屍體。
    小梅不禁疑問,難到還有第二具?
    “這位是?”
    縣委書記問。
    “我來介紹一下吧。”丁欣伸手示意,“坐在我旁邊的這位是我們局的首席法醫,叫徐起,他旁邊這個女孩叫小梅,是咱們的實習法醫。”
    首席法醫?!
    這大高帽給我帶的,是怕我給她丟臉嗎?
    “實習法醫?”
    縣委書記和縣局長眼神交流了一下,大致意思應該是說這麽重要的案子,怎麽會帶一個實習法醫來。
    小梅當然也看得出來,所以有點尷尬。
    “不要讓人小瞧你年輕,待會給他們展示展示。”我低聲給小梅打氣兒。
    “姐絕不給你丟人。”小梅也低聲回道,自信滿滿。
    我對小梅是很有信心的,在以往的案件調查中,她表現出來的可不是一個實習生該有的狀態,敏銳的洞察能力和極強的專業性,在我看來小梅要比一些徒有虛表的法醫強百倍。
    當然,丁欣對小梅也很是看好。
    “就是還沒有資格證唄?”縣委書記表示出了鄙夷。
    “肯定有過人之處,哈哈,那個老周你繼續給丁局長匯報案情。”縣局長緊忙圓場,不然這氣氛一定要尷尬到要死。
    這時。
    小梅有些泄了氣地低聲說實在是太掉鏈子了,丁欣現在一定很沒麵子,甚至小梅懷疑丁欣後悔帶她來了。
    我拍了拍小梅的肩,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那一會兒咱就把她的麵子給找回來。”
    小梅很沒底氣地嗯了一聲。
    做完案件匯報,三位領導齊聚法醫室。
    縣公安局有獨立的法醫,但因為案件交由我們全權負責,他們協助,所以屍檢工作也會由我們進行。
    不過。
    簡陋解剖台上的這兩具經過封凍的屍體已經被進行過解剖,再次解剖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也會增加解剖的難度。而縣裏麵的這個男法醫一直在旁觀看,從他的眼神裏我能看到很大的敵意和輕視,所以解剖工作更應該小心進行,一旦疏忽很容易貽笑大方,丟丁局的臉。
    但我還是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
    我把工具箱打開,將解剖刀、直剪、容器、證物提取試紙等工具逐一放好,這一次我要給小梅做一回助理,讓她做一回主刀法醫。
    “我緊張……”
    小梅的手有點抖。
    這樣做似乎是過於兒戲,但我相信小梅可以做到。
    我沒有說話,繼續布置工具。
    “我要是掉鏈子了咋整?”
    “你不會不掉鏈子嗎?”我把塑膠手套遞給了小梅,然後放開音量,“小梅法醫,咱們可以開始了。”
    小梅使勁要了一下嘴唇,硬著頭皮上了。
    首先我們翻閱第一次屍檢報告,了解了屍檢前的屍體特征。然後對屍體現狀進行了研判與分析,在確定屍檢報告中的屍表特征無異樣後,我們開始對第一具屍體進行解剖。
    拉開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我和小梅都傻了眼。
    是一個小姑娘,十一二歲的樣子。
    小梅手一軟,手術刀掉在了地上,氣氛頓時無比尷尬。
    那個一直在旁觀看的男法醫很冷漠地一笑,嘟囔著諷刺小梅是個害怕屍體的法醫。但我心裏清楚小梅之所以這樣,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惋惜和吃驚。
    沒錯。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就這樣被人掏空內髒,死亡,所承受的痛苦是無法想象的,而這也注定會成為家屬一生中都無法揮去的陰影。
    “我想我妹妹了。”
    從來沒見小梅提起過她的家人,這是第一次。
    在四周督促和質疑的聲音中小梅閉上了雙眼,我清楚看到從她眼角中擠下的眼淚。
    真的很難下刀。
    但最終小梅還是把刀撿了起來,衝了水以後走刀了解剖台前。
    從小女孩的頭部開始觀察,女孩的雙眼被完整挖出,內髒全部缺失,奇怪的是舌頭也不見了。
    小梅站在解剖台旁凝視了十分鍾,然後,緩慢地把手術刀放了下來。
    四周的質疑聲音越發明顯,市委書記也開始懷疑我們的工作能力,而他們縣裏這名男法醫也笑出了聲音。
    “書記,屍體解剖的工作我已經獨立完成,幹嘛還非要再解剖一次啊?!這死者生前被割了一刀,死後還要挨兩刀說不過去吧,死者家屬也不願意啊。這事吧咱也不能怪他們,這業務能力可不分等級,不是市裏來的就一定要比誰強。”
    他的挑釁味道很強。
    我沒有吭聲,丁欣也沒有說話,一時間麵子有點掛不住了。
    這時。
    小梅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話,在場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她說,她知道凶手是誰了。
    不久。
    小梅就遭到懷疑。
    他們說的對,就在解剖台上看了十分鍾,連屍體都沒碰一下就知道凶手是誰這怎麽可能?
    “確切地說是凶手的職業。”她轉過身冷漠地望著那個歧視她的男的,“法醫。”
    一語驚人。
    就連丁欣也皺起眉頭,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又一次走到解剖台前,端詳著身高一米多,從胸骨到腹部有一條完整性切口的女孩屍體。除此以外並沒有其他的傷痕,也就說是這一刀是胸口劃下去的,前前後後女孩也就隻挨了這麽一刀,法醫屍檢也根本沒必要再割一刀,所以這個死後還要挨兩刀的說法根本不成立。
    小梅可能就是通過這一現象確定凶手是一名法醫。
    這一刀很穩的確非常專業,但外科的手術醫生同樣也可以做到。我想小梅不會隻根據這一點做出這麽大膽,又是如此肯定的推測,這具屍體上一定別有洞天。
    果不其然。
    我在屍體喉嚨上方下顎骨內側位置上發現一橫麵刀口,而且整個喉嚨部位完全塌陷。
    隨後我又抓起之前的屍檢報告,在上麵讀到一句很不負責任,也很盲目的推測。上麵說死者是被用刀通斷了喉嚨,鮮血回流肺部造成的窒息性死亡。之後凶手取走了死者的內髒,進行拋屍。
    這一說法實在是太荒謬了,因為這一刀根本不在喉嚨上。
    從刀口的方向來看這一刀切斷了舌根,而凶手的目的是整套取出內髒,而且是活生生的。
    駭人聽聞。
    “屍檢報告上說是死手取出的內髒,但通過對屍體檢查我們有不同的看法。”我走到小梅身旁,“告訴他們吧。”
    小梅抬起水汪汪的雙眼看我,一眨眼之間就紅了眼眶。
    不久,她開了口,“這麽小的一個女孩要遭受多麽大的痛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她的內髒是在活著的時候被整套拉下去的!”
    小梅咬著牙,把這句話說完。
    在場的人無不麵麵相覷。
    專業上大家可能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小梅話中的一個“拉”字就可以透徹地形容凶案現場的慘烈和死者遭遇到的痛苦。
    我摘下手套走到縣委書記和兩位局長麵前,一邊做著動作,一邊解釋給他們聽,“凶手的第一刀刺在受害人這裏刺了一去,這一刀就切斷了舌根以及結締組織,第二刀一次性打開了胸膛和腹腔,將帶有舌根和喉管的內髒整套拉出來,這是極其專業的解剖手法,毫不避諱地說連我都未必可以做到。”
    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