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屍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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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當是她酒後失言。
    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大概是上午十點多,魏東找到我說案情有出入,然後舉著死者的學生證件說,他們上午八點多就去了許豔豔的學校和家裏,發現許豔豔並沒有死,也就是說學生證不是死者遺落的。
    根據許豔豔口述,她的錢包曾經丟失過,裏麵包括少量現金和一張學生證。
    “屍體現在在哪?”
    “殯儀館。”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需要重新驗屍,明確屍源。簡單說就是通過屍檢結果來推算死者年齡、身高體重、身體特征以及身份等信息,在通過其他例如刑偵手段進行屍源查找。
    不等中午吃飯,十點半整點出發,趕往了蓮華鎮同名的殯儀館,叫蓮花鎮火葬場。
    屍體在火葬場的冷凍停屍間裏,因為被冷藏過所以屍體局部特征更加明顯。
    在屍檢過程中能做到保護屍體的完整就要盡量做到,不是千篇一律地炫耀技術,將一具屍體進行深淺內外,橫豎左右進行係統解剖。你覺得這樣很過癮,死者卻被你無情多割了幾刀。所以屍檢過程中如果可以準確判斷出的,就盡量不再進行多餘的屍解,除非是迫不得已,必須求證,不然一定要保留屍體的完整性!
    所以我覺得找出真正死因是法醫的職責,那麽保存死者尊嚴就是法醫應該具備的操守。
    一刀不動就能驗明死因才算你厲害!
    可惜我沒有這樣的本事。
    屍體被抬到殯儀館內的一個遺容瞻仰室裏,裏麵還放著黑白色和彩色兩種花圈。黑白色一般是老年死者,彩色花圈則是青年死者。
    放下屍體以後,除了我、小梅和魏東三人,所有人全部回避。
    望著屍體我給魏東介紹說,在有足夠技術手段的前提下,可以對死者眼球、毛發和指甲以及皮下細胞等做出一個綜合的,較為準確的判斷。然而我們現在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就隻能根據屍體信息自我理性判斷,再綜合所有的推斷縮小死者的年齡,生前體重等信息差距,減少偵查的阻礙和範圍。
    大致意思是想讓魏東知道,在不借助任何科技手段的情況下,法醫並不能給出一個無比準確的個人識別。
    不過從小梅昨天晚上對死者陰道處的檢查來看,年齡應該不大。隨後我又對死者的身體發育情況,指甲厚度和牙齒磨損程度進行了一個初步的綜合性判斷,死者年齡應該和許豔豔出入不大,在十五到十八歲之間。
    魏東見我沒有動刀,就問我不用解剖嗎。
    “不用看下恥骨聯合縫嗎?”
    我衝著小梅搖了搖頭,指著死者的臀部,較窄,一說明性行為少,二未經曆過分娩,很典型的少女恥骨寬度所以沒有什麽太大必要。
    “恥骨聯合是啥?”
    魏東問。
    小梅給他科普了一下,“就是髖骨中的兩片恥骨上下軟骨韌帶鏈接的縫隙叫恥骨聯合縫,分為恥骨上韌帶和恥骨弓狀韌帶。”
    “小魏你們鎮上失蹤的人多嗎?”
