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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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蓮花鎮下了雨。
    這裏和我們市還是有些區別,因為地處山區雲霧厚重,所以降水量要照比市裏多不少。不過又因為林木秘籍,所以空氣特別的新鮮。
    但很快雨就又停了。
    陽光再一次露了出來,有人覺得這種天氣很美好,不冷不熱,但我卻覺得這天氣難以捉摸,像是人的心一樣陰晴不定。
    閑來無事。
    我們三個提議在蓮花鎮裏轉一轉,散心的同時也可以熟悉一下地貌特征。為此孫所長還派了個人給我們當向導,但有些不太方便,就婉言謝絕了。
    蓮花鎮很大,大得你根本猜不到它是一個鎮。
    一條跨度五公裏的主街道,和南北的兩條次要街道和多個十字路口將蓮花鎮分為主要的三個區域,分別是新建城區、古宅區和舊區。
    汀溪派出所在新建城區,緊鄰著舊區,而古寨區在舊區中間。
    蓮花鎮可以說是從老宅區發展起來的。
    傳聞六十年代鬧饑荒的時候,這老宅區是一大戶人家的宅邸,家財萬貫,樂善好施,救濟了不少逃荒的難民並一發不可收拾,就在宅子周圍建房拓地,後來就形成了一個鎮的規模。
    這戶人家有一個兒女,叫蓮花,為了救這些難民最後累死了。
    後來。
    這裏真的就成了一個鎮,為紀念這戶人家的善行,鎮就以死去姑娘的名字命名。
    蓮花鎮。
    可能因為人傑地靈,遠離戰火,來這裏的人是越來越多。
    鎮的麵積隻增不減,就到了現在這種規模。
    我們三個人現在來到的這個地方,就是上述提到的舊區和老宅區。
    我記得孫所長和我們介紹過,蓮花鎮裏治安最差的就是這個舊區。
    小偷小摸,打架鬥毆那是屢禁不止。
    而且,這裏這個月已經發生了三起命案,包括一起奸殺案和兩起過激打架致死案件。
    看得出來,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
    幾條蜿蜒崎嶇的小巷子裏被歌舞廳、遊戲、網吧、不正規足療、咖啡屋占據著。
    而且走在巷街上,你能看到的都是拉幫結夥的小混混和一些不正經女子。
    越過舊區就是老宅區。
    和舊區不同的是老宅區還保持著原貌,很有特色。政府也對老宅區重點保護,做為旅遊景區很少對外開放。而現在,老宅區已經成了拍攝基地,有不少電影都在這裏采過景兒。
    “咋血刺呼啦的?”
    張漢一口大東北味兒,意思就是說血很多。
    “恐怖片吧!”
    “也有可能是破案的吧!”小梅猜測。
    陽光毒辣,曬得衣服滾燙。我就建議到旁邊小賣鋪的遮陽傘下坐一坐,順便買兩瓶冰鎮汽水兒喝。
    “我的嗓子快要冒煙兒了。”
    坐下來以後要了三瓶汽水,正喝的時候老宅區裏發出驚叫聲。因為裏麵正在拍電影,所以我們並沒有太在意,直到十分鍾以後,一輛警車停在門口才意識到不對勁。
    碰巧這時孫所長打來電話,我就更加肯定是出了事兒。
    接起電話孫局長就問我們在哪,然後很嚴肅地和我說,出事兒了!
    放下電話。
    張漢就問我孫所長打電話是什麽事,我歎了口氣,指了指停在老宅區圍牆中央唯一通道口的一輛警車說,還能什麽事兒,不太平的地方注定太平不了。
    “幹活了!”
