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是凶手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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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誰都沒有料到,李大壯是被自己的老婆害死的。
    但用“害”這個字眼有些不貼切,嚴格意義來講這隻是一場意外。
    李大壯一直在外麵務工,也賺到了一些錢,但長期吸煙酗酒再加上勞累把自己的身體弄垮。在工程結束拿到工錢以後,李大壯突發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才知道自己患上了嚴重的肺動脈栓塞,醫生讓他當天就住院進行治療,穩定以後再轉院手術,但被李栓柱給拒絕了。這些事是後來我們通過醫院方麵了解到的。
    出事前天晚上九點多,李大壯突然回到家裏,還不聽勸地飲用了大量白酒。
    喝了酒以後李大壯就對自己的老婆大打出手,還打了那兩個孩子。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女人就和李大壯扭打在一起。她回憶說李大壯的力氣很大,平日裏她隻有挨打的份,但這一天她卻輕而易舉把李大壯推到在地上。但她沒有多想這是怎麽一回事,李大壯倒地以後她就去護著自己的孩子。
    很長時間過去了,李大壯一會沒有站起來。
    起初她以為李大壯是喝多了,直到後來才發現李大壯沒了呼吸。
    她慌了,以為李大壯是被自己推倒摔死的,當時嚇得不輕,又很後悔,可事情已經發生,她隻能選擇毀屍滅跡。於是,夜裏兩點多的時候,她將李大壯的屍體拖到了自家的牛糞池旁。當時她猶豫了很長時間,雖說李大壯經常打她,但是平日裏對她還是很不錯,可最終,她還是把李大壯推了下去。
    她認罪了。
    但這個結果令人很不滿意,大家誰也不希望這個女人會是凶手,畢竟她現在是三個孩子唯一的親人!
    在派出所的會議室裏,孫所長特別的高興。
    周圍的人也嘀咕著,這才兩天就把案子給破了,這也太牛了吧?
    他們給我們戴著高帽,並把我們高高架起,我實在不想打自己的臉。但我不能隱瞞真相不說,於是我站了起來,看著他們,說出了一句震驚四座的話!
    我說,她不是凶手!
    “她不是認罪了嗎?”
    “屍體不是就被她仍到牛糞池子裏麵的嗎?”
    “我知道了!這裏麵一定還有個奸夫!徐大哥,我猜的沒錯吧?”
    下麵議論紛紛,各人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和提問。
    我回答說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奸夫!
    “李大壯屍體上還有很多疑點。”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小梅把相片發給他們看,我繼續說,“一個沒有還擊能力的女人沒有可能對死者造成這麽多的外傷,而這種外傷隻有遭遇到暴打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產生,所以我懷疑在李大壯回家之前,就與人發生口角,打鬥,身體機能有所改變,但當時並沒有發作,直到回到家喝了酒,又和妻子發生爭執,在酒精的作用下肺髒病變發作。”我拿出從醫院裏開出的證明遞給孫所長,接著說,“他患有嚴重的肺病,毆打和酒精都是誘發死亡的原因,但這些傷不是她造成的,所以我懷疑李大壯回家前和別人發生過打鬥。在沒有知道這一情況的基礎上,她自己也說,李大壯回來的時候臉上就有傷!”
    孫所長看了一眼醫院開回來的證明,上麵明確寫著,即便是嚴重的肺栓塞,也沒有可能在一次的摔倒後立即發作,更何況是快速死亡。就算是瘋狂的、並長期的暴力毆打也未必可以造成,所以,醫院方麵給出了一個建議,死者遭遇過長期的暴力毆打,加重病情但沒有立即發作,回到家以後在酒精作用下迅速發作,導致死亡!
    孫所長立即問我,現在該怎麽做!
    很簡單,查死者出事前天和什麽人有過接觸,在沿著死者回家的這條路尋找目擊證人!