    “怎麽說呢,就這個殯儀館裏,每年都得有兩百多具無名屍,被認領的也不過百分之二十,公告期一過就都集體火化了。好在有政府扶持,不然這火葬場早黃了。”
    小梅也趕到吃驚,居然有這麽多的無名屍。
    無名屍裏去掉那些自殺的、意外身亡的,剩下的有多少就有多少的懸案。
    自感力量微不足道。
    其實毫不避諱地說,每年發生的刑事案件中無法破獲的占一半以上,甚至更多。
    警力不夠用,地裏條件艱難,財政能力等都是導致這一現象的原因。
    言歸正傳。
    “去翻翻失蹤記錄吧,做一個信息比對。”
    不光要進行屍檢,還要做技術報告,突然感覺身心俱疲。
    下午沒有休息時間,魏東將鎮以及周圍村子所有立案偵查的女性失蹤案件報告堆在解剖室裏,為了加大成功幾率我們將年齡範圍增加到了二十二歲,先是通過現有死者個人信息進行了逐一篩選,之後又通過失蹤者家屬提供的樣本與死者dna進行對比。
    一眨眼兒的功夫天就黑了,但調查結果仍舊沒有太大的進展。
    “再來一遍吧。”
    於是我們準備重新在篩選一遍,看看是不是漏掉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沒過多久所裏麵傳來一個消息,說舊區一旅館老板報案,自家店內的女住客死在了房間裏。一個案子還沒有結束就又來了一個,頭都要大了。沒有辦法,隻能暫時放下手上的工作,隨隊去了舊區的這家旅館。
    夜有些涼。
    周圍行人絡繹不絕,目光都聚集在民警和我們身上,稀奇不已,議論著說一定是出什麽事兒了。漸漸的旅館門口以及不遠處圍了不好的人,旅館房間內死人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到了旅館內,穿上鞋套直接上了二樓。並囑咐旅館老板這期間內不要招攬其他客人,更不能讓住在這裏的客人隨意走動。同事讓在場的民警同事守在門口,暫時之內,不能讓任何人離開旅館。
    到了二樓中間的一個房間,我讓隨行民警守在門口不要進去,隨後推開了這扇半虛掩的門。
    房間的木門很破舊而且很薄,我感覺就是我也可以一腳踹開。最讓人感覺不安全的,就是房間沒有門鎖,隻有門內的一個小門閂。
    屋內空間很小,目測隻有五平米,三分之二的空間被一張大床占據著,我和小梅站進去以後就三分之一的空地塞得很滿。
    地麵上有一雙涼鞋,鞋內外周圍以及床沿有一大灘血跡。床上趴著一個女性死者,從體貌特征和著裝來看年齡應該不算太大。她的頸部朝著門口,雙腿被放在床的裏端,染滿血的雙手耷拉在床沿上,之所以沒有提到死者的頭,是因為她的頭被切掉了。
    血不規律四濺噴射,以門旁牆壁上的血液濺射形狀最為突出。死者背部、手臂以及周圍被褥和兩邊牆壁上出現少量噴濺式血跡。
    屍溫明顯,血還是熱的,說明死了沒多久。
    小梅用手指掩了一下鼻子,嘔心。
    此刻我也是一樣,心裏胃裏都不舒服。
    讓我們覺得作嘔的不是血腥的現場和這具新鮮屍體,而是死亡的慘烈。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凋殘了。
    這時,隔壁傳來若隱若現奇怪的聲音,我和小梅一起把耳朵貼到牆上,聽到那“啊啊啊……”的聲音後氣氛立即變得尷尬。
    他們就不知道這裏死了人嗎?!
    我拉開門走了出去,很久就敲了隔壁的門。裏麵的聲音一下停止,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在我吩咐下魏東直接把門踹開,然後就看到兩個年紀不大的高中學生,男生趴在女生的身上,好在有被子蓋著所以不覺得太尷尬。
    看到警察他們嚇慌了神兒,尤其是當我們問他們多大時。
    “十七。”他們相繼回答,有氣無力。
    “把衣服穿上!”
    他們穿好衣服以後慌張坐在床上,男孩撲通一下就給現場辦案的民警跪下了,叫著警察叔叔,說他們是真愛的,希望我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老師和他們家長。
    男孩一跪下,女孩直接就給嚇哭了。
    “先讓他們平複一下。”
    出來以後有些民警就感慨說現在的孩子啥都敢幹,他們上學那會兒連女同學的手都不敢碰,直到上來大學以後才有過牽女孩子手的經曆。聽到這些話還真是深有感觸,我上學那會兒可能還不如他們。自從知道女人會懷孕生小孩以後,我連女同學的手都不敢碰一下,就害怕她們會懷孕,現在想想真是傻到家了。