    我領著張漢和小梅走到門口,被看門的安保人員攔住。可能因為裏麵出了事兒所以他更加謹慎,至少我們出示了相關證件以後,他才放行。
    老宅區很大,但空間很小。
    是有一條條狹窄的胡同和一間間老舊的民宅組成的,房間裏麵也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原封不動。隻有少數房子被改造成宿舍和放置道具的倉庫。
    出事兒的地方是老宅深處的一個庭院裏,和小梅猜的沒有錯,拍攝的果然是一部破案片,巧合的是劇裏麵的主角也是一個法醫。
    在劇情內這個法醫精明,縝密,又擁有一手老練的屍檢技術。可到了劇情外他這個法醫就變得一無是處,到最後還得靠我們這些人。
    案發現場是在一個庭院裏,宅邸幽深。
    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趴在地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很顯然是死了。
    來了以後張漢就把趕到趕到現場的民警和劇組的人叫到了一旁了解了一下情況,小梅幫忙拉開警戒線不許劇組的人在到屍體旁邊。
    我就近觀察了一下死者,有點棘手。
    死者穿著一件七八十年代的學生裝,紮著兩條辮子。看年齡應該不超過三十歲。重點是她的臉上、衣服上有血和一些微偽造的傷口。
    劇組的人介紹說,這個女孩叫韋娜,是一個群眾演員。
    諷刺的是,她演的是屍體。
    沒想到假戲成真,真的死了。
    因為演屍體需要根據劇情來定妝,所以她臉部表麵的血液和身上的刀傷全部都是彩妝師偽造出來的。
    我不得不佩服這些給演員化妝的人,技術很高。
    他們做的這些假傷很容易混淆,以假亂真。所以肉眼觀察很難辨別真傷假傷,難度點就在這裏。
    我讓劇組幫我找到給死者化妝的這個彩妝師,也是個女孩。
    她到了現場以後麵色慘白,嚇得不輕。
    據她個人介紹說,韋娜不太願意和人交談,比較冷,也正是因為劇組才選了她。
    “是今天中午我給她化的妝,但是她試了很長時間的戲都沒有成功,劇組就把她演屍體的這段延到了中午。這期間她也沒什麽反常的,一直在看劇本。”她回憶著說,“後來我就聽到有人說她不動了,我當時以為是暈倒了,因為拍戲累暈是常有的事兒,直到你們來我才知道是死了……”
    “她不是扮演屍體嗎,躺在這兒不就可以了嗎?”
    “這我也不太清楚了,你得問問劇組的人。”她說。
    之後我又找到劇組的一個負責人,他和我說韋娜演的是戲份叫死亡一瞬,就是一個人從被殺到死亡的這一個過程。因為韋娜是個群演,沒什麽經驗,表情又很生硬,沒有表現出麵臨死亡時的那種絕望。所以劇組讓她休息了兩個小時,但沒想到她第二次上鏡,演得那叫一個絕!
    “絕!?”
    “怎麽和您說呢,就像是真的一樣!當時劇組還納悶呢,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麽回事!”說完,他膽怯地看了一眼韋娜的屍體,打了一個冷顫。
    他說得我不由得心底一寒。
    他的意思是說,韋娜根本就不是在演戲,而是在演被殺的過程中真的被人謀殺!
    “能給我介紹介紹劇情嗎?”
    他指著斜前方的一個木門說,劇情就是韋娜在屋裏遇到歹徒,逃跑,然後失血過多死在了這裏!
    聞言,我看向斜前方的這扇門。
    地麵上都是血跡。
    “當時我也覺得奇怪,劇組沒有安排流血的場麵,但是效果太逼真所以就繼續拍了下去。”他說。
    真是糊塗。
    可誰又能想到,韋娜會真的死了。
    “小梅。”我喚了一聲,“做一個現場初檢,讓所有的人都出去。”
    小梅嗯了一聲,和那幾個民警一起把劇組的人全部帶離。
    看到這裏你可能會問,為什麽每次都要在現場進行屍檢,電影裏不是這麽演的啊!
    電影永遠都隻能是電影,你若當真我也無話可說。
    道理很簡單。
    屍體不管是內髒傷還是皮表傷痕,在經過移動都可能會發生改變。比如斷裂的骨骼在移動過程中移位,內髒出血現象加重,皮表傷口進一步破裂等等。
    另外。
    立馬移走屍體進行解剖不宜於痕檢和情景模擬。
    所以在一些特殊的案件中,現場初檢是一項很重要的屍檢環節,卻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