    現在時間還不到八點,剛好能趕上晚下班高峰。孫所長組織了所裏十餘人的排查隊伍,進行排查。我們三個也參與了排查工作,走訪死者家周圍的村子,並在路上設點向來往的路人詢問。
    夜色深黑,山路漫長。
    在這條路上一直守了兩個小時,終於從一位路人口裏得到了一個情況。
    他說,他每天晚上下班都要從這裏經過。那天夜裏九點多,他和往常一樣下班回家。但是在路口上他看見兩個人在打架,挨打的人已經沒了還手能力,那個人還在不停的打。
    “你看見打人的這個人長什麽樣了嗎?”魏東問他。
    他搖頭搖頭,又恍然大悟說道,“樣子沒有看清,不過他穿的是一雙紅色網鞋,偏胖,還是個禿頭,還有就是他穿著工作服,應該是雪糕廠的。”
    “能不能肯定?”
    魏東追問。
    他想了想,然後又搖了搖頭,“當時天太黑了,我不能肯定。但當時說開過來一輛大車,燈光很亮,應該不會看錯吧!”
    我插話問他,知不知道這個雪糕廠怎麽走?
    他指了指說離這不遠,走五六分鍾就到了。
    隨後我和張漢並帶了幾名民警趕到了這個雪糕廠,及時找到了雪糕廠的負責人並將這一情況進行說明,之後問他,他們廠子裏有沒有一個光頭,穿紅色運動網鞋,體態偏旁的男人。
    他回憶了一下,說還真有這麽一個人。
    “他人現在在哪?”
    “在車間裏,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這個男人帶我們走進了通透明亮的加工車間,指著正在中間一車床上加工零件的光頭男人說就是他。
    我們立馬走到這個男人身旁將他圍了起來。
    他先是一臉的驚詫,然後就問我們來找他是不是因為打架的事兒?
    看來是他沒錯了。
    我們誰都沒有回答,直接把他帶上了警車。然後又通知了其他正在排查的同事,嫌疑人已經落網,收隊。
    在回派出所的路上,他反複問我們自己是不是把人打壞了?
    直到進了派出所,他才知道自己把人給打死了。
    雖然不是主觀意識,卻有著直接關係。換句話說他如果沒有打過李大壯,那麽李大壯的肺病就不會發作。
    得知自己打死了人,他的臉一下就嚇白了。
    “不是挺威武的嗎,都給人打趴下了還不停的打,現在怎麽慫了?”
    “我就是腦子一熱,警察大哥,我不知道他會死,我要知道他會死我就不會打他了。”他嚇得哆嗦了。
    “打人你還有理了?!”審訊他的魏東大吼,“你當時就沒考慮過後果嗎?”
    “我不是說了麽,我要知道他能死我咋可能打他。”他一直低著頭,說到這裏突然抬了起來,看著我和魏東,“不對吧,我記得他當時回家了啊,他要是在自己家裏死的,那可跟我沒有關係!”
    “這是醫院開的證明,李大壯就是在遭到你的毆打後肺病發作死亡,你要負責!”
    聽到負責這兩個字他猛地站起,又因為手銬銬在椅子扶手上所以摔了一個踉蹌。
    摔倒在地上以後他還大叫冤枉,罵我們是政府的走狗故意要害他,說著一些偏激、無禮的話,這是一種氣急敗壞的表現。
    “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別蹬鼻子上臉,這裏是派出所你小子最好給我老實點,你別不信,你看我能不能治得了你!”魏東走過去將他連凳子一起拉起來,“看到牆上寫著什麽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不老實交代就是罪加一等,我隻問你一遍,回不回答你自己考慮清楚,你為什麽要打李大壯?!”
    被魏東這麽一吼,他安靜了不少。沒過多久他就把事情交代了。
    他說,那天晚上他下班回家,在路上被一個男人撞到。他這個人脾氣有點不好,就和這個男人大吵了一架。這個男人挺囂張的,他一生氣就把他按在地上打了幾下。
    “你說的這個男人就是李大壯吧?”
    “警察大哥,我不認識他的,沒準你們搞錯了也說不準啊!”
    魏東取了一張相片,遞給他。他看了一眼,之後就蔫了,